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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1 / 1)

要说这沈家在封州本也算不上什麽名门世家,不过是在隔壁洛州略有些名气罢了,沈家祖上原是商贾出身,到了沈桓之祖父那一辈还算争气,科考中了进士授封官位。

沈桓之的父亲更是一路兢兢业业的做到了正四品外放官,外放到老家洛州做地方官,沈桓之母亲徐氏乃是洛州望族嫡nV,是沈父的正室嫡妻,对嫡庶名分极为看重。

沈桓之不似父亲与祖父一般科考中举,却娶得永乐郡主做嫡妻算是高攀了,当年永乐郡主随母亲襄yAn长公主到洛州访友认识了沈桓之,永乐郡主闺名娴娘,人如其名温柔娴雅,即是名门贵nV又饱读诗书,让沈桓之一见倾心。

他知道自己的家世身份若是直接上门提亲,怕是会被拒绝,於是便开始处处讨郡主欢心、嘘寒问暖,沈桓之本就相貌英俊又举止儒雅,情窦初开的郡主便一头陷了进去,还告诉襄yAn长公主即使与娘家断了关系也非沈桓之不嫁,长公主疼惜独nV只好同意这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

永乐郡主的母亲是先帝庶妹,虽是庶妹却因为自小养在皇后膝下与先帝十分亲厚,及笄後被封为襄yAn公主并嫁给了做过先帝伴读的忠勇将军刘清耀,婚後两人十分恩Ai,虽後宅仍有妾室但也还算安分守己,直到永乐郡主五岁那年,刘清耀随先帝出征在战场上为先帝以身挡箭,葬身沙场。

先帝哀痛追封刘清耀为一品忠郡王,襄yAn公主加封为长公主,嫡nV封为永乐郡主并承诺若是日後郡主生下儿子便世袭忠郡王爵位,若是生下nV儿则封为县主。

永乐郡主与沈桓之成亲时,先帝下旨因着永乐郡主的缘故封沈桓之为正五品景平君,君位虽是爵位中品级最低的但也可称得上是勳爵人家了,将封州赐给永乐郡主做封地并在封州城建立郡主府做两人婚房。

刚成婚时两人也还算恩Ai,直到三年後,永乐郡主生下嫡nV沈瑶华,因为生产时伤了身子落下病根,常年卧病在床。

初时,沈桓之日日守在床前,对永乐郡主嘘寒问暖、T贴备至,永乐郡主也深知自己伤了身子无法再为沈家传宗接代,便为沈桓之张罗纳妾之事,当时便做主纳了姨娘何氏。

可日子久了,永乐郡主的身子依然不见好转,病情反而更加严重,渐渐地沈桓之不再像初时那样日日守在床前,时常成天不见人影,对永乐郡主的病情也不再过问甚至开始有些不耐。

恰好当时,永乐郡主的庶妹小刘氏时常来封州探望嫡姐,小刘氏貌美又X子活泼与永乐郡主大不相同,某一日小刘氏在花园中玩耍,没想到竟撞进了沈桓之怀里,小刘氏有些娇羞的看着沈桓之,之後便匆匆逃离。

谁知,这一来二去的两人竟背着永乐郡主好上了,等到永乐郡主知晓时,小刘氏已怀有身孕,永乐郡主气得在病中呕出一口血,病情越发严重。

这日,年约四岁的沈瑶华到郡主房中请安,到了房外却只听到沈桓之和永乐郡主的争执声还有小刘氏娇滴滴地说话声,不知为何,房外却一名伺候的下人都没有。

「沈桓之,你、你在我病中背着我与我庶妹苟且,还想让我做主纳她进沈家,你做梦!」永乐郡主倚靠在床头,脸sE苍白语气虚弱地怒道,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庶妹竟会恬不知耻的爬上自己夫君的床榻,还想让自己做主纳她进门。

她想起了出嫁前,母亲襄yAn长公主对自己的告诫,说沈桓之并非良人让她三思,可当时她执意要嫁给沈桓之,还不惜与母亲断绝母nV之情,如今想来当真是後悔。

「娴娘,姝娘已怀有我的骨r0U,这是沈家的孩子,好歹得有个名分吧。」沈桓之没想到永乐郡主平时看着X子温柔竟也有这般强y的时候,看着永乐郡主因病而憔悴不再美丽的容颜,便有些厌烦,可为了小刘氏肚子里的孩子,却也不得不好言相劝。

「呵我若不点头你们便是暗中苟且,那孩子便是私生子我看你们沈家的脸面往哪摆!」永乐郡主想着便是Si也绝不同意,她本就是强弩之末的身子,Si又有何惧,可一想到自己的nV儿,心中又生出许多不舍来。

沈桓之早就对永乐郡主心生厌烦,这些年他虽因为娶了永乐郡主获得爵位,可在那些读书人眼中是最看不起他这样靠裙带关系的,时常在他面前冷嘲热讽、讥讽他只会靠nV人上位,时间长了,沈桓之便将错都归咎到永乐郡主身上再加上她因为病情愈发憔悴且不再美貌的容貌,更加令他心生厌恶。

他一向是最看重家族名誉的,如今听到永乐郡主这样一说,心下大怒竟直接甩了永乐郡主一个巴掌,指着她怒道「你若是不同意,我便立刻将瑶华送去庄子!」

「姐姐,你我姐妹素来亲厚,二人共侍一夫也无不可呀,难道真让瑶姐儿送去庄子吗?」小刘氏故作关心,柔声劝着永乐郡主,实则心中盼着她与沈瑶华早些Si了才好。

永乐郡主冷眼看着小刘氏恨恨地道「你可真令我恶心。」小刘氏心里恨不得掐Si她,但在沈桓之面前又得装的伤心yu绝。

「桓郎,姐姐这样恨我、我还不如Si了的好。」小刘氏眼见就要一头撞到墙角上,关键时刻被沈桓之拉进怀里,她低头cH0U泣着,惹得沈桓之一阵心疼,对永乐郡主的厌恶又加深了一些。

「桓郎,瑶儿可是你的亲骨r0U,你竟如此狠心?」永乐郡主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桓之,当初的山盟海誓还言犹在耳,不过数年竟然连他们的亲骨r0U都狠心当作威胁自己的筹码,想到这,本就在病中的永乐郡主竟气得呕出一口鲜血。

房外的沈瑶华听到此处便害怕的退了几步,沈瑶华自幼聪慧,自然知道此刻若自己冲进去只怕会将事情弄得更糟,她在外头急得走来走去,倏地她望向了位在不远处沈桓之的书房,心中生出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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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君!主君不好了!」一名前院的小厮神sE惊慌的,在沈桓之所在的房门口呼喊着,沈桓之在房内怒道「我不是说了,任何人都不能打扰吗!」接着,挽着小刘氏从房内出来。

「主君恕罪!是书房、书房着火了!」小刘氏一听吓得花容失sE,急忙道「桓郎咱们去瞧瞧吧!好些重要书卷可都放在书房!」沈桓之拍了拍小刘氏的手安抚道「你别急,没得动了胎气。」随後两人便匆匆地往书房的位置前进。

躲在暗处的沈瑶华眼看着沈桓之和小刘氏的身影走远,便趁机偷偷溜进房中,只见屋内一片狼藉,永乐郡主狼狈地倚靠在床边,像是晕了过去,脸颊微肿、嘴角和身上都是血迹,沈瑶华吓坏了连忙跑到她身边。

「母亲!」她看见永乐郡主这个模样害怕的哭了起来,不停喊着永乐郡主。

「……瑶儿?」永乐郡主虚弱地睁开眼,她撑着一口气从枕下的一个小暗格取出一支木兰花玉簪,她知道自己是看不到沈瑶华长大rEn了,她慈Ai的轻抚沈瑶华的脸庞,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流了出来。

「瑶儿……听娘说,这簪子是你外祖父留下来的,待你及笄後,可前往洛州影楼调动影卫,我知道你自幼聪慧,但你如今年幼势单力薄,不可与你父亲抗衡……」永乐郡主擦乾眼泪,冷静地为她铺好後路,人常言道,父母之Ai子为计之深远便是如此吧。

「瑶儿……我的瑶儿……」她不舍她的nV儿,想看她长大rEn、成亲生子……还想……还想……

「你得、藏锋……於拙……」永乐郡主颤抖地伸出手,想在最後0一0nV儿却再也0不到了。

永乐郡主还想跟沈瑶华说些什麽,喉咙像是被掐住似的无法发出声音,她回想起自己这一生为了沈桓之付出了所有,却落得如此下场。

她好恨,恨自己恨沈桓之也恨妹妹小刘氏,她只愿自己的nV儿能平安长大,别因自己的关系被沈桓之和小刘氏苛待,她流下不甘的眼泪,最终在沈瑶华面前断气。

沈瑶华眼见母亲提着一口气,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断气,永乐郡主伸出的手尚未碰到她,便在途中无力的垂了下去。

「呜……母亲……母亲!」沈瑶华趴伏在永乐郡主身上低声地痛哭嘴里不停喊着母亲,她紧紧握着母亲给她的玉簪,她在心中发誓定要报杀母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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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州边境,云山官道上。

几匹快马奔驰在云山往清州的官道上扬起一片尘土,为首者是一名身着朱sE劲装、腰系玄sE腰带,扎着一头高高的马尾、容貌俊朗的少年,他外表看着不过十三四岁,实际上已是十六七岁的年纪了。

少年“驭!”地一声拉紧缰绳,马匹慢慢的停了下来,身後跟着的几名侍从也跟着停下。

「先在这歇会儿吧!」少年翻身下马後,把缰绳系在一旁的树g上,转身对几名侍从说道。

「公子,此番咱们回清州老家是为了给夫人祝寿的可别迟了,又惹夫人生气。」正说话的是少年的贴身小厮名唤默言,默言自小与少年一起长大,深得少年信任,两人虽是主仆但情同手足。

少年姓白名星祈,是已故护国大将军白暮安和前太傅嫡nV陆氏的独子,如今在封州军营任正六品昭武校尉,平日都住在军营里,今日恰逢母亲陆氏五十大寿这才马不停蹄地要回清州老家。

「别以为我不知道,母亲又想变着法的让我相看姑娘。」白星祈一眼就看出默言被他母亲收买了,催着他赶紧回去跟姑娘家相亲,他才不上当呢,明明都说过自己心有所属了,母亲怎麽还老让他相看姑娘。

「这、夫人也是为您好,白家大房就您一根独苗,若是您日後在战场上有个什麽好歹……」默言还未说完就被白星祈手里的马鞭袭击,嘴里还没好气地骂道「臭小子,就不能盼着你家公子我有点好的!」

默言跟着白星祈自然也是有些武功在身的,连忙边躲边同白星祈开玩笑道「公子您该不会还想着您那个仙nV姑娘吧。」一听默言说起自己心心念念地仙nV姑娘,白星祈耳根便有些泛红。

当年,白大将军在战场上身受重伤留下恶疾,後来,虽已辞官返乡养伤但仍不敌病痛,返乡没几年便撒手人寰,留下妻子陆氏和白星祈孤儿寡母的两人。

白家父母早逝只有兄弟三人且早已分家,如今白家大房又只剩孤儿寡母的,二房三房心生恶念yu要赶尽杀绝瓜分大房家产,把主意打到了年幼的白星祈身上。

他们以要带白星祈去冬猎为由,想将他带到云山上杀害,届时,大房後继无人,家产便可由二房三房瓜分。只可惜,他们低估了白星祈,他自幼跟着父亲习武虽然只是个孩子,但还是让他在重重的攻击下负伤逃走了。

云山长年积雪遇上冬天更是异常寒冷,白星祈在他们的追捕下伤痕累累,慌不择路的失足滑下山坡,一头撞在树g上晕了过去。

白星祈在马车的晃动中低着头缓缓睁开眼,只见车内灯火通明,座椅上舖着上好的动物毛料,车厢中间还摆着一个小火炉里头正烧着红木炭,燃烧时还透着一GU木香,十分好闻。

「小哥哥你醒啦!」小nV孩甜美地嗓音让白星祈惊觉车厢内还有其他人,是一名大约五六岁模样的小nV孩。

她将头发扎了辫子又环成圆圈系在脑袋两侧,然後用彤sE丝带和几朵珠花固定着,身上披了件绯sE兔毛绒边披风,里头穿着桃红sE綉梅花交领抹x襦裙,腰带上系着翡翠刻莲纹玉佩。

nV孩皮肤白皙又被绯sE披风衬得白里透红,一双杏眼睁得大大的看着白星祈,见他似乎有些茫然,又道「方才,我见你倒在雪地里便让人把你抬了进来。」语毕,对着白星祈甜甜一笑。

白星祈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小姑娘,他甚至觉得自己是被天上下凡的小仙nV给救了,傻愣愣地看着对方出神,连nV孩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都没回神。

难不成,他脑子冻坏了?nV孩见白星祈半天都没回神在心中狐疑地想着,又见他衣衫破烂身上伤痕累累的,以为他冻着了连忙解下披风披在他身上。

此时,一名小ㄚ鬟从外头掀开车帘爬进来,一GU寒风冷地将白星祈拉回神,发现了身上的绯sE披风,身上和心中升起了一GU暖意,连忙想起身向nV孩道谢却忘了自己身在马车中,一头撞上车顶,方才进来的小ㄚ鬟笑道「姑娘,你怎麽捡了个傻子回来?」

「不许胡说。」nV孩虽然掩着唇偷笑但还是制止了小ㄚ鬟,担忧地看着白星祈问「小哥哥,你没事吧?」

「多谢姑娘相救我没事。」白星祈0了0撞到的头顶後,在车内微微鞠躬答谢nV孩的相救之恩,随後他又想起此番自己遭此劫难,家中的母亲不知道该有多着急,便向nV孩借匹快马赶回家中。

nV孩听闻他的请求倒是很快便答应了,立时就有下人回禀马匹已经备好,只是白星祈还想日後亲自登门答谢nV孩,在离别前向nV孩问道「不知姑娘是哪里人、如何称呼?待我回家向母亲报过平安後,必定亲自登门答谢今日救命之恩。」

nV孩听白星祈提到“母亲”二字,不知道想起了何事,眼泪竟一滴一滴地流下来,神情也变得十分落寞,她擦乾眼泪平复心情後摇摇头道「不用啦,我身子不好得要去庄子上养病,想必日後也见不到面了。」

白星祈见nV孩流泪地模样,不知怎麽的竟有些心疼,但又觉得是自己唐突了,手忙脚乱的想哄她开心,最後逗得nV孩“噗哧”一笑,见她终於笑了白星祈心中一块大石放下。

nV孩像是思考了下,伸手解下自己腰带上的莲纹玉佩塞进白星祈手中,冰凉的指尖轻触到他的掌心,一瞬间有GU异样的情绪涌上白星祈心头,不过在她的手cH0U离时,那GU情绪就平息了下来。

「把这玉佩当了能换些银子做盘缠,小哥哥快些回去吧,别让你母亲担心了。」在进入马车前,nV孩最後对白星祈露出笑容,能有母亲在家中担心,对nV孩来说已经成为最大的奢望,她现在能做的,就是韬光养晦以待来日。

白星祈眼见nV孩搭乘的马车渐渐驶向远方,直到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紧紧握着nV孩给他的玉佩,眼神变得些许坚毅,随後翻身上马,调转马头往与nV孩反方向的路线骑去。

他知道此番回去还有场y仗要打。

就在当年遇见nV孩的同一条路上,如今白星祈看着手中那枚已经被自己抚0过无数次的莲纹玉佩,他後悔当年应该再执着一些,问出nV孩的姓名和住处。

她最後上马车前的笑容就像刻在白星祈脑海中挥之不去,总觉得那时nV孩的笑容里带着些许落寞和哀伤,他也曾派人去打探nV孩的下落但总是杳无音讯,但白星祈相信总有一天定能寻到她的。

「公子,咱们差不多该继续赶路了。」默言在一旁催促着,若是再不回去只怕夫人会扒了自己的皮,想想都害怕。

「不急,我突然想起还有个地方得去,你们先回去吧。」白星祈想起这云山上似乎有个庄子,从前也曾派手下打探过,但并未打探到nV孩的下落便放弃了,如今,自己亲自再去打探一次,说不定会有什麽蛛丝马迹。

边说着边调转马头往另一个方向骑去,远远只听见默言急得跳脚大喊道「公子!您再不回去夫人会扒了我的皮呀!公子!!」

「告诉母亲,儿子祝她五十大寿福如东海寿b南山!」默言只见他家公子的身影越骑越远,最後只留下这句话便消失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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