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别、不要……不要跟那只狗讲!」居斯以带着明显哭腔的声音大喊,再瞬间意识到呐喊只会直接证实斐烈炽的说法,连忙闭上嘴狠瞪人类。
「居斯哭了。」
斐烈炽与恼火的夜血者对视,没有被对方的瞪视b退,但也并非与其y碰y,而是带着几分哀伤、几分自责道:「他很怕克苏鲁系的恶魔,从一开始就拚命劝我不要管谜雾支解者,之後又压着善後人的武器,希望警方这边能独自抓住公孙勇,这样我就不用亲自对上无名之雾。」
「对不起,如果我多注意一些……」
「我不是在指责你,只是陈述事实。」
斐烈炽垂下眼道:「而我没注意到这点,一心只想弥补自己的过错与遗憾,将他拿来给我自保用的珍品,变成说服你、检察官和特罕局让我站在第一线参加围捕的理由。」
「……」
「居斯认为我对上公孙勇……不,JiNg确来说是无名之雾必Si无疑,但我为了公理正义、民众和帮妻子复仇……种种动机无视危险更无视他的恐惧,让他强烈的觉得在我心中,自己连第二位都排不上,伤心到崩溃大哭。」
斐烈炽抬起头,再次将目光放到居斯身上,望着满脸错愕的夜血者道:「而这让我好难过。」
路有德那方沉默近十秒,接着响起细微的布料皮革摩擦声──他似乎找了一张沙发坐下,沉声道:「我前面讲过,如果有得选,我也不希望队长担任诱饵,但是……他这是情绪勒索吧?」
「是也不是。」
斐烈炽平静地道:「居斯的用语是非常刺激我的罪恶感,而且也大有你执意去当诱饵,就是没把我放在第一位的意思,就这部分来说完全符合情绪勒索的定义。
但是他不是为了满足个人需求,而是希望我不要去送Si──在他的认知中──才这麽说,况且他不单是想要威胁我才这麽说,而是真的认为自己不管多努力都是次级品,以这两方面来说又不太能说是情绪勒索。」
「在我看来都差不多。先不管这算不算,队长此刻退出不会有遗憾吗?」
「会啊,就算最终顺利逮捕公孙勇,多少还是会有些不甘心吧。」
「那为什麽……」
「因为我承受得了,但居斯不能。」
斐烈炽伸手拭去居斯眼角的泪水,蓝瞳中镶着夜血者混乱又茫然的面容,沉声道道:「我是个我行我素的大老粗,但居斯不是,他敏感、纤细又重伤过,如果说迷雾支解者是我耗费五年才结痂的伤口,那麽居斯就是整整五年都鲜血淋漓,好不容易清创完毕盖上敷料,却又被我一把撕开的伤患。」
「……他是战士级夜血者,没那麽脆弱。」
「这和种族无关,是X格和经验。」
斐烈炽的手往下滑,掠过居斯的肩膀、x膛和腹部,最後落在对方的腕上,握住苍白而修长的手指道:「我相信就算我不在,你们也不会让我失望。可是我若是执意担任诱饵,居斯永远都不会相信自己值得被Ai。
而我承受不了这种事.我不要我Ai的人觉得自己是垃圾。」
居斯肩头一颤抖,看着斐烈炽牢牢扣着自己的手指,乾枯的眼眶再次Sh润,嘴巴微微开启又猛然咬住,如此反覆反覆再反覆,直到唇被咬出血丝,才重重一抿停止开阖。
路有德看不见居斯的动作,在手机另一端叹一口气道:「虽然因为那只夜血者让你改变心意实在……罢了,你放心待在家中,公孙勇就……」
「你去吧。」居斯道。
「交给我们……刚刚是谁讲话?」路有德愣住。
「你去吧。」
居斯重复,抬起头望向和下属一同傻住的斐烈炽,用沾血的嘴唇道:「去弥补你的遗憾,不用顾虑我。」
斐烈炽愣了将近十秒,才乾巴巴地开口道:「居斯……」
「我不是在说气话,也不是绝望了。」
居斯打断斐烈炽,反握住对方的手,指尖细微颤动,声音也混杂些许哭腔,但视线却b任何时刻都坚定:「如果刚刚的话换一个人说,我一定会当成拐我低头的谎话,但讲的人是你,你是个把夜血者当成弱小动物的直肠子笨蛋,所以我相信你是讲真的。
既然你是认真的,那麽我就相信你把我放在第一位,而我不要让把我摆在心尖上的人有遗憾。」
斐烈炽蓝瞳放大,透过肌肤捕捉到居斯的颤抖,x口一缩问:「你确定?」
「确定。」
居斯停顿几秒,咬牙低声道:「但你得把我卷进去。」
斐烈炽二度睁大眼瞳,反握居斯急切道:「你不要勉强自己!」
「我是在勉强,超级、无b、强烈的勉强自己,所以你皮绷紧点,别忤逆我,要不然我马上就反悔!」
居斯凶恶地宣告,扣紧斐烈炽的手,强压住身T与喉咙的颤动道:「你说你是公孙勇最恨的人,所以理所当然该担任诱饵,那麽我做为唯一和克苏鲁系邪神对峙过的人,做你的护卫也很正常吧?」
「但是护身符……」
「有两个。」
居斯从衣领中拉出另一枚天使护符,放下护符严厉地瞪视斐烈炽道:「你不让我跟,我就把你绑到公孙勇、你属下、你nV儿和你妹妹找不到的地方,等到山崩海枯地球爆炸才放你回来!」
而斐烈炽没有答话,一动也不动地注视居斯,沉默许久才举起手机道:「有德,我……」
「我明白。」
路有德的声音中有放松有无奈还有些细微的笑意,在书页翻动的声响中继续道:「除了新增一名护卫外,计画照旧。」
「是贴身护卫。」居斯沉声道。
「这要现场专家评估後才能安排。」
路有德略带冰冷地回应,再恢复原本的口气问:「队长,除此之外还有要修改的地方吗?」
「没……」
斐烈炽倏然停顿,视线掠过夜血者Sh润的眼瞳、半开的衣襟和紧抓自己的手,喉头微微滚动道:「我可以五点到吗?」
「没问题,但为什麽?」
「私事。」
斐烈炽在路有德追问前结束通话,将手机扔到枕头上,接着一把将居斯扯向自己,挺身吻上带有血印的嘴唇。
居斯先吓一跳,再被贴上唇舌的温暖撬开了慾求,搂住斐烈炽的腰,张嘴贪婪地吞吮对方的气息。
斐烈炽以同等的热情回应,甚至更大力、几乎可说是粗暴地压向居斯,在耗尽x中氧气的同时把夜血者推倒在床上,手撑被褥俯瞰发丝凌乱、嘴角泛着水光的伴侣问:「居斯,我可以提两个要求吗?」
「可以,但我不保证不会反悔。」
「应该不会让你想反悔。」
斐烈炽直起上身,紧盯着居斯,单手解开自己衬衫的钮扣道:「我想和你做,但不要你动手,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