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其实也一般,爸爸管得紧些。就我自己而言,我更喜欢生物,小时候一直想着长大去动物园当名饲养员。
庄有生哦了一声,觉得很是意外你想当饲养员?
蝴蝶点了下头说是啊,我从小就喜欢动物,和动物在一起没有压力,很开心。
庄有生说那么你想饲养什么动物?
蝴蝶想了想说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只不过小时候就是这样想的,看到人家家里可以养猫养狗,就觉得很是羡慕,但是爸爸就是不同意。其实我之前一直在社区里喂那些流浪动物,看它们吃饱了慢悠悠走开,就觉得很开心。
庄有生说现在还喂不?
蝴蝶眼睛里闪烁着光亮,说有啊,偷偷摆放点吃的,我怕被人家笑话,所以一直在一处很隐蔽的地方放食物。≈1t;i>≈1t;/i>
庄有生忽然很好奇地想我怎么从来就不知道?那么每天,除此之外,我不知道的事情还会有哪些?
有时候庄有生的确很想知道每天蝴蝶都在家里忙点什么,他甚至都偶尔会渴望蝴蝶能在某个时间点突然打个电话给他,但是从来就没有过。只要他每天一迈出这个家门,他们之间的世界就割裂开来了。原来她居然还在喂小动物,他倒是很奇怪,她居然没有抱一只回家来饲养。有些喂流浪动物的,喂着喂着家里就有了一堆小动物,每天窜上跳下,甚是热闹,也甚是忙碌。
庄有生很意外蝴蝶原来还有这样的爱好,小时候还有这样的人生理想。这理想一点都不宏伟,却是很可爱的一种理想。
大抵每个人小时候都会有个理想,不论现实不现实,算是个憧憬医生,法官,作家,夸张一点的是将军,外交官,平实一点的诸如老师,实现与否另当别论,但或多或少是人生成长过程中的一点动力。≈1t;i>≈1t;/i>
或者,什么理想都没有,不知道自己想干嘛的人也是有的。他们只想,开心的生活,每天开开心心,吃喝玩乐。没有理想,最终也是能走上一条属于自己的职业道路,无所谓贵贱,但依托着每个人生,卑贱地活,还是富贵地过,没有人能说清楚到底谁在背后谋划。
庄有生想自己小时候的理想是什么?
画家?其实他也从没想过要成为一个画家,画画不过是爱好。爱好,也不等同于理想。其实他倒是觉得自己小时候并没什么理想。
当时家里一心希望他能从政,无论当个什么,能光耀门楣一下就算祖坟冒青烟了。因为在那时读书人的眼里,人上人只有一种人,就是做官的人。作为书香世家,一直未能在仕途有所突破,始终是祖辈们的遗憾,当然这种遗憾变成的强烈希冀和愿望,只能寄托在后辈子孙当中。≈1t;i>≈1t;/i>
显然,读再多的书,不能报效国家,读了也是枉然。
不过,如今看,他依旧是一名平民百姓,并没有改变家族的政治面貌。兴许,天上的老祖宗围坐到一起,谈到这里,不免一声哀叹。
不过听到蝴蝶说,小时候励志当个饲养员,的确很意外,搞笑。
他就说当饲养员,其实不用读那么多书。
蝴蝶慢慢说我不喜欢读书,但是爸爸是大学教授,他说我一定要完成学业。
庄有生说那后来怎么当记者去了?
蝴蝶说实在不知道做什么工作,总觉得当记者比较自由。我不喜欢那种早九晚五的工作,我喜欢无拘束的工作环境。其实我很多大学的同学都是当老师的。不过我可不想当老师,小时候我最最不喜欢的就是老师,你知道吗,为人师表,有时候老师这类人真的很虚伪。≈1t;i>≈1t;/i>
庄有生笑了下,说你爸爸也是老师,你那高阿姨也是老师,眼下,为夫也是老师,你这一竿子打下去可得罪了不少人。
蝴蝶吐了下舌头,说爸爸无所谓的,他一向知道我不待见老师。高阿姨她无所谓的,你么,你不是老师,你是画家。
庄有生狠狠捏了一下她的手,说你还会油嘴滑舌的。
其实蝴蝶这话不错,对庄有生来说,担任美院教授也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再者,有份不错的收入,提供个不错的工作环境,怎么看都是不错的选择,如今他不再以画画作为生活的中心,自然还需要另外一份稳定的收入。
况且,如今庄有生不再是当年那个傲慢自负的年轻画家,现实让他明白一个道理,画画是画画,生活是生活。他自己承认,回国后,改变的确不少也世俗了不少,生活循规蹈矩,对于任何疯狂或者激进的行为不过嗤之以笑。≈1t;i>≈1t;/i>
但是,不论怎样,他都不认为自己是个老师,而是个画者,老师不过是个外在的职业。在美院去留都无所谓,关键是看自己是否感觉舒适。
蝴蝶感觉手心开始热,这一小块肌肤接触的地方,就带动了整个大脑皮层开始生变化,思维不由自主就集中到了这个点上。通过这一个点,蔓延散漫开来,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对方的声调,对方任何一个动作,都让她异常的敏感和悸动。她觉得自己心跳有些快。身子有些不听话地想向他挪近,是啊,应该靠得更近些,接触更紧密些,此刻她非常渴望去接触他的一切。
若是他伸手抱住她,她知道自己是不会拒绝的。四下很清净,一个人影都没有。他们或许可以稍稍拥抱一下,那怕只是搂一下肩膀。
但是庄有生只是轻轻捏着她的手。全神贯注在散步和与她交谈两件事上。
他的手宽厚坚实,掌心很热,奇异的热,手掌很硬,但是捏着她手的手指却很温柔,那种淡淡的爱意,通过这盈盈一握,就电流般传递到了蝴蝶的心神里。
蝴蝶很迷惑。
她觉得自己委实看不清庄有生这个人,虽然他们已经共同生活了六年,但是依旧看不清。她知道他很爱自己,但是为什么克制力有那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