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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整个凤凰台再添喜庆,到处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诺尔布家毡包的左右两侧,分别架起了两个崭新的毡包。左边的毡包是给布尔古德和赛音其米格准备的;右边的毡包是给苏博泰和云朵准备的。
专门装扮了一番的苏木大帐,今天成了两对新人的婚礼大堂。大帐前崭新的地毯上,两对新人在奥日新的主持下,正在祭拜天地。
奥日新亲自担当祝颂人,首先为两对新人焚香祷告、慷慨陈词:
“长生天在上!和硕特部落呼都克苏木今天为布尔古德、赛音其米格和苏博泰、云朵两对新人举办婚礼。国土家园不幸,被侵略者贼寇践踏;狼群祸害草原,行事多有不便。由此婚事从简、喜庆满满!祈望长生天护佑两对新人,天长地久、永结同心!”
奥日新此时的解释,既是在向苍天道明原委、诉说婚事从简的情由;也是在警醒两对新人,勿忘家仇国恨;更像是在有意表达歉意,抚慰含辛茹苦的新人父母那颗舐犊之心……
他计划在后面的“致《祝颂辞》”流程中,再继续临场发挥、细说根由……为此,他已经思索了半个晚上。
苏木大帐里。高兴得合不拢嘴的诺尔布夫妇,带着斯日古楞和赛音其米格的父母,已经坐到了正位上。
两面绣着花鸟图案极其漂亮的帷帐,分别把赛音其米格和云朵遮挡得严严实实。帷帐后,顶着盖头的赛音其米格和云朵被姑娘们搀扶着,在乡亲们的围观下,准备向公公婆婆行礼……
突然,守候信鸽的军士,匆匆进到了大帐。将信鸽传来的卷曲小纸条交给了那仁昆都。
那仁急忙展开一看,只见纸条上写着两行小字:急!鉴于敌情之变。505取消,使用1→4撤离。即刻行动!我部出榆接应,土部出克牵乌敌。
那仁又惊又喜!喜的是终于盼到了大转移的这一天!惊的是要求即刻行动,时间紧迫!而婚礼还在进行中……他想了想,觉得事关重大,还是要尽快告知奥日新。
奥日新正要发表准备了半个晚上的《祝颂辞》,突然被那仁拽了拽衣袖。他疑惑地看了一眼那仁,那仁赶紧把纸条交给了他。
奥日新瞅了一眼纸条上的文字……脸上露出了笑容,点着头,自言自语道:“又添一喜!现在转移,正是时候……”
那仁疑惑地望着奥日新,“那这婚礼?”
奥日新笑了笑,突然挥起手来,大声宣布:“礼成!……新人送入洞房!”
大家一楞!感觉流程好像还没走完,这怎么就要直接入洞房了?都疑惑地望着奥日新,以为可能是佐领大人连日杀敌!忙得把流程给弄错了……
奥日新望着大家诧异的目光,继续笑着大声说道:“新人送入洞房!其他人开始准备……转移!”
几个喜欢凑热闹的,开始大声喊叫:“喜酒还没喝呐?”
那仁也大声喊道:“不着急!路上,慢慢喝!……半个时辰后,开始上路!已经准备好的,可以先走!”
奥日新和那仁安排、催促大家赶紧去准备,也让诺尔布和斯日古楞去收拾家当。只留下了两个十户长,准备再研究一下信息的内容和撤退途中的相关安排。
那仁疑惑地说道:“其他的内容,我都看明白了!可是最后一句‘土部出克牵乌敌’,我还没弄清楚是啥意思?”
奥日新又仔细看了一遍小纸条上的内容,解释说道:
“这条指令的意思是:因为已经与敌军发生激战;即使整个博斯腾湖封冻,出逍遥谷到湖边冰面的通道也不能使用。放弃湖面通道!即刻开始,从库鲁克北山口出山,经红柳圈、古尔温碱滩、白土塘沙漠撤向榆树沟。本部落骑兵出榆树沟,前往白土塘沙漠地带接应……土尔扈特部落的骑兵,出克尔古提峡谷;牵制博斯腾湖北岸的乌什塔拉敌军兵营,掩护、策应我们撤退。”
那仁有些吃惊!兴奋地说道:“为了这次接应我们,连土尔扈特的骑兵主力也出动了。真可以说是兴师动众!”
奥日新点了点头,“这是台吉担心。敌军吃了大亏以后,必定寻求疯狂报复!才下定决心,要我们立刻转移的。其实,敌军在北岸乌什塔拉兵营的,是一个加强后的骑兵团,相当于半个骑兵师,战斗力十分强悍!敌军这个兵营和曲惠兵营、焉耆兵营形成了完整的封锁链条。对包尔图山的部落主力人马,压力是很大的……所以才请土尔扈特部落的骑兵主力出山相助。这也是安起见,被迫不得已采取的对策。”
中十户长感到有些揪心,“那土尔扈特骑兵主力,突袭这个加强过的骑兵团,必然会短兵相接。代价会很大的呀!”
奥日新点了点头,“是的。可为了给我们的安转移创造空间,就必须牵制住这个骑兵团;而只有土尔扈特部落,有这个实力。这次带兵出战的,肯定又是巴特尔!”
上十户长也开始忧心起来,摇了摇头说道:“如果为了救我们苏木的这两百多条人命,搭上土尔扈特骑兵的几百条命。我越想越觉得划不来……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大家都陷入了沉思。
中十户长闭上双眼,双手合十,为土尔扈特骑兵队伍虔诚地祷告:
“愿长生天保佑巴特尔他们,金甲护身、平安进退……”
那仁有了个新想法,“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巴特尔的骑兵队伍,不要去直接突袭这个骑兵团兵营;而是想办法绕过这个兵营。直接横挡在敌军兵营和榆树沟中间的位置上……这样的话,既能保证撤退通道的安;在交战之际,我们也能参战出把力……”
奥日新轻轻点了点头,“这或许是个好主意。但是,敌军的枪炮都是英国造的先进武器,射程远、精度高、弹药充足。在开阔地带的戈壁滩上对垒厮杀,我方肯定吃亏;坐等敌军来攻,还真不如突然袭击先发制人。这就看巴特尔他们,如何随机应变……我们现在抓紧时间准备,尽快出发。已经准备好的、牛羊畜群大一点的,可以先行一步,马上出发……”
一个时辰后。奥日新和上十户长、中十户长,便带着部分骑兵护卫着牛羊畜群队伍,开始向东北方向的北山口进发了。
太阳冒出山尖的时候。呼都克苏木的数十个畜群,已经部行走在通往北山口的路上。其实,这条转移逃生之路,根本就不是正常的行走通道;而是荆棘丛生、乱石成堆的山间小道,通行十分困难。
根据奥日新的安排。斯日古楞带着苏博泰、云朵;诺尔布带着布尔古德、赛音其米格,加上部分骑兵和从大碱滩芦苇荡救回来的一家四口骑着骆驼,走在了队伍的中央。想着中间的位置比较安,一旦发生意外,这支精锐力量也可以前后照应。
到了晌午时分,奥日新带领的先头队伍已经出了北山口,到了红柳圈。斯日古楞他们处在中间位置的队伍,则刚到北山口。
斯日古楞正准备招呼大家歇息一下喘口气;却从东南方向,突然传来了刺耳的响箭声。大家都大吃一惊!
诺尔布朝着响箭发出的方向望了望,忧心地说道:“那是明珠峰和乌堂达坂的方向……莫非?这些贼寇真从我们的侧后方,摸进来了?”
斯日古楞一惊!稍加思忖,对诺尔布说道:“看样子,确实是敌军从身后摸过来了。你赶紧带着大家加快脚步,往古尔温、白土塘方向赶。我折回去和那仁昆都会合,看看咋样应对?……”
“哎!要回去也是我回去。哪能让你们来做客的人冲在最前面?”
“我们两个亲家就不要争了。这转移的路上,要闯碱滩、过沙漠,事还多着呐!你比我有经验,你带着他们赶快走;我去会合后面的那仁昆都。对付敌军追击,我还能出把力……”
布尔古德和苏博泰两人,异口同声地高声喊道:“我们一起去!”
“胡闹!你们不光要照顾赛音其米格和云朵;还要护卫着乡亲们过大碱滩,事也不少。记住!一定要注意上次你们救人的那个芦苇荡——沙梁湾方向。还不知道那里,现在有没有敌军?对这个方向,要始终保持警戒。决不能大意!”
大家一见斯日古楞已经下定决心,就默默地点了点头。
斯日古楞带上两个骑兵,调转马头,飞奔而去……
大家的判断没错。确实是“老冤家”木格里,带领敌军重组的一个骑兵团,绕过明珠峰,向凤凰台的方向包抄而来。这个骑兵团的身后,还有一个骑兵团做后援,也接近了明珠峰。
这是阿古柏接到了云努斯的电报,知道了侧卫军团两个骑兵团攻击扫荡库鲁克山失利后,恼羞成怒、大发雷霆!立刻命令云努斯,将这两个骑兵团,合并成一个骑兵团,仍由木格里指挥。并且,不得休整,立刻补充弹药装备;从博斯腾湖西岸,迅速跨过霍拉山和库鲁克山低矮的结合部。
然后,沿库鲁克山南侧的沙漠戈壁,向东南方向的明珠峰和乌堂达坂绕行急进。包抄、侧击,彻底消灭这个呼都克苏木。以重振军威、挽回颜面!
输红了眼的阿古柏,为了达成这次行动的目的,又从库尔勒大营中派出一个骑兵团,作为后援随后跟进。他发誓,一定要彻底消灭这个眼皮子底下的呼都克苏木。
木格里本来想着:这次攻山失利、损兵折将;阿古柏和云努斯一定会恼羞成怒收拾他!没想到,不但没有怪罪他;反而对他继续委以重任!只是有点让他“戴罪立功”的味道。
此时,他颇有些洋洋自得!感觉这一切,都充分证明了自己力主攻山、消灭呼都克苏木计划的正确性。而且,进一步得到了阿古柏的肯定。虽然伤亡有些过大,但这也是进行尝试而必须付出的代价。
因此,他心里着实踏实了许多。现在,执行阿古柏亲自下达的包抄、消灭呼都克苏木的命令,自然就更加卖力!
他只用了不到一天一夜的时间,便跨过了近两百公里的山地沙漠,到达了库鲁克山东南部的明珠峰脚下。还没等后援的骑兵团到位,木格里就匆忙下令:绕过明珠峰,向深处的凤凰台方向挺进。
这明珠峰虽然是库鲁克山的最高峰;但已经被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沙海,侵蚀、填埋到了腰部以上。相对高度,略显尴尬。
敌军事先对这里山势地形的判断,基本上是正确的。从这里向库鲁克山纵深挺进,的确要比从北侧的逍遥谷容易得多。就如同在山脊上方行走,向山谷深处迈进;不会再出现因冒险闯荡峡谷底部,而被乱石盖顶的惨剧。
不过,狂暴的大沙漠,并没有完如木格里所愿——填平南侧所有的沟壑。因此,纵横交错的大小沟壑,给他的骑兵队伍行军,造成了极大的难度!每翻过一座山梁,人马都要付出艰苦的努力。这显然是给他这支士气萎靡不振、体力严重透支的败军队伍“雪上加霜”。战力还剩几何?他心里实在没底。
刚过乌堂达坂后的第一个山梁;战马的耐力已经过了极限,无法继续行走。
木格里无奈下令:停下来,喘口气……
在敌军出现在乌堂达坂顶上的时候,在远处负责警戒的呼都克骑兵,就已经发现了他们。及时发出了响箭示警……
那仁听到响箭声响后,便带着准备断后的骑兵队伍,从凤凰台朝这个方向赶了过来,与警戒骑兵会合。
那仁在远处隔着一座山梁,监视着敌军的动向。他在估摸着:这个时间,整个苏木的转移队伍最后的部分,也接近了北山口;如果敌军按照当前的行进速度继续推进,是永远追不上的。
过了一阵,斯日古楞带着两个骑兵,也赶了过来。
那仁吃了一惊!急忙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斯日古楞说道:“我也听到了响箭的声响,过来看看情况。”
那仁转身指了指还在远处歇息的敌军队伍,“现在看。这些家伙没日没夜地往这赶,快累趴下了!按这个进军速度,等他们到了北山口;我们的最后一只羊,也快到了古尔温了。应该问题不大……”
斯日古楞摇了摇头,“这还不能大意!出了北山口,就是一马平川的大碱滩了。他们追起来,可是利索得很呐!”
那仁点了点头,“我也想了。他们现在是直接冲着一线天隘口和凤凰台来的。如果他们继续向前推进,只要不向北山口的方向偏移,就随着他们朝前走,不要惊动他们……要是他们直接转向北山口,我们就要主动出击;吸引调动他们,跟着我们转向凤凰台和一线天。”
“我觉得。应该做两手准备……”
“大叔的意思是?……”
“在他们还没有出现直接扑向北山口的迹象之前。我们应该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人马负责警戒监视,并确认能把敌军引向凤凰台和一线天;然后在一线天主动暴露行踪,进行适当的周旋与纠缠;尽量拖延一段敌军扑向北山口的反应时间……另一队人马,现在就出发,到北山口内侧那些隘口设伏。根据敌军推进的速度,准备拦截阻击。给已经出了北山口的转移队伍,再争取一定的时间。这样,转移队伍会更安一些。你看如何?”
那仁思忖了一下,也觉得这是个万之策。不过,将敌军引向凤凰台和一线天,并与敌军进行纠缠的这支队伍,就显得十分危险!有可能根本就脱不了身。
斯日古楞接着说道:“我看这样!我带一队人马在这里。负责在凤凰台和一线天同他们周旋;你带一队人马,到北山口的隘口,准备设伏……”
“那怎么行?大叔你虽然武功比我好,可毕竟上了年纪,体力不如我。最关键的,是我对一线天和查汗峡谷的山势地形,比你熟悉。即便不好脱身,也能想办法逃命!”
“哎!一线天到查汗峡谷谷口的山势,我也留心过了。一旦到了无法脱身的时候;我们可以下到查汗峡谷北谷口,从逍遥谷的东侧弃马登山。翻过两道山脊,就离沙梁湾不远了。这里的敌军就是想追,他也来不及……再说。现在的逍遥谷里,不会有敌军活动,应该是安的。”
“那也不行!总让你这来娶亲做客的老人家冒险!我哪还有面子?怎么心安?你要是出了事,奥日新佐领肯定会抽烂我的屁股!……”
“现在,儿媳妇娶到手了。这条老命就算丢在这里,我也心甘!不说这些了……你是整个苏木的军事指挥官,指望你的事,还多着呐!另外,我还有一项优势……”
那仁疑惑地望着斯日古楞,不清楚他说的这项优势又是啥?
斯日古楞神秘地笑着说道:“咱们身上背的这些缴获的枪支,是英国造的,叫‘恩菲尔德式’步枪。一年前的这个时候,汗王和巴特尔他们指挥部落骑兵,消灭了血洗天狼谷夏尔尕苏木的敌军‘先遣队’,缴获了几百支这种枪。然后分发到了每个旗、每个苏木,让大家研究使用。你们可能还用不惯;可我对这种枪的射程、威力,都非常熟悉,用起来十分顺手。这是个大优势啊!……”
那仁终究拗不过斯日古楞,只好同意了他的提议。那仁专门给斯日古楞带的这十几个骑兵,多留了几只步枪;并交代一定要保护好斯日古楞。自己带着另外的十几个骑兵,赶往北山口内侧的天险隘口。准备设伏,阻击可能开来的敌军。
木格里带着骑兵团,向着预判的呼都克苏木集结地——库鲁克山深处的凤凰台,逐渐逼近。
当他的骑兵队伍出现在乌堂达坂,听到了响箭的声响后;他就更加断定了这个方位的正确性。就立刻派人,催促后面的那个骑兵团,快速跟进;并且,命令这个团带来的炮兵队,必须同时推进。
为了将呼都克苏木的人马彻底堵在山里,一网打尽!他不断下令加快推进的步伐。但是,自己这翻山越岭、昼夜行军、疲惫不堪的骑兵队伍,行动速度就是提不起来;就算人能支撑,战马也经受不住了。彻底趴窝的战马,一路上随处可见……
当在望远镜里,能看到凤凰台半山腰上用石头垒砌的一个个羊圈时,木格里开始兴奋起来!觉得呼都克苏木的人马、畜群,已经是他伸手可取的“囊中之物”。
不过,他也有些疑惑:既然有了响箭预警信号;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见到对方的一兵一卒前来拦截?
当木格里带着精疲力尽的队伍,勉强推进到凤凰台的中央位置之时,不禁让他大吃一惊!这里已经是空空如也!连一只羊、一只鸡都没给他留下。
当他下令四处搜寻已经转移的人马踪迹时,右前方连续传来了两声枪响。枪声在这深山空谷中,激烈回荡,异常刺耳!……
太阳偏西的时候。那仁昆都带着骑兵队伍撤出了北山口,来到了古尔温大碱滩。他留下两个骑兵和三匹战马,让其余人马即刻去追赶转移的队伍。
那仁昆都自己,带着这两个骑兵和三匹战马,转向西侧行进;来到了沙梁湾的东南角。这里已经接近库鲁克山边;是接应斯日古楞他们最合适的地方。
他举起望远镜,死死盯着库鲁克山的外侧山脊,心里忐忑不安!
突然。一个骑兵大声喊叫起来:“看!他们来了!……”
顺着骑兵手指的方向,只见十几匹战马沿着山边的丘陵,飞奔而来……这明显是从逍遥谷的正面山口出山的。
那仁大惑不解?可心里,早已兴奋得砰砰直跳!
天黑以后。那仁昆都和斯日古楞带着骑兵队伍,赶到了白土塘沙漠的北侧尽头——榆树沟。同等在这里的奥日新佐领和前来接应的扎西德勒克台吉会合了。
苏博泰和云朵,看着自己的老父亲疲惫不堪的样子,眼泪刷刷地往下流……这短暂的分离,差一点就成永诀!
扎西德勒克走过来抱住斯日古楞,也是热泪盈眶!他定了定神,向斯日古楞介绍说道:
“为了掩护呼都克的人马安转移,保证这条逃生之路的绝对安。巴特尔带着土尔扈特骑兵队,出克尔古提峡谷。在天黑前,端掉了敌军驻曲惠的兵营、干掉了敌军骑兵小队;然后,在敌军乌什塔拉骑兵团增援曲惠兵营的途中设伏,又干掉了不少贼寇……李杰昆都和阿山昆都,带领另外一队人马。干掉了从这里到乌什塔拉之间的三个敌军哨所。现在,两队人马都已经撤进了那音克峡谷,安了……”
奥日新佐领、那仁昆都和三个十户长,听了扎西德勒克台吉的描述,这才将悬着的心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