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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延将伤口处理完,再贴好创可贴,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不要沾水,过两天就好了。”
盛从枝还没说话……
陆怀宸:“谢谢延哥。”
傅延掀了掀眼皮:“你叫我什么?”
陆怀宸说:“延哥啊……”
难道不对吗?
傅延和陆江年是好朋友,也经常来陆家,他以前都是这么喊的……
“按照辈分,你应该叫我二叔。”傅延嗓音平稳,这话说的坦荡从容。
却让一旁的陆江年嘴角一抽。
神特么的二叔!
一天到晚,就知道占他的便宜。
“好的二叔!”陆怀宸改口很快,“谢谢二叔帮枝枝处理伤口。”
傅延盖上医药箱,“不客气。”
陆怀宸很快回到盛从枝身边,“枝枝,你是不是吓坏了?都怪我,刚才爸给我打电话,罗里吧嗦的讲了半天,还有啊……”
“抱歉,伯父。”傅延突然出声,“今天都怪我,打扰了您的寿宴。”
陆老爷子摆摆手,表示不介意。
傅延继续,“我还有事要处理,得先告辞,改天再登门向您赔罪。”
陆江年忙说话,“爷爷,我送送傅二。”
两人离开后,盛从枝莫名松了口气。
陆老爷子则感叹道,“这么多年过去,我还以为阿延性子变沉稳了,没想到啊……”
还是这么一点就着!
“爷爷。”陆怀宸好奇,“表哥他到底怎么得罪二叔了?我听说……”
手机突然响了。
盛从枝拿出来一看。
某人刚走就发来微信,只有四个字,来停车场。
???
很快又发来第二条,这次是六个字:否则后果自负。
盛从枝:……
她放下手机,“陆爷爷,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了。”
刚才林威那模样确实吓人,陆老爷子点头,“行,你先回去休息,还有刚才我说的事情,你好好考虑考虑……”
盛从枝点头。
另一边。
电梯里,陆江年看着某人。
傅延身子斜靠着电梯壁,握着手机,薄唇微勾,神色闲散又慵懒。
哪里还有先前的戾气?
“心情好了?”
“……”
“笑的那么浪,跟谁发消息呢?”陆江年又问。
“……”还是不说话。
陆江年往前一步,刚想偷瞄……
傅延放下手机,点燃一根香烟斜斜的咬着,“刚才你还挺护短?”
卧槽!
陆江年忙解释,“没有的事,我纯粹是为你好,现场人多嘴杂,传出去对你,对盛从枝影响都不好啊,再说你废了他一只手,还踹他一脚,起码得断两根肋骨,够他在医院躺两月的了。”
傅延冷笑,“你如果不拦着,他断的就不只是肋骨。”
陆江年:“……”
这是还没解气?
果然。
“我要今晚林威的所有监控。”
盛从枝来到地下停车场,小心谨慎观察四周。
“枝枝,接你的人呢?还没到吗?”陆怀宸也在看。
“马上就来,你先回去吧。”
“不行,我得看着你上车,不然我不放心,再说我都答应爷爷了……”
前面突然响起一声鸣笛。
有辆黑色轿车开过来停下,贴了护膜,看不到里面。
盛从枝却心虚到不行,“我先走了,再见。”
说完踩着高跟鞋跑过去。
副驾驶的车门从里面被推开,等她弯腰钻进车里,男人戏谑的声音响起,“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盛从枝嗓子噎了一下,她迅速关上车门,“彼此彼此。”
傅延低笑,“这是在怪我?”
“没有。”盛从枝忙否认,“我还得谢谢你,刚才帮我解围。”
她毕竟是一个明星,如果刚才傅延没有出来,估计现在微博上已经挂着她打人的热搜了……
傅延挑眉,“所以打算怎么谢我?”
盛从枝:???
她发现傅延这只狗吧……
特别喜欢顺着杆子就往上爬!
而且每句话仿佛都在挖坑等着她往里跳。
“嗯?”傅延往她面前凑了凑,“我不介意,你用行动来表示你的感谢。”
说一个字,就往前凑一下。
声线还刻意的压低,就像是带了钩子……
勾人又拉丝。
盛从枝努力维持淡定,“你能不能快点开车?”
看了眼后视镜,陆怀宸还站在那儿看着呢。
傅延低笑着将车发动,顺手丢过来一盒湿纸巾。
“干吗?”
“被那种杂碎摸到,不嫌脏?”
“只是碰了一下。”盛从枝无语,“再说你不也……”
她及时停止。
却还是引来男人戏谑的笑声,“提醒我了。”
说着,将自己的右手伸了过来,“我刚才用这只手揍的他,乖,帮我也擦擦。”
盛从枝:……
让你多嘴!
只能抽出湿纸巾,认命的开始擦。
傅延的手很漂亮,骨节匀称,手指修长,皮肤又白,就像一个上等的艺术品。
作为一个重度手控,真的很难不被吸引。
从手背到手心,再到每一根手指都认真的擦拭干净。
依依不舍,差点失了分寸……
“好了。”她松开手。
傅延薄唇半勾,“枝枝,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口是心非?”
盛从枝又是心口一跳,“什么意思?”
傅延但笑不语。
却让她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难道……
刚才在露台说的那些浑话都被他听到了?
卧槽社死!
她高冷人设算是彻底崩了……
清清嗓子,盛从枝决定装死。
偏偏某人并不愿意放过她,“枝枝,什么是公狗腰?”
盛从枝:…………
还好手机响了,及时拯救了她的尴尬。
“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润又陌生的声音,“请问,是大师姐吗?”
云溪街。
这里是云城有名的古董一条街,拥挤,狭仄,近乎落魄。
一家叫“洛公馆”的古玩店,门前站着好几个黑衣人。
至于店里面……
傅东亭已经喝了两杯凉茶。
终于,一侧房门打开,少当家洛元九走了出来,“傅先生,我刚帮您问过了,这幅画可以修复。”
傅东亭起身,“真的?”
“这幅画坏成这样,我问了好几个修复师,都说很难恢复原状,除了大师姐,不过她已经三年没接活了……傅先生,你今天真的是运气好啊。”
桌上那副《洛神赋》已经皱皱巴巴,表层被腐蚀不少,各种破损和灰尘,几乎成了碎纸……
为了这幅画,傅东亭今天跑遍一整条的古董街,此刻终于松了口气,“太好了,你大师姐什么时候来店里?我想跟她见一面……”
“实在不好意思。”洛元九皱眉,“我大师姐性格内向,从来都只接活不见客的,说实话,我也有三年多没见着她了。”
这么神秘?
转念一想,很多大佬确实如此,尤其这上了年纪的,性格脾性特别古怪……
从古董街出来,前方路边停着一辆眼熟的黑色轿车。
“傅总,好像是您叔叔的车……”
司机话音刚落,车门打开,一个更熟悉的身影下车。
是盛从枝。
穿着一条水蓝色的连衣裙,还戴着一副复古风的黑色墨镜,踩着细高跟站在喧闹破旧的街头,身段窈窕,白肤红唇,栗色的长卷发随风舞动……
就像从时空隧道突然误入凡间的港星,引得周围不少人侧目望去。
司机惊讶:“那位是?”
“走吧。”傅东亭收回视线。
他对傅延的事情没兴趣。
对盛从枝……
那就更懒得关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