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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说:“好。”
朱柏对徐辉祖说:“你即刻回家取所有房契地契来,宫门口跟我们会合。”
朱标又叮嘱到:“这次不要再漏了。不然以后再有人弹劾你,谁也救不了你了。”
徐辉祖一想到自己苦心经营这么多年,才攒下的产业竟然短短一个时辰就没了,心肝一抽一抽地痛。
朱柏和朱标一刻钟后就回到了御书房,手里拿着一大叠房契地契。
朱元璋正在看奏折,见朱柏和朱标回来,微微挑眉:“什么事?”
朱柏笑嘻嘻把那一大叠房契放到桌上:“父皇,儿臣今天办了一件大好事,为好多州府的福利院找来了房子。如今朝廷只要想办法解决日常开支便好。”
朱元璋很惊讶,翻看着房契地契,问:“你是怎么这么快就找到这么多房子的。这些人都是自愿捐出来的。”
朱柏说:“他们自然不愿意,不过徐辉祖大人花钱买下了他们的宅子,然后捐给了朝廷。”
朱元璋更诧异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可是他一下子还没想明白是什么问题。
等等,这些都是私契,而且都是在这些年陆陆续续买进的。
徐辉祖……
私契……
朱元璋若有所思看了朱标一眼。
朱标有些心虚,垂眼不敢看朱元璋。
朱柏小声说:“父皇,是大哥劝他交出来的。大哥说他私下买了这么多房产,分散在各处,一下子转官契又来不及。怕有人拿这个做文章。您知道的,徐辉祖的身份有些特别。”
朱元璋立刻明白了:确实,要是徐辉祖出事,朱棣和朱标都麻烦。
那些言官肯定要拿来做文章。
刚好又是这个就藩的关口上。
他点头:“行吧。难得辉祖如此慷慨。咱便接受了。徐达知道吗?”
朱标暗暗松了一口气,忙回答:“徐辉祖会立刻写信跟他说这件事。”
朱元璋伸手点了点桌上的房契:“想必徐大人不会反对。”
他敢反对吗?这么多宅院哪里来的?
要不是他还要徐达镇守北平,定要好好查一下。
朱柏笑嘻嘻地说:“可不是嘛。”
朱元璋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咱说过,别什么人都救。”
朱柏叹气:“儿臣自然知道。”
朱元璋默然了片刻:肯定是朱棣和朱标去找朱柏帮忙的。
想想朱柏也不可能拒绝两位兄长。
朱元璋对朱标抬了抬下巴:“说吧。他跟你提了什么条件,才肯帮忙。”
果然是知子莫若父。
朱标叹息,回答:“博天之下,莫非王土。大明这么多府州都有许多大宗交易,譬如广东道,还要跟洋人打交道。若无官牙,容易滋生欺诈凌霸。儿臣建议以朝廷的名义在各个府州设置官牙局管辖。所得税银一部分留地方,一部分上交。各自欢喜。”
老朱沉思了一下:“这倒是个好事。”
朱标又说:“儿臣觉得主持这件事的最合适人选是十二弟。”
朱元璋恍然大悟乜斜着朱柏:“逆子,你琢磨这个事很久了吧。这一次逮着机会就逼你大哥帮你说?”
朱柏龇牙一笑:“父皇。您想想,除了儿臣,还有谁更合适吗?”
没有!
不然一开始老朱也不会让他主持应天的官牙局。
朱元璋垂眼思索了片刻,便说:“也行。不过咱也要给你提个条件。”
朱柏不情不愿地说:“儿臣不敢答应,万一做不到呢。”
老朱你是在搞极限挑战吗?不停地给我提新任务。
鬼知道你今天要提什么。
要是太过分,我就不要外地的官牙了。
再找机会出去便是。
老朱说:“除了交给国库那一份,要从你的利润里拿出七成给当地建福利院。”
好狠……
朱柏暗暗咬牙,说:“三成。”
老朱:“咱从不跟人讨价还价。”
朱柏:“那儿臣白忙活了,还不如歇着。反正儿臣最后赚的银子自己也花不到。”
老朱知道他在说借给朱棣七千两银子的事。
老朱抿嘴:“六成。”
朱标哭笑不得:老朱打脸来得好快,刚才还说不跟人讨价还价。只要到了朱柏这里,一切都要依着朱柏。
朱柏说:“四成。这是儿臣的底线。父皇总要让儿臣把之前的赚回来。而且官牙局运转也要花银子。父皇不能只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
朱元璋:“行,不过你账目要清晰,不能私下再藏银子。不然被咱发现了就部没收。”
朱柏:“啧啧,想从父皇这里赚钱银子真难啊。”
老朱:“逆子,你一个孩子要那么多银子干什么?!”
朱柏:“数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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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朱元璋都没让群臣讨论,直接颁布了在各地设置官牙局,官家银庄的决定。
他说要亲自主持,臣子们自然不敢反对。
只有李善长出来假惺惺地说:“皇上日理万机,还要操劳这么多官牙局和银庄,臣子们理应帮您分担一点。”
朱柏暗暗好笑:呦,你这是不甘心,要作垂死挣扎啊。
朱元璋也一脸正气凛然:“咱的天下,咱操劳一点也是应该的。”
刘伯温也站出来了。
朱柏和朱元璋同时警惕起来:这神棍又要干什么?
刘伯温说:“禀报皇上,不但是府州,其实各县镇里也需要牙行。不如趁这个机会一并建了吧。”
呵呵,你不是要部抓在手里吗?
你不是要把赚钱的事情都便宜小儿子吗?
那我就让你们管个够,赚个够。
朱元璋冷冷看着刘伯温:特么的大明有几百个县镇。要是都让朝廷直接管,那不是累死人。这神棍明知道,不是咱在实际操作,这么说就是逼着咱把一部分让出来。只是现在话已经说出口了,说不让县镇设官牙局,等于就是默许私牙存在。
朱元璋看了一眼朱柏:这种情况。朱柏自己有没有考虑过呢?
有事问湘王,这已经成了朝里一个默认的事实。
百官都望着朱柏。
朱柏只能对刘伯温一行礼:“敢问夫子,朝廷是如何选拔官员人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