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标犹豫了一下,才回答:“应该是十二弟。”
马皇后微微皱眉:“不可能吧。”
她知道老朱对朱柏有几分溺爱,可是没想到老朱能做到这种地步,毕竟朱柏那么小。
朱标说:“儿臣亲眼看见十二弟整理货物价格。”
其实他也觉得挺丢脸的。
老朱宁可相信一个八岁的孩子都不愿意把这件事交给他。
他的能力真的不堪到了如此地步?
马皇后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朱元璋的心已经明显偏向了朱柏那边,还瞒着她。
也就是说,朱元璋知道她会想办法反对。
马皇后想了想,问:“你没想什么法子应对吗?”
朱标苦笑:“父皇说,十二弟在帮儿臣充盈国库。儿臣觉得,这么说也没错。”
马皇后似怨似嗔地望着朱柏,轻轻叹了一口气:“儿啊,你就是太老实了。”
朱标想了想说:“父皇总说,身为帝王,要能胸怀博大,容别人不能容之事。况且十二弟确实也是在为朝廷办事。”
马皇后点头:“你父皇教导得没错。不过,他说的是当了帝王之后。”
其实就算是老朱自己,当了皇帝之后,也不像他自己讲的那么大度。
不然当初那些被灭九族的人是谁下令杀的?
朱标微微皱眉:“可是如今十二弟干得好好的。儿臣忽然要插进去,似乎有些奇怪。”
马皇后:“如今只能先这样了。再看看吧。他还小……”
其实她想说的是,朱柏还这么小就如此厉害,以后还不知道要如何。
不过呢,这会儿正因为朱柏小,可以肆无忌惮的犯错,老朱也不会罚他。
等他大了,老朱就怕是没有这么包容了。
朱标微微点头。
马皇后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她的话外之音,却不好说得太露骨,只说:“你媳妇这几日就要临盆了吧。早点回去吧。随时有可能发作。叫产婆太医都来候着,你这几日也别去侍妾房中了,老老实实守着你媳妇。”
朱标低头拱手:“知道了,儿臣让母后操心了。”
------
胡顺妃知道自己那日当着马皇后的面去为朱柏求情,让马皇后不高兴了,所以一连好多日都不敢去见朱柏。
早上跟马皇后问安的时候也格外恭顺,下跪磕头一点也不敢马虎。
马皇后起身亲自扶起了胡顺妃:“妹妹一直是宫里对我最恭顺的,早请安夜问候,一次都没有缺过。”
胡顺妃低头:“这是臣妾该做的。”
马皇后说:“后宫事务繁忙,我想请妹妹来帮帮我呢。不知道妹妹愿不愿意。”
胡顺妃忙跪下了:“臣妾无德无能,担不了这么大的担子。”
马皇后盯着她的头顶问:“妹妹是真不愿意,还是有别的顾忌。”
后宫之人都巴不得被提拔到她身边来。
这个胡顺妃是真谦虚还是假客气?
胡顺妃:“臣妾愿意为娘娘分忧,只是臣妾才疏学浅怕是办不好,耽误了娘娘的事。娘娘要是不嫌弃,臣妾以后每日早上来给娘娘端茶倒水,研磨洗砚。”
马皇后笑了笑:“可怜你也太老实了。我是真想提拔你,既然你怕,就算了。起来吧。”
“谢娘娘恩典。”胡顺妃忙又磕了个头,才起来。
陆陆续续有妃子来请安。
胡顺妃低头在一旁立着,听马皇后跟李淑妃她们说话,除非马皇后问她,不然绝不多说一个字。
等到妃子们都来过,马皇后才放她出来。
胡顺妃走出坤宁宫,松开了一直攥着的手,手心里面湿漉漉的是冷汗。
最近朱柏风头太盛,马皇后打压她还来不及,怎么会忽然要提拔她?
因为有一种谋害叫“捧杀”。
-----
夜里朱柏听得东宫那边热闹得很,早上富贵就来跟朱柏说太子妃顺利生下了一个儿子。
朱柏一听大喜:太好了。吕氏为朱标生第二子这事,可不就破了吗?
而且这个孩子比他记忆中朱允炆的出生早了至少一年。
绝对不可能是朱允炆!
我可要好好去为他庆祝一下。
他忙洗漱吃了早饭,拿了个早准备好的金锁,去东宫了。
其他兄弟也来了。
因为除了朱标,其他人还没有子嗣,所以对婴儿这种小生物都有点好奇和陌生。
奶娘抱着孩子出来。
各位王爷都接了孩子都不敢久抱,立刻递给下一个,还相互打趣:“二哥说不定明年就能添丁,还不赶紧抱抱,练习一下。”
“算了算了,这小东西皱巴巴,软绵绵的,不敢用力,又怕摔了。你们说不定比我先,还是你们来。”
王爷们击鼓传花一般把孩子递来递去,看得奶娘心惊肉跳又不敢出声,最后传到了坐在一旁看热闹的朱柏手上。
朱柏皱起脸望着手里的孩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好丑!
“哈哈哈,老大媳妇争气啊。又给咱添了一个孙子。”朱元璋大笑着从外面走进来。
朱标忙出来迎接:“父皇,孩子还没取名,请父皇赐名。”
“好好好。”朱元璋连连点头,沉思了一下,说,“按咱之前定下的规矩,你的儿子是‘允’字辈,火字边,这孩子以后要以文辅佐他的大哥,那就叫朱允炆吧。”
朱柏打了个哆嗦,低头瞪着手上的孩子:草!朱允炆!!
我特么千防万防,这小子还是被生出来了!!
不管是谁为朱标生的老二,也不管是什么时候生的,老朱都会给孩子取名朱允炆。
众皇子又向朱标道贺。
朱柏叫了一声:“不可以,这孩子不能叫朱允炆。”
众皇子和朱元璋惊愕回头。
朱柏抱着孩子“噌噌噌”走过去,一脸诚恳:“父皇您还是给孩子改个名吧。”
老朱脸色一沉:“你说说哪里不好?”
朱柏说:“这孩子以后年号是‘建文’里面有个‘文’字,现在名字又是火字旁加‘文’,那不就是自己烧死自己。多不吉利。”
朱元璋伸手就扇了过去:“你个臭小子,咱看你是又皮痒了。他上面还有个兄长,如何轮得到他当皇帝。你还帮他把年号都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