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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说:“咱这里有个折子,是曾秉正昨日上的,咱觉得写的很好。大家一起来听听。”
朱元璋说完冲朱标抬了抬下巴。
朱标便展开折子开始念。
折子大意就是:星动和天灾跟皇上没有半点关系。皇上不用担心。
历代贤明君主执政的时候,都出现过星动,却不妨碍他们长治久安。
比如尧执政时,就发生了连续九年的洪水,难道就说尧被老天诅咒是不暴君吗?
汉文帝、汉景帝、宋仁宗在世时,都发生过星动和天灾,却都不妨碍他们成为百姓心目中的明君。
巴拉巴拉巴拉……
写了五千多字,念到朱标要断气。
秒杀了叶伯巨的三千字。
朱柏在心里笑劈叉了:曾秉正别的不行,写文章还是不错的。虽然他大半都没听懂。
刘伯温嘴角抽了抽:曾秉正清廉中正,急智不足,古板有余,短时间内是绝对想不到这么两其美的跪舔法子的。
况且曾秉正一直以明哲保身为原则,保持中立,忽然跟言官对着干,肯定是听人说了什么,才迫不及待要向老朱表忠心。
朱标也没有这个急智,那就只有朱柏了……
老朱等朱标念完,用目光淡淡扫了一圈下面,问:“诸位觉得这篇文章怎么样。”
李善长忙出列说:“皇上,臣以为此文见解独特,文采斐然,论据充分,真乃绝世之作。”
胡惟庸说:“皇上,此人说出了臣的心声。应该褒奖。”
朱元璋微微点头:“嗯。咱也觉得。所谓臣子就该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什么叫为君分忧,这才是正儿八经的为咱分忧。曾秉正听旨,从即日起,咱任命你为刑部郎中,领正五品俸禄。”
众臣一片哗然,曾秉正之前只是个小小的六品大理寺寺正,一下提拔为正五品,比连升三级还夸张,这个是直升三级。
御史大夫忙出来说:“皇上不可,这样不合规矩。”
朱元璋凉凉地问:“什么不合规矩。规矩都是咱定的,咱说合规就合规。”
众臣哑然,然后心里暗暗把曾秉正骂了个遍:你个奸佞小人,我们好不容易快逼得老朱服软了,你背后捅一刀。
合着天下,就你是好人?!就你是忠臣?
我们都是为了一己私利故意为难老朱?!
老朱神清气爽,宣布散朝。
昨天他一看到曾秉正的奏折就知道肯定是朱柏在背后干了什么。
只是朱柏不说,他也不说。
大家默契地都装傻。
朱标再次求情,朱元璋心里一高兴,就把叶伯巨放了。
言官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儿,又不能再骂老朱,一连几日都在朝堂上猛烈攻击曾秉正。
刘伯温试图把跑偏的话题拉回来,可惜都没成功。
曾秉正每日战战兢兢来上朝,然后被言官骂得哭哭啼啼回家。
直到朱棣大婚前,朱元璋觉得差不多了,才把曾秉正提拔为陕西参政外放。
曾秉正像是得了大赦一样,即日起便启程赴任。
这样一来,言官要不要继续在朝堂上骂他都没关系了,反正他也听不到了。
朱柏笑劈叉了:老朱够贱,够奸猾。我喜欢。
我们配合得真是好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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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老朱一夜暴富,所以把朱棣的婚礼办得热热闹闹,风风光光。
上好的红色织锦随便造。
鲸鱼油的蜡烛到处点。
金器珠宝成箱赏。
言官想跳出来劝谏朱元璋如此奢靡,不妥。
可是想想老朱用的自己的私房钱,一没增加百姓赋税,二没让州府上供。他们有什么资格说长道短呢?
如此,只能压下羡慕嫉妒恨,强装笑脸假惺惺道喜了。
夜里喜宴刚散,又一颗巨大的彗星划过天际,拖着长长的尾巴。
朱元璋正好在回寝宫的路上。
他喝了几杯,有些醉意,一看又有“扫帚星”,气血上涌指着天空骂骂咧咧:“你太不懂事了。咱儿子结婚,你也给咱搞这一出。”
骂完了,他自己又觉得晦气,拉着身边的朱柏说:“这些大臣整天在咱耳边念叨你四哥当年说过的话。你也是王爷,你说说看,他们说你四哥有反意,到底对不对。”
老朱果然还是介意的。
今日我不替朱棣遮掩过去,老朱怕是要冷藏朱棣。
那我最后的那一道保险就没了。
朱柏歪头问:“爷,儿臣没打过仗,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紫金山跟皇城的距离是远还是近呢?一定要架炮才能打进皇城吗?”
朱元璋一愣,喃喃地说:“敌人要是都能上紫金山了,对不对皇城架炮,大明都亡国了。”
朱柏点头:“对啊。那些大臣整日说要防患于未然。那四哥这么说不也是一个出于武将的未雨绸缪吗?我没觉得有错。”
压在老朱心头多年不散的烟云顿时消散。
他拍了拍朱柏的肩膀:“老十二,你真是咱的好儿子。咱真是喜欢死你了。”
朱柏哭笑不得:男人喝醉了的反应就那么几样,其中一样就是对谁都特别亲热,嘴巴特别甜。
就算是皇帝也没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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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大婚后,老朱宣布了要让朱樉朱棡去就藩的决定。
本来他是想让朱棣也去北平就藩的,可却改成了让朱棣带着朱橚、朱桢去中都凤阳历练历练。
这一次去中都的名单里,没有了朱柏。
有些臣子觉得,老朱这一次想让几个儿子好好学武练兵,而朱柏去了只会捣乱。
也有臣子觉得,老朱只是不舍得朱柏去受苦。
其实朱元璋只是想留着朱柏给他好好赚钱。
毕竟官牙局和银庄运行良好,离不开朱柏定价和指挥。
马皇后知道官牙和银庄的事情,多次向朱元璋隐晦询问是谁在操作。
朱元璋只说是请了一个高人。
不是他信不过马皇后,只是他也知道马皇后多少对朱标有点偏心,不想惹麻烦。
男人嘛,赚钱回来养家就好,没必要把怎么赚到钱的,跟谁一起赚的,事无巨细都向老婆汇报。
马皇后越发觉得奇怪,把朱标叫来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