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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雨宁忍不住看向席严,想让他说话。
席严伸手按了按她的指尖,低声解释道:“我和母亲向来不亲近,她喜欢你,想听你的声音。”
毛雨宁的视线,回到席屹身上,看着她包裹成木乃伊的身子,声音轻轻道:“阿姨,你现在难受吗?”
席屹:“不。”
她的语气吃力,却很平静,仿若面对死神,也是这般坦然。
事实上,她确实没那么害怕死亡,只是放心不下席家。
席严的路,他们都铺得差不多了,只要这次换届顺利,席严顺利接棒的时间完足够。
所以,她还不能死。
毛雨宁帮她撩了撩额头的碎发,温柔道:“阿姨,您真了不起,”
席屹没有出声,只是手轻轻搭上她的手背,眼角溢出一滴眼泪。
席金田听到席屹醒来的消息,长松了一口气,对电话另一头的席严道:“阿严,告诉你妈妈,好好养伤,姥爷还在世上一天,这天就塌不下来。”
席屹是在三天后,转入的普通病房。
席严请了护工,这几天,他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在医院看护。
席屹和他的交流向来很少,倘若不是毛雨宁,两个人可能一天说不上两句话。
席屹对毛雨宁本就有好感,因为那把扇子,欠了她一个恩情,相处下来,觉得姑娘不但聪明,性子又好,心里愈发的喜欢。
席严虽然人在医院,却一直在配合邢局,调查车祸的事。
扇子的血已经验出来了,是坐在席屹身旁的助理。
车上一共有五个人,席屹和她的司机,保镖,助理,秘书。
席屹抢救回了一条性命,另外四个人都死了。
其他四个人真正的死亡原因,因为事情的蹊跷,也变得扑朔迷离。
席屹转入普通病房后,邢局的工作人员,穿着便衣过来做笔录,根据她的回忆,她那天头疼症发作,像往常一样,吃了一枚止痛药,靠在车上睡得迷迷糊糊时,感觉有人靠近,睁开眼就看到一把匕首逼近。
她这些年忙于工作,没有运动健身的习惯,恰逢头疼发作,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年二月份时,毛雨宁给家里寄了两份礼物,一份是给席金田的太极拳谱,一份是给她的一柄美人扇。
席屹到了这个年龄,什么珍奇异宝没有见过,还是头回见到做工如此精美的扇子。
扇子是镂空设立,里头的结构复杂,外头都是金丝勾成,图案精美,犹如一把艺术品。
席屹拿到扇子就爱不释手,转眼到了夏季,她每日都会拿在手里把玩。
那天恰逢头疼得厉害,手里的美人扇子,反复拍着胸口,睁开眼看到那把匕首,下意识拿那把扇子去挡。
她也没想到,毛雨宁说的防御机关扇,竟然真的有这个作用。
只听‘咔嚓’一声,那把匕首穿过她的扇子,在中间被生生折成两节。
她挥舞扇子时,对方被她划伤。
助理被划伤的伤口看似不大,却是捂着伤口痛苦的打滚。
之后是司机刹车失灵,车子甩出去,她的安带被解,脑袋撞上车窗,失去了意识。
“席副,您说扇子是毛雨宁送的……”刑局的工作人员人,听到这儿,又问道:“毛雨宁?她和您是什么关系?”
席屹坦诚道:“她会是我们席家未来儿媳妇。”
刑局的工作人员点了点头,开口道:“我们能传见她吗?”
毛雨宁就在门口,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和罗江说了一声,起身开门进来。
席严今天临时有事,被一通电话叫走了。
病房内都是邢局的工作人员,见到进来的女孩,拉了椅子示意她坐下。
席屹朝她招了招手,让她在床头前的椅子坐下。
毛雨宁见邢局的人没意见,在席屹身旁坐下。
席屹温柔的眼神,示意她不用害怕。
毛雨宁点头回应后,摘下了口罩。
刑局的人,拿录音笔的录音笔,拿纸笔做笔录的做笔录,几个人用眼神对视一眼,琢磨怎么盘问时,抬头撞见一双宛如一汪清水的桃花眼,表情有瞬间的凝滞。
倒不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只是这个漂亮的女人,怎么这么像大明星?
名字一样也就算了,长得也像……
毛雨宁报了名字后,介绍她目前的职业,是一名演员。
演员?
他们面面相觑,心道,不会吧,真的是那个毛雨宁?
刑局的工作人员,掩住心里的震惊,询问她怎么会制作这把扇子。
毛雨宁如实交代,是在爷爷给的家传书上学到的。
邢局不少工作人员,都看过那档综艺直播,听到毛雨宁的话,凑在一起嘀咕,她在直播里制作短箭的事。
邢局的工作人员,又仔细询问了她,那把扇子的原理,
毛雨宁和他们耐心的讲解,扇子的制作过程很复杂,她也是在尝试数次后,才制作成功的。
外头那些金丝缕线,是她一针一针穿出来的,里头的构造很复杂,能折断匕首,是因为中间的机关起到的作用。
席屹知道这把扇子难得,却没想到是毛雨宁这么用心做出来的,一时五味杂陈。
所谓隔行如隔山,即便是外行的刑局工作人员,都能看出来,毛雨宁在这方面的造诣,绝不比她如今在影视取的成就低。
被问为什么,制作这把扇子时,毛雨宁有一瞬的犹豫。
邢局的工作人员紧紧盯着她,以为会听到和案情相关的线索时,却听到她开口道:“我当时在为送礼物的事情发愁,想到席阿姨……独身一人,担心她在外头受到欺负,就制作了这把扇子。”
扇子是用金丝独特工艺制成,单拿在手上,也是价值不菲的艺术品。
倘若遇到危险,还是一件防御伤害的机关器械。
席屹独身一人多年,还是头回有人,担心她在外头被欺负,一瞬有些哭笑不得,笑着笑着,却流下了眼泪。
她伸手去抱毛雨宁。
毛雨宁不知道她怎么哭了,手足无措的开口:“阿姨,您还不能乱动,身上的伤口还要再养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