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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入调查段迪背景的过程中,三人虽然表面上还有说有笑,但是实则神经始终绷紧。
一个段迪露出了原形,难保他们身边不会出现第二个段迪,就算没有段迪,也会有李迪,王迪
总不能把所有成员的关系网部排查一遍。
那不现实。
而且他们信任段迪,归根结底的原因,就是脑子根本没往上面想。
在邹夏的带领下,整个团队的主要活动范围,仅限于洛杉矶,和东南亚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组织,完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至少从利益上,谁都不影响谁。
就比如,一个人在大街上正走得好好的,人群里,突然扎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
搁谁身上,谁能反应过来?
“没有明显利益冲突,他们是怎么盯上我们的?”
调查清楚段迪的背景后,这显然成为三人心中最大的谜团。
邹夏心里倒是有点猜测——
从东南亚正在集合力量来看,他们正是野心发酵的时候,或许他们想让自己的队伍更加壮大,以此操控市场,获得更多的委托资源,更多的委托金额。
财富,谁能不喜欢呢。
但是他们从后面阴人的证据很难找到,按照他们的行事法则,被阴的团队多半都已经尸骨无存。
除非
“丹尼斯,找找最近有没有东南亚的团队,频繁出现在其他国度的迹象?”邹夏问道。
出阴招的证据确实不容易找,但是行踪,隐藏的再仔细,也必定会有遗漏。
丹尼斯按照邹夏的指示,又搜索了大半天,最终抬起脸,报告道:
“我查到一些,这行踪不算频繁,但是肯定不正常!”
“我试着根据他们的行踪,调查了一下那些国度地区的间谍委托网站,虽然没有别的发现,但是确实存在东南亚组织,正在跨地盘接取委托的现象!而且很多委托,已经不走官方渠道了,他们不知道通过什么样的办法,让委托人撤下委托公告,私下雇佣他们”
“所以他们盯上我们,很有可能不是为了利益冲突,只是单纯的,把目标定在了我们身上!”
杜门若有所思的道:“我们几乎垄断了洛杉矶的间谍委托市场,如果他们能成功拿下我们,整个洛杉矶,就是‘无主’的,他们时刻准备好,随时都能来接收我们的地盘和‘遗产’!”
“哪会那么顺利!”邹夏嗤笑道:“洛杉矶在M国有着相当之高的地位,一旦我们撤出洛杉矶,洛杉矶的间谍市场,就足以让世界所有间谍组织为之心动,东南亚那群组织,手里捧着颗手榴弹,他们以为自己玩的是‘玩具’,殊不知,一旦这颗‘玩具’爆炸,将引起的是世界间谍市场的动荡!”
“就和我先前说的一样,他们以为自己是小孩在玩过家家吗?”杜门和丹尼斯也笑了起来。
只是这笑容里,多少透露着一丝苦涩。
莫名其妙被人当靶子,谁心里都不好受,但是比起这些,东南亚那些组织的行为,更让他们感觉荒唐。
调查清楚段迪的背景和动机,
他们留在唐人街,也没有别的事干,邹夏当天买齐了治疗珍妮需要的所有法器,然后和丹尼斯的折叠充锋枪一起,找特殊的运输渠道,运回洛杉矶。
杜门则负责订了当晚的飞机,
三人带着珍妮,当晚就返回了洛杉矶。
运输的东西,是在次日清晨到货的,当天所有人依旧是在丹尼斯家里。
写下驱鬼方式的是神婆,所以整个过程也很有仪式感,要先找张干净的桌子,把法器逐个摆在桌上。
让珍妮坐在桌前。
首先准备一碗清水,
把驱鬼符浸泡到水中,
看符纸上的字迹完消融,且水依旧清澈不浑浊,这就成了!
再然后,就是让珍妮把这碗水喝下。
当然以珍妮的状况,喝完不现实,只能尽量灌而已。
毕竟符纸上的力量,现在在这碗水里,喝多喝少肯定存在效果差距。
“待会儿,我把这碗水灌进她嘴里,先让她背上的东西上身,然后再让那东西离开。”
“在这期间,珍妮会变得不是她自己,所以你们必须得抓紧她,以免再出别的岔子!”
邹夏把该交代的交代完,然后拿起水碗,上身前倾,隔着桌子,把珍妮无意识的嘴巴掰开。
水碗在珍妮嘴边倾斜,里面的清水,缓缓流进珍妮的嘴巴里。
还好,珍妮身上还留有最基本的反应意识,喉咙会下意识往下吞咽。
眼看着大半碗的清水都灌进了珍妮的嘴巴里。
突然屋里光线暗了一瞬,仿佛窗户外面,有一片阴云遮住了太阳,坐在凳子上的珍妮也倏地猛烈挣扎起来。
邹夏手里的碗,不慎摔落至旁边,瓷碗稀碎。
“呃啊啊啊!!!!!!”
凳子上的珍妮,表情狰狞,仿佛浑身没有骨头一样,四肢胡乱的摆动挣扎,不断做出各种诡异的姿势。
杜门和丹尼斯上前,想把她制住,但是手臂还没刚碰上珍妮,立马就感觉从珍妮身上传来巨大的力量,这股力量在摆动的期间,顺便把他们甩飞了出去。
还好这片空间很小,俩人狠狠撞上了墙壁,就停了下来。
丹尼斯体质较差,手捂着胸口,半天没站起来。
倒是杜门,面色不改,做了个深呼吸,然后上前,简单的擒拿工作,把珍妮的双臂往后扯,上半身压在桌面上。
“桀桀桀桀!!!!!!”
身体动弹不得,珍妮几乎把脖子拧了180°,目光凶狠的瞪着邹夏,嘴里发出怪异的笑声。
那声音像极了产房里待产的孕妇,明明是笑声,却凄厉的让人腿肚子打颤。
“你怎么样才肯从我朋友身上离开?”邹夏没有被这一幕吓到,反而是气定神闲的坐在桌子对面,冷冷的切入主题。
珍妮还是那副诡异的笑声,但是一条手臂却猛然更用力的挣扎,力量大到超乎想象,居然是挣脱了杜门的控制,指尖冒出鲜血,在干净的桌面上,缓缓写下一个字:
‘死’!
“看来你不能说话,但是好歹还是能沟通的”
邹夏点了点头,
突然目光冷冽的瞪着珍妮,刹那间,仿佛天黑了一样,杜门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
珍妮的感觉则有不同,
在她眼里,邹夏眼睛里冒着不自然的红光,
冰冷的呼吸,化成淡淡的白雾喷吐在自己脸上,
刹那间,她仿佛从黑暗里,看见了一尊兽!
一尊丑陋的,
凶恶的,
只由凶煞之气汇聚而成的兽!
珍妮眼里犹豫了,她无法想象,身为生灵,此人身上究竟背负了多少的杀孽,才能仅凭杀意,造就这般恐怖的压迫力。
异象只产生了瞬间,继而恢复正常,就连杜门都以为,或许是自己这两天在外奔波,过度疲劳产生的幻觉而已。
“离开吗?”邹夏问道。
那双眼睛,那双让珍妮害怕的眼睛,就那么死死的盯着珍妮。
珍妮只得缓缓颔首,
染血的手指,在桌上写下一行字,然后便晕倒了过去,制住她的杜门只感觉,珍妮身上那股大到邪门的力量,猛然间一松,消失不见。
他看了邹夏一眼,
邹夏看着桌子,淡淡的道:“应该是成功了,把她放床上吧,可能再睡会儿,就该醒了!”
被那东西缠上的时候,珍妮是睁着眼睛的,但是现在她闭上了眼睛。
这一明显特征,也让杜门松了口气。
他没好气的看着躺在床上,有点矫揉造作的丹尼斯,把他拉起来,又把珍妮放倒。
邹夏始终在看着桌子,他有点不明白,那东西是什么意思,
‘下个就是你了!’
难道在见识过自己的力量后,
它还有胆子爬到自己背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