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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禽兽不如的畜牲!”
文淑拉了把椅子过来,重新坐下:“好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了。”
她指了指景云浩父亲床头的香:“什么时候想起香气乱了,就证明对方在什么时候动手了。”
病房内,只有文淑,景云浩,和景云浩的父亲,还有飘着的小可。
时间一分分过去,夜色逐渐加深。
文淑低着头看手机,她给夜临风发消息:
“夜先生,记得按时吃饭。”
这个消息发出去,很快就变成已读状态,然而,等了许久,文淑都不见得有人回复。
夜临风此时正看着手机,眸色渐沉。
这小丫头……
此时床头的香才燃烧了不到五分之一。
景云浩虽然从来没接触过烧香这类东西,但是他也知道,这燃烧的速度很不对劲。
“这香能烧多久啊?”景云浩问道。
文淑瞥了一眼烧香,估算了下道:“大概还能再烧四个小时左右吧。”
景云浩担心的说:“那万一香烧完了,姓刘的还没动手怎么办?”
文淑奇怪的瞄了他一眼:“那就再点一根就好了,你这是什么问题?”
文淑沉思了会,又道:“不过按照你说的,他对你父亲的恨意非常浓烈,我想,我们不会等很久的。”
恨意越浓烈,报复的速度就越快。
景云浩见文淑这么大方,百感交集。
明明大家都只是萍水相逢的,可文淑却从来不吝啬的帮助他。
哪怕文淑是因为收他钱,才办事的,景云浩也觉得文淑就是大善人。
能救他的父亲,帮助他报复仇人,哪怕现在让他送出这个景家的财产,他都愿意。
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是希望这香烧的快些还是慢些。
他此刻也坐在病床的一边,今日是他这辈子最忙碌的一天了。
他忙碌了一天一夜。
此时安静下来,他才后知后觉的感到心力交瘁和惶恐不安。
他颓废的垂下了头,胡乱的揉了揉头发,陷入了无休止尽的沉默当中。
昨晚,他听到警方打来的电话,告知他父母发生车祸,母亲已经身亡,而父亲如今还昏迷不醒。
上午的时候,文淑就当着他的面,揭开了那瓶高昂矿泉水的真面目。
他的脑子此刻乱成一团,他已经知道了也明白了一些事情,可这心里,还是过不去。
他现在多么希望,自己还停留在上周双休日回家的时候,他母亲提议说寒假家人都出去玩的时候。
他记得,刘叔叔今年还送了他一台最新款的游戏电脑轻薄本。
他父亲那时还笑着说,等他将来结婚了,有孩子了,他的孩子还得跟刘叔叔的孙子做邻居。
但是这些都转瞬即逝,如今,刘叔叔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
刘叔叔毁了他的家,害死了他的母亲。
刘叔叔现在也还在想着,如何将他父亲也一块给杀死了。
他心底其实还没有真正的意识要刘叔叔是他家的仇人,他的大脑其实还很迷茫,无助。
就像此刻,他的人生都是灰蒙蒙的一片,他在这片看不清的地方里,不知所措的行走着,爱恨总是都隔着一层。
懵懂之中,他突然听到了一声非常清冽的声音。
“他来了!”
文淑的话音刚落。
景云浩猛地抬头,顺着文淑的视线看过去,竟然看到了病床前燃烧到一半的香。
香的烟原本只有一缕细细悠长的青烟在悠悠然的飘荡。
然而此时,这根香却在剧烈可怕的摇晃。
似乎现在有什么东西,正在跟它博弈。
景云浩看的心惊胆战,生怕这根香会随时断裂。
但是,他担心的事情此时并没有发生。
那根香猛烈的摇晃之后,红光骤然剧增,燃烧的地方喷出一朵豆大的火花。
然后,“噗”的一声,一下子就灭了。
文淑一双大眼睛,微眯起来,带着些许考量的目光:“现在你可以把景先生心口的那道符给清扫了吧。”
景云浩还纳闷,文淑怎么用“清扫”这两个字。
可当他掀开了被子,看到,他放在他父亲心口的那个符箓,此时却不知道怎么样就给化成了一撮聚合在一起的土灰。
他愣住,回过神来,立马小心的将灰烬部都给拢到手心里。
将这些灰烬部都倒进旁边的垃圾桶。
文淑又开口道:“给刘家的那位打电话吧,现在可以告诉他,你父亲又出现新的危机情况了,让他赶紧来一趟医院。”
文淑想了想:“你不是想知道,他究竟为什么要害了你家人吗?现在可以试试当面问问?”
景云浩拿过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对方果然答应下来,还说了句马上就到。
文淑一双大眼睛灵动的眨了眨,嘴角勾起,是时候收网了。
她看向景云浩:“你怎么了?”
景云浩还一脸懵懵懂懂的样子,不敢相信的道:“我只是,觉得,现在,有点,不太真实。”
文淑微微皱眉。
景云浩的反应不是很对劲,但是她并没有感觉到对方用了什么其他害人的符箓。
难道是她低估了对方?其实这里面还有个杀手锏等着他?
文淑从布袋里又拿出了剩下的符纸,干脆现场给景云浩写了几张静心符。
“现在将它们给收好,如果后面感觉哪里不舒服了,记得再来找我。”
景云浩知道,文淑出品,必属精品。
他郑重其事的接过这些符纸收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现在当真觉得头脑变得清明了不少。
刘叔叔来到时候,文淑亲自开的门。
他看了文淑一眼,微愣:“你是?”
文淑礼貌让开,对他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刘先生是吗?景少已经恭候许久了。”
刘叔叔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现在刚走进病房,就发现电话里说的,正在“抢救”的景父如今正躺在床上昏迷着。
而电话里焦急不堪的景云浩此刻,正站在床前,冷冷地盯着他。
身后传来“砰”的一声,他回头一看,是刚刚叫文淑的女的,将门给关上了。
刘叔叔心知不妙,勉强挂起个笑容:“浩浩啊,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这位小姐又是谁呢?”
景云浩眸光泛冷,声音冷冷的道:“我们要干什么?刘叔叔,难得你不该笔我们更清楚吗?”
刘叔叔咬牙,难不成事情败露了?
不对,这根本不可能。
这件事,做的天衣无缝。
刘叔叔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浩浩啊,叔叔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
“你不是说你父亲进了急救室吗?”
眼下,景父好端端的躺在病房里,哪里像进了急救室的样子。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能拿这种事情跟刘叔叔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