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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擅长穴攻,更是反其道而行之,将穴攻用在了守城之中,单凭此一法,也足以著书立说,留名青史。”
张淮阳百思不得其解,要有这么一个擅长穴攻的将领,东胡南征之路未必会这么顺利,仅二十年就将大汉逼到了绝境。
一员汉人出身的将领擦了把脸,凑上前来问道:
“将军,军中左右都寻不见乞颜石、乞颜亨二将,两人为何不见了?”
乞颜亨、乞颜石是东胡军中猛将,武艺高强,不在乞颜车儿之下,还是根红苗正的乞颜部族人。
而且二十年前东胡大可汗率军攻破长安时,这两人也相当活跃,斩将数员,已是扬名二十年的猛将。
这些年对付南国第一猛士宇文拜,东胡一方就是就是靠着这两人拖延。
见张淮阳没有立即回复,汉人将领想着,心头一动:
“将军可是”
他比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大军败走,总得有人背锅吧?
而最不可能背锅的,就是有当年破长安,身怀斩将之功,加上有着乞颜部贵族身份的乞颜亨、乞颜石两人。
最应该背锅的,则是大军主帅,出身汉人,且中了穴攻之计的张淮阳。
如果张淮阳想要独善其身,推卸责任,应该怎么做呢?
当然是让那两个最不可能背锅的,把锅给背上啦!
乞颜构加上乞颜车儿,无论是从部族出身还是军中地位来看,背膀都足够宽大,能背下这一场失利。
让他们二人在乱军之中“身陨”,就是最好的甩锅方法。
毕竟死人是不会为自己辩解的。
张淮阳知道这员汉人将领是为了他考虑,倒也坦白:
“本将光明磊落,可犯不上用这种手段。”
“技不如人,便是技不如人,汉室延续千年,能人辈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败了一场,大方承认便是。”
那汉人将领眼神充满了敬佩,拱手赞道:
“将军恢弘雅量,下次定能胜过汉军!”
可他同时心里也很意外,还有点慌。
卧槽,要这么说的话,这次被汉军袭营的损失,可就大了。
少了一万兵马倒还好,直接将乞颜亨、乞颜石给折了进去,南军之中,就没剩下几个猛将了啊!
而且他们这些幸存的将领,还得为那两人的战死负责,乞颜部贵族,远不只是一个身份那么简单。
他不禁又在心里为张淮阳担心起来,等到大可汗接到消息,将军只怕会被强召回王庭。
“下次?”
张淮阳双眼明亮如星,嘴角微翘,忽而小声道:
“这次还没结束,谈何下次?”
“莫非”
汉人将领一时间有些失声,想到了一个不敢想的可能:
“乞颜石、乞颜亨二位将军,已经入了琼州城??!”
张淮阳不置可否。
没错,在发现被汉军袭营的第一时间,他就派遣乞颜石、乞颜亨二人,沿小道进入琼州城中。
你有你的地道计,我有我的过墙梯。
大不了极限一换一,我东胡的大营没了,还能再建,你大汉最后一座城池没了,又该如何?
流亡海外吗?!
那时候,张淮阳就将一切考虑到了。
汉军仅五万,他们却有十万。
哪怕因为被袭营纵火,士气低迷,人数优势以及野战经验,依然摆在这儿。
汉军想要胜,想要尽可能斩首,避免下一次的守城危机,就得军出击。
依照汉军的兵力以及琼州城的布防,最恰当的是,留下三千人在城中。
多于这个数,则难以对东胡大军造成伤筋动骨的斩杀。
少于这个数,则城中必有失。
“目前看来,是城中有失啊!”
张淮阳眺望着远方的琼州城,深吸一口气,慢慢眯起眼睛。
尽管看不到,却并不难想象如今的画面。
能让由他统率的大军如此狼狈,汉军留守在城中的兵马数量,绝对不足三千。
于是乎他在下达大军撤退的同时,让乞颜亨、乞颜石两个颇有威望,武艺高强,根红苗正的东胡人将领,潜入了琼州城中。
勾结城中世家大族。
世家大族的家丁,都是些散兵游勇,没什么战斗力,但在这二人的统率下,足够夺城。
即使汉军转头攻城,以这两员猛将的武力,也足够让汉军吃尽苦头。
只要守住琼州城一时,甚至守不住都行,只要在城中制造混乱即可。
等到这一侧的东胡主力,重整士气,回头夹击,汉军与汉人皇帝,不过尽是瓮中之鳖罢了。
“又走错路了吗?”
此时一个小将骑马路过,远远望见东胡大军。
“看来琼州城还在更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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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州城的南边,宇文氏府邸。
宇文赞正捧着一卷书册,认真的研读,时不时还圈圈点点。
他看了一会儿书,觉得空气有些闷,于是将书册放下来,走出房间,
宇文赞站在门廊上,内心的焦虑感让他原地不停踱步。
“皇帝还在建通天台,到底何时才会率领禁军出城?!”
宇文赞急啊,东胡围城断粮,禁军却愣是不动。
不主动出击,击退东胡大军,怎么疏通粮道?又怎么有粮食吃?
而你禁军不出击,我踏马又怎么造反??
他想过最坏的打算,皇帝可能已经摆烂了,就等着部存粮吃光,直接投降。
可那箫元常就好像会变戏法,硬生生将那么点存粮吃了四十天,跟吃不完似的。
宇文赞试图把心中复杂的情绪排除出去,召来了下人:
“去请周、吴、郑家三家家主,来府中赴宴。”
这三家家主一开始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只是之前与宇文赞交流时,稍稍通过气,猜到了一些事情。
于是便兴冲冲前去赴宴。
宴是好宴,酒是好酒,舞女也是美女。
酒醉三分,人已微醺,三家家主心知肚明,这时候,便是要谈正事了。
可宇文赞突然拔刀,将屋内的舞女部砍杀,佳肴染血。
三家家主惊吓不已,酒意无。
这时候,宇文赞取出一根玉带,从玉带中,又取出了一封书函。
还是一封血书。
“诸位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