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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澜玥坐在一旁,看着洒落一地东西,神色黯然。
那嚣张的侍女瞧见曲澜玥面无血色,厌弃道:“这幅鬼模样,且不要死在我们祁王府!”
桃柳虽心中气恼,却不得不奉上茶盏,面上堆笑,“银月姐姐,这人病了好几日了,一日得不了一顿吃食,莫说是人,就是阿猫阿狗也撑不住!您说是吧!”
银月挥手打落,掐着腰,瞥眼望向曲澜玥,讥笑道:“怎得?还当自己是贵女呢?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莫不是还想日日好吃好喝被伺候着?对了!娘娘说了,明儿就去她院里伺候!”
曲澜玥闻声不语,只冷眼瞧着。
“银月姐姐,眼下这样子,别过了病气给侧妃娘娘!”
那个叫银月的婢女’哼‘了一声,“我瞧着挺好的!明日若是迟了,有你好果子吃!”
说完,踢了一脚地上的箱笼,扭身离去。
送走了不速之客,桃柳忙上前收拾地上物品,小心翼翼将它们收拢入箱。
曲澜玥细细打量着,每一件都是她昔日相赠之物,明知情理之中,还是轻叹一声。
“这情分算是彻底断了!”
桃柳劝慰,“姑娘莫要太过伤心,宋小姐一直将您相赠之物悉心保管,相必昔日待您也是真心实意!”
曲澜玥垂眸片刻,对桃柳说道:“你瞧瞧看,若有喜欢的便留下,这些时日多谢你了!”
桃柳摇了摇头,皱着眉头担忧道,“姑娘这样说便是见外了,救父之恩无以为报,怎敢担一个谢字,只是奴婢没用,没能阻了您去那院的事儿!”
曲澜玥撑着身子坐正,伸手将箱笼接过,像是压根就没放在心上。“无碍,总不会要了我的命!”
说完伸手在箱笼里翻找,“我没有什么傍身之物,如今也只算是借花献佛,你不嫌弃就好!”
从前所赠也不是贵重之物,翻了一番,曲澜玥瞧见一只白玉簪,方要伸手拿出,却被簪子边上的一只斗笔引去了目光。
这是曲澜玥赠与宋莺歌的生辰礼,犀牛角制成,精巧之处在于混粗的笔杆内大有乾坤,一支上等紫毫暗藏其中,犹记当初宋莺歌得此物时的欣喜惊叹。
执手取出,细细端详。把玩片刻旋开末端却发现没有细笔滑落,转过一看,神色一凛,将其放回。再次将那只玉簪取出,“这与你倒是不错!”
桃柳推辞,碍于曲澜玥盛情,双手接过:“谢姑娘,奴婢定好好珍视!”
到了晚上,曲澜玥早早遣了桃柳去休憩,自己再次将那只斗笔取出。
本应藏笔之处却藏了一圈小纸,双指捻开,上面几个字,‘十六,子时,西南角敲墙三声相见’!
曲澜玥心中一震,定睛细瞧!
这字迹她再熟悉不过,莺歌所写,且墨迹崭新不像是从前遗留。莺歌为何要这般神秘约见她,十六便是三日后。若是没有记错,王府西南角沿着护城河,那处如何见面?
曲澜玥将那片小纸再次细细查看,确无遗漏,将其放入口中。
第二日一早曲澜玥便起身,穿了桃柳的一身丫鬟服,二人身量相差许多,衣衫穿在身上短了半截。
“姑娘,您真要去吗?”桃柳很担心。
曲澜玥拍了拍桃柳的手,微微一笑,“她若想杀我,便不会让我活到今日了!”
大病初愈,不施粉黛的脸上似着了雪,唇无血色,纤纤细腰不足盈盈一握。瞧着实在是惹人心疼。
柳本想随她一道而去,曲澜玥执意不允,只得红着眼眶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