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金香街194号。
卡莫尔扫了眼门牌号,这里靠近海边,是家简约而又不失大气的三层公寓。
“罗萨船长事务所。”
这是位路威特港的传奇人物,同时也是阿尔戈德先生口中的那位老友。
“这就是你要找的地方?”
“没错,是这儿。”卡莫尔抬起手,轻轻敲了两下门。
门里走出一位身穿工装的男人,他见卡莫尔和芙蕾雅两人正装打扮,于是殷切问道:
“先生,请问您找谁?”
“我找罗萨船长,那位静默守望者上的伟大领导者。”
“很抱歉先生,罗萨船长并不在事务所中,您可以改日再来,或者说是留下您的地址,如果罗萨船长有空的话,到时会有人亲自上门传达消息。”
“能不能告诉我们罗萨船长现在在哪?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一些非常紧急的事要找罗萨船长处理。”
“这……好吧,罗萨船长在他的私人船坞中,就在对岸,沿着郁金香大街走向北走几百米,康纳尔联合公司第十三号船坞。”
“多谢。”
工装男人摘帽,微微躬身,“先生,女士,请慢走。”
“你要找的人就是那个赫赫有名的罗萨船长?”
“没错,阿尔戈德先生托我帮他办一些事。”
“所以这就是你远赴路威特港的目的吗?”
卡莫尔耸了耸肩,笑了两声,“不全是。”
船坞是一座围起来的巨大钢铁厂房,上面用红色的油漆刷着一个大大的“13”编号。
里面一艘堪称庞然大物的蒸汽船,蒸汽船上正有船工检修着船身的构架和动力设施。
卡莫尔粗略估算了一下,整艘船的船身至少长一百五十米!
静默守望者号还不是一艘用于运输的货轮,而是一艘大型的战斗型冒险船!船上舰炮舷炮皆有,单论战斗能力甚至不比那些同吨位的军船差多少,在紧罗密网的火炮中,任何的船只都将被撕成碎片。
“伦纳德先生,我说过很多遍了,出海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这涉及到整个公司,我也只不过是人家雇来的船长罢了。”
“这你可不必担心,康纳尔公司的批文已经到了,只要你在上边签上字,就可以出海了。”
一个带着白色船长帽的花白胡子老人顿时瞪大了眼,眼睛转了转,像是又在想其他借口。
“伦纳德先生,我深感抱歉,我突然想起来我刚给我可爱的船员们放了为期半个月的假,如果现在召集他们的话,您知道的,这相当麻烦。”
两个身穿浅蓝色长衫的年轻水手走到罗萨船长的面前。
“船长好!”
罗萨脸皮一抽,破口大骂:“快滚!”
两名水手一脸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自家船长连推带踹赶走了。
那位名叫伦纳德的风暴骑士严肃一礼,“罗萨船长,我敬佩您的英勇事迹,但您的做法却让我们感到疑惑,您出手的话,我想解决那只游离在近海的海怪应该不是问题。”
“伦纳德,这涉及很多很多事!再说了这也不是我该管的,这是风暴骑士团和王国守卫者的义务!”
又一名水手小跑着走到罗萨船长的面前,“船长……”
“滚!”
“不是……”
“我说了,快滚!”
水手一脸无助,指了指站在远方眺望的卡莫尔和芙蕾雅,“那儿有人找您,说是有重要的事需要处理。”
罗萨不耐烦的顺着水手的指头望去,在看到两人的身影时顿时面露喜色。
“伦纳德先生,如你所见,我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办,失陪了。”
罗萨走路带风,逃一般朝着卡莫尔所在的方向狂奔。
“咳咳,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您就是……罗萨船长?”
罗萨双手掐腰,眉毛一挑,“怎么?不像吗?”
卡莫尔干笑一声:“像……像。”
眼前这人穿着一身褪色的马甲和打满补丁的牛仔裤,不修边幅,头发和胡子几乎长到了一起,乱蓬蓬的,像是许久都未曾修剪过,一眼看过去完全没有船长该有的样子,反倒像是一个流浪汉。
“罗萨船长您好,我是卡莫尔,来自帕尼尔城,目前是流放者骑士团的一员,这位是芙蕾雅,是与我一同随行的伙伴。”
“行了行了,是阿尔戈德那老家伙让你来的吧,他那边有消息了?”
虽然搞不懂罗萨具体在说些什么,卡莫尔还是拿出了那封信,“这是阿尔戈德先生让我给您捎过来的信件。”
罗萨迫不及待的胡乱撕开信封,抽出信纸仔细阅读。
越往下看,他脸上的笑意就越浓厚,到最后直接不顾形象的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
“这可真是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
笑声过后,罗萨船长又以一种欣赏的眼光打量着卡莫尔,“你就是信中提到的那个帮手?”
帮手?
“罗萨先生,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罗萨完全没有听进去卡莫尔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你身上有件东西不适宜带到海上,跟我过来。”
卡莫尔与芙蕾雅面面相觑,后者有胳膊肘撞了撞卡莫尔,“什么情况?”
卡莫尔也被罗萨突如其来的话搞得一愣一愣的,“我也不知道。”
走远的罗萨回头一望,“快跟上,我的时间很宝贵!”
“你叫卡莫尔对吧,那个女孩儿跟你是一伙的?”
卡莫尔僵硬的点点头,答道:“是。”
罗萨的眼睛显得耐人寻味,“你小子,太阳神教的神使都被你勾搭上了,还真有你的!”
芙蕾雅满脸羞怒,不过下一刻就被惊讶所取代,“你知道我的身份。”
“我又不是瞎子,阿尔戈德的信上都写着呢。”
芙蕾雅的脸色变了又变,她的心底也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阿尔戈德是怎么知道她的身份的?
卡莫尔也抱有同样的疑问。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阿尔戈德的这封信是在十几天之前给他的,也就是说,早在十多天以前,他就预知到芙蕾雅会跟着自己一同来路威特港?
为什么?这又有什么依据?
简直是骇人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