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将人抱紧了，脑袋在她颈侧蹭了蹭。
但是却许久没有出声。
“还是不高兴吗？”
姜渠不是很会安慰人：“那来做点高兴的事？”
这么说着的时候，女人的手顺着他的睡衣探了进去。
略有些凉的指尖在小腹蹭着，男人在一瞬间绷紧了身子，黑暗中看不出脸的颜色，但是摸上去却是滚烫的。
江予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
“别不开心了，我给你撑腰呢，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姜渠收回了手，转而在他的脑袋上摸了摸，声音轻柔的很，配着窗外的晚风，好像比月色还要温柔一些。
江予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沉默了会儿，到底是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殷秋，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男人的声音不像是平常那样温和，此时没有情绪起伏，似乎只想知道个答案。
他们在h市的生活像梦一般，但是即便对方明确和自己说过喜欢，他也总是患得患失。
两人的身份太不相配，他也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值得。
像他这样的人，什么都没有，甚至在对方看来，自己该是那种为了向上爬不择手段，甚至什么都可以舍弃的那一类人。
殷秋却许多次为了自己出头撑腰，甚至不惜得罪她身边的人：
给了他机会出演《噤声》；
在自己被宋迟岳嘲讽的时候帮他出头；
在殷楚楚的手中救下他；
无条件相信他……
一桩桩一件件。
如果一定要说对方喜欢自己的话，似乎只能用一见钟情来解释。
毕竟自己，不也是第一次见面就起了别样的心思吗？
但，真的是这样吗？
江予盯着她，等着回答。
但是姜渠哪有什么回答。
即便是第一个位面，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也不会有回答。
“对你好肯定是因为喜欢你，喜欢需要理由吗？”
“……需要。”对方执拗地开口，好像一定要她今天说出个因为所以来。
姜渠却“啧”了声。
几个位面的老夫妻了，能说出什么来？
姜渠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开始解他领口的纽扣：“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你觉得我是随便的人？和人上床之后会不负责？”
江予一愣，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问，一时间连对方手上的动作都没有在意，慌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纽扣解了一半。
“我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你的好……”
“那你觉得我配得上你的帅吗？”扣子彻底被解开，姜渠低头认真地扒着他的衣服，口中却漫不经心地搭他的话。
江予：“……”
丝丝凉意灌了进来，江予无奈握住她的手：“那难道，你就真的只是喜欢我的身体？”
姜渠眼一亮：“是个好理由。”
男人宽肩窄腰185，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况且唱歌跳舞做饭都不在话下。
可真招人稀罕。
江予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似乎是这段时间和姜渠相处的太好了，他还是不依不饶地要对方给自己一个说法。
姜渠头疼，嘴上也有些拴不住：
“喜欢你……活好？”
江予：“……”
男人的呼吸声似乎停了，姜渠听不见声音，只能在黑暗中隐约看见一双眸子紧盯着自己。
好像说错话了。
姜渠皱着脸捂住了对方的眼睛：“我的错。”
江予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该怎么接？
继续保持？
男人眼睫在她手心扫着，似乎是落寞了垂了下去。
敏感的小反派，可愁死她了。
姜渠扯了扯唇角，突然掐着他的下巴将红唇覆了上去。
哄男人真麻烦。
哄喜欢乱想的男人最麻烦。
江予似乎有些情绪，但是被亲了也依旧配合，好像是为了印证她刚刚那一句：
活好。
姜渠退开了些，捧着他的脸，无奈地细数着他的优点：
“活不好我也喜欢你，因为你性格好，脾气好，身材好，会做饭，会唱歌，还努力……招人喜欢。”
“……”男人抬眸看她。
姜渠简直把真诚摆在脸上，后来又想起太黑了对方看不见，改为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男人还是不说话，像极了受了委屈后只是缩回硬壳里的小王八。
姜渠：“……”
她确实没辙了，到底怎么样才能让这男人相信自己是真的喜欢他？
“……你也很招人喜欢。”江予突然在这个时候开口，声音微涩：“而我配不上你。”
江予好像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了。
是啊，那个梦，让他想起了自己到底是多么的没用与不堪。
何禄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殷秋这样优秀的人，能够和她并肩的也该是那样的人：
有显赫的家世，聪明的头脑，雷厉风行的手段……
而不是自己这样，性格没有棱角，处事不算圆滑，也……没有和她相匹配的身份。
况且如果继续下去的话，殷秋会为了自己和何家对上吗？
他不太想……
“突然说这样的话，是想当你前段时间的觉白睡了？”姜渠有些凉意的声音传来。
江予愣了一下：“不……”
“不什么？”姜渠忽的凑近，面无表情：“你在想什么？”
男人又不说话了。
姜渠觉得这个位面的小反派难缠的很。
“你说你不配，那谁配？何禄吗？”
“何禄更不配！”江予有些急躁地出声。
何禄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殷秋不能和他在一起！
“你应该和一个完美的男人……”
姜渠“啧”了一声打断，有些被他惹急了，与他十指相扣，忽的将人压在了自己身下，声音此时没有波澜：
“我的结婚对象只有两个，你和何禄，你选吧。”
江予懵了一瞬。
“你要是不愿意，我现在就可以给何禄打电话。”
烦死了，什么事情一定得纠结成这样，她都没说什么怎么就他想的多呢。
江予抿紧了唇：“……你认真的吗？”
“当然。”姜渠确实有些烦了，但是看他这幅样子又不得不压下语气：“快选。”
江予：“……”都不是好选择。
姜渠见他不说话，就要松开手去拿自己床边的手机。
江予却忽的攥紧，两人手掌相贴，十指交叉地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