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李诚敬也没有想到,同在一个城池内外共事的神灵,他们之间的关系竟然这么差。
这哪里是不相熟,分明就是有仇怨。
李诚敬并不是根苗正红的玄门修士出身,对山上的事情多是从其他方面了解的,并不是很熟稔。
李诚敬找举隅帮忙说项,就是向着山水神祇和城隍阴司,都属于人间神祇,大家又在一个地方共事。
而作为水神,每年在河中淹死的人也不会少,所以更是少不了与城隍阴司打交道,怎么也有三分香火情。
当初听到举隅说与城隍关系不熟,李诚敬还以为他是客气,谁能想到是真不熟。
现在李诚敬都有些后悔找他帮忙了,若是没有他,说不定这件事还能更好办一些。
李诚敬看了眼张明堂,发现对方好像看不见眼前的气氛已经开始紧张似的,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好似一切都和他无关一般。
“等一等!”李诚敬出声,上前一步,挡在了举隅与阴差的中间。
那名身穿铁锁的阴差,看到李诚敬出来,身上已经开始不断抖动的锁链暂时停了下来。
两双死人眼定定地看着李诚敬。
李诚敬叹了口气,拱手说道:“两位阴差,这件事算是在下的不是。不知道贵阴司与河伯不熟,所以才请来河伯帮我结识二位。若是因此发生什么冲突,在下心中难安。若是惹得两位阴差心中不快,日后定然会准备厚礼赔罪,但今日时辰已经不早,两位阴差切莫因此耽搁了差事!”
两个阴差僵硬地扭动脖子,互相对视了一眼,而后手持长鞭的阴差说道:“罢了。此事我们二人就懒得追究了。让开,不要耽搁了我们的差事!”
身缠铁锁的阴差看了一眼举隅,冷笑一声说道:“果然,只有人才会说人话!”
举隅大怒,喝道:“你们什么意思?”
身缠铁锁的阴差阴恻恻地笑了笑,自顾自地说道:“果然,连人都不是的东西,怎么会听懂人话!”
李诚敬皱眉看着这个阴差,感觉这家伙似乎是在故意挑衅举隅,另外一名阴差显然不愿多惹是非,他却还在此时夹枪带棒地揶揄举隅。
即便是李诚敬此刻都已经开始有些生气了。
这是给脸不要脸啊!
举隅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可是看了眼李诚敬的背影,想了想还是没有出声。
毕竟今日是看在李诚敬的面子上,若是在此惹事,岂不是得罪了李诚敬,坏了好不容易牵起来的人情关系。
手持长鞭的阴差瞪了那阴差一眼,径直向着里面走去。
身缠铁锁的阴差,这才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巴,跟着向里面走去。
谁知道,刚经过李诚敬身边,就突然听到一阵破空之声。
“啊,住手!”张明堂的声音突然响起。
举隅和众妖愣了一下,接着就看见原本笑呵呵的李诚敬,突然发难,一拳打在那身缠铁锁的阴差脑袋上。
拳头上雷电闪烁,快得惊人,根本不给他人阻止的机会。
那阴差似乎并无实体,可是却结结实实地受了这一拳,整个人都飞了出去,穿过砖墙,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
黑暗之中,只能听到铁链哗哗作响的声音,还有一阵哀鸣之声。
“你大胆!”手持长鞭的阴差猛然回头,一双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抬手就是一鞭子抽向李诚敬。
但是却被眼疾手快地举隅一把抓住,甚至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就是一脚正踹,将那手持长鞭的阴差同样也给踹飞了出去。
看那方向,似乎是飞去了后院。
张明堂看得张口结舌,他看向李诚敬,竟然说话都有些结巴。
“你……你竟然……打阴差!!”
语气中,那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李诚敬冷哼一声,说道:“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我看在城隍的面子上,已经给足他脸面,他不要,那就不要怪我把他的脸给撕下来。”
举隅在旁哈哈大笑,第一次真正的想要和李诚敬交心的意思。
这种做法,实在是太对他们二郎堂的胃口了。
什么城隍阴司,给脸不要脸的玩意。
举隅上前一步,笑道:“什么狗屁城隍阴司,小小的阴差,当狗都被我嫌弃的玩意,竟然敢落本神的面子,真当我二郎堂是摆设不成?”
张明堂叹了口气,再也没有了看热闹的心思。
他看向李诚敬说道:“你知不知道,你惹了大祸!”
李诚敬嗤笑一声,说道:“我就怕不大!”
张明堂还想说什么,义庄周围就突然刮起狂风,一道道鬼哭之声在风中高高低低,起起伏伏,好像黑暗中有无数恶鬼的视线注视向这里。
举隅上前一步,看着那狂风,冷笑一声,说道:“小小鬼术,也敢在神灵面前班门弄斧?”
说着,举隅大手一举,只听水声哗哗。
众人寻声看去,就看见靖水河好似沸腾一般,不断蒸腾,片刻浓厚的水雾就将整个义庄包裹,并向着外方涌去。
“哗啦!”一道锁链滑动之声响起。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就看见黑色铁锁破开浓雾,如同活物一般,飞射到举隅身上,竟然将他死死缠住。
义庄之中的妖怪刚准备叫好,看到这一幕当即怒喝出声。
“大胆阴差,敢用牵魂锁锁拿一地正神!”
几乎都不用举隅说话,十几个妖怪就已经扑了出去,手中不知从哪里取出的各种兵器,砸向锁链。
“乒乒乓乓!”兵器砸在锁链上,乒乓作响,可是却都没有斩断。
李诚敬看到一愣,竟然没有想到,这锁链竟然如此坚韧。
举隅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欣慰之色,他大笑说道:“诸位兄弟,都且让开,此锁链乃是阴司所属的法宝,等闲法兵坏不得。”
听到举隅的话,一众妖怪纷纷散开,准备看举隅如何做。
却没有想到,举隅看向李诚敬,笑道:“李道友,可否请你祭出那面令旗,可坏此法宝!”
李诚敬当即点头,从怀中取出令旗,不用举隅说什么,挥舞令旗就向着锁链斩去。
当即,兵煞之力喷涌而出,落在锁链之上,锁链瞬间锈蚀,快速腐化,不过几个呼吸,就断成两截。
张明堂在一旁惊呼叫道:“兵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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