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人分成七个团体,争着诉说冤屈。
叽里呱啦的方言,交杂成一片。
结果是,谁说的话都不听清楚。
“张二河,把他们分开,一一询问清楚。”
张二河听令,带着两队护卫,把十七人分开盘问。
不一会儿,张二河拿着七份证词过来。
秦洛大眼一扫,看向张文:“若只有一个人指控胡家海,你说是狡辩,本侯可以相信!”
“这么多人都指控他,你让本侯怎么相信?”
“你把本侯当傻子,还是把天下所有人都当傻子?”
秦洛声音严厉,饱含杀机。
张文扛不住了,哆嗦着跪下:“安民侯赎罪,下官一直凭证据判案。”
“也许证词存在伪造现象,导致判案时出现一些小瑕疵。”
“小瑕疵?你管冤案叫小瑕疵?”秦洛冷笑质问。
张文跪在地上,双手趴地,不敢应声。
秦洛不相信他的鬼话。
仅仅私交甚好,不可能充当铁杆保护伞。
肯定还存在利益关系。
秦洛随手把证词递给严嵩:“熟记证词内容,带人去把胡家海全家抓捕!”
“就说张文已被本侯下狱,供出他捏造证据,制造大量冤案!理应抄家流放!”
“给他一个自辩的机会,让他单独写份供词!”
秦洛没时间一一审问。
只能利用信息差,骚操作玩心理战,诈出实情。
张文一听,魂都快吓破了!
面对全家被抓,抄家流放的局面。
有自辩的机会,胡家海不把所有罪责,往他身上推才怪!
于是急忙大嚷:“侯爷饶命,下官一时糊涂,被胡家海花言巧语所骗,收了他的钱财,在胡氏船坊入了份子,在审案过程中,有所偏颇,下官知错了!”
秦洛讥讽一笑:“难怪你说不给俸禄,也愿当官!原来你把当官当成了敛财的捷径!”
“没……没有……侯爷……下官……”张文结结巴巴,不知该怎么替自己辩护。
“秦铜,拿笔墨纸砚来,也让他写一份供词!”
“写他当官这些年,干了哪些不法之事!”
“本侯劝你老实些,所有涉及冤案的嫌犯,本侯都会命人拿着供词去抓!”
“侯爷饶命!侯爷……下官……”
张文还想解释,秦洛眉头一皱,冷声下令:“拖下去!让他写供词!”
不一会儿。
秦铜跑着过来,小声禀报:“少爷,那狗官说他是李刺史的妻弟,让你看在李刺史的面子上,网开一面!”
“李刺史的妻弟?李刺史为官清明,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妻弟,不要听他胡说!”
秦洛暂时不想往深了扒。
主要是不想影响到后续捕鱼计划,还因为李文远的身份。
刺史是封疆大吏,非特殊情况,查其罪行要经过朝廷。
出手整治县令,虽说也不合流程,小错而已。
私查封疆大吏,会造成嚣张跋扈,不尊律令的形象。
随后,秦洛令亲卫把涉冤安者分开询问,看是否还存在和同一个人扯上官司的现象,如果存在,大概率有问题。
又令非冤案罪犯,拿着工具开挖地基。
“沿着圆环开挖,挖一丈下去!”
秦洛刚说完,张二河快步走了过来。
“少爷,问清楚了,九起和刘德有关,五起和赵子明有关。”
“先把这两个名字告诉张文,再分别派兵去抓捕,让他们写供词!”
“好的,少爷!”
张二河离去。
秦洛把江大料叫到一庞。
“草民拜见侯爷!”
“嗯,叫你来,是有两件事说!”
“第一件,是刘安海老丈告诉本侯,你蒙受不白之冤!”
江大料微微点头,眸子里透着感动。
“听说你能建出五百大料大船?”秦洛突然问道。
“呃……草民爷爷的爷爷建过,虽说技术代代相传,但没有建造经验,草民不敢妄言!”
听这意思,有点信心,又不敢把话说死。
“你可有兴趣,和本侯合股,组建一个大型造船作坊?”
“目标是建出一千料、二千料、甚至五千料的大船!”
“呃……回侯爷,前朝大周鼎盛时期,也就造出千料大船,侯爷的要求太高,恐怕没人能办到!”江大料谦卑回应。
“没关系,饭一口一口的吃,路一步一步的走,只要有目标,一定可以达到!”
“招募造船工匠,材料订购这些,本侯安排人办妥!”nt
“造船这块,交给你全权负责,从二百料船建起!”
江大料迟疑了,合股意味着祖传技艺有泄露的风险。
同时又很心动,造船除了技术,材料也是极大的制约。
有安民侯帮衬,材料肯定不是问题。
世代造船,谁不想拥有超越先祖的荣耀?
更何况,秦洛救了他!若没有秦洛,他的下场肯定不会好。
不答应,安民侯生气怎么办?会不会撒手不管?
看出他很迟疑,秦洛淡淡的说:“本侯不会强人所难,不同意就算了,冤案的事本侯会继续管!”
话落,迈步准备离去。
江大料忙说:“侯爷,请听草民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