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命令下的突然。
张文没有应对的准备。
张二河等亲卫,更不会鸟他。
望着张二河等人快马远去。
张文暗暗着急,当着秦洛的面,他又不敢表现什么。
老天保佑,但愿别出什么状况。
“走吧!”
“去那地方看看!”
秦洛指了指不远处的高地。
张文只得硬着头皮陪同。
一帮渔民家眷跟在后面,修灯塔关系着家人出海安全,没有谁不关心。
秦洛走到高地,眺望了一下海洋方向。
“就这里吧!”
“秦铜,去弄些白石灰来,再拿一根长竹竿!”
白石灰和竹竿弄到。
秦洛让人在竹竿顶端位置,削出两个小孔,镶入木签,固定底部,贴着地面转了一圈。
一个不太清晰的大圆环出现了。
“你两个,沿着线痕撒上白石灰!”
“等会儿罪犯到了,让他们沿着这一块挖一圈!”
“建五丈高,地基一定要牢固!”
“外墙用石头建,里侧环绕墙体建阶梯,楼梯就用木质的。”
“建主体时留好阶梯孔洞,另一侧竖木柱做支撑……”
秦洛话没讲完。
张二河等亲卫,带着一百多名罪犯来了。
长长的队伍,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秦洛略显玩味道:“张县令,你这小小的黄海县城,罪犯不少啊!”
“都是下官之过,下官做的不到位!”张文急忙回应。
“他们都犯的何罪啊?”
“呃……大都是一些偷盗、打架等。”
“偷盗?昨晚那么多鱼,摆着海边,也没见人偷,这说明张县令治理有方嘛!”
“嘿嘿,侯爷过奖了!主要是侯爷神威,借给那些蟊贼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乱来!”
聊天的功夫。
张二河走了过来:“启禀少爷,这些罪犯中,有四十六人大叫冤枉!”
“唰!”张文脑门冒出一层细密冷汗,怕什么来什么啊!
秦洛微微愕然,有些始料不及。
难怪人们常说,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小小县城,竟敢弄这么多冤案?
注意到秦洛的目光,张文忙说:“安民侯,切不可听信罪犯的谣言,他们是为了逃避罪行!”
“是吗?”秦洛看以漫不经心吐了两个字,却像重锤一般砸在张文的心口上。
“是……的!”张文硬着头皮接话。
“俗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既然张县令底气这么足,那本侯便审一审!”
“他们敢说假话,本侯斩了他们!”
“如果他们确实是冤枉的,本侯斩了你!”
秦洛饱含杀机说完,张文有些腿脚发软、牙齿打颤,但仍坚持着没招。
他不相信,秦洛在短时间内,能找到证据。
熬过今天,等姐夫一到,让姐夫帮忙周旋解决。
秦洛没再理他。
目光扫向罪犯群体。
“尔等听着,胆敢说假话蒙蔽本侯者,杀!”
“确定有冤屈者,现在站出来,一一说明冤情,本侯给你们主持公道!”
罪犯群体骚动起来。
一名三十多岁,身穿囚服的黄脸汉子,最先站了出来。
双腿一弯跪下:“贱商王善,叩见安民侯爷,请侯爷为贱商做主!”
“直接说事!”秦洛淡淡开腔。
“贱商遵命,贱商来此进购鱼干,本地商人刘德高价强卖,小人不愿,刘德让家丁抢了小人的银子和路引,污蔑小人是逃犯,送至县衙关押至今。”
在这个人吃人的社会。
这种事不要太多。
秦洛在心里默默同情这位仁兄一秒,缓缓摆手:“到一边等着,下一个!”
这就完了?
连审都不审一下吗?
众人正懵逼呢!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站了出来。
“草民江大料,状告黄海县令张文,勾结胡氏船坊胡家海,谋害草民!”
张文急忙跳了出来:“侯爷,千万不要听他的谣言!此人襄助逆贼,罪大恶极!”
“大胆狗贼,竟敢蒙骗侯爷,来人给本官斩了他!”
“我看谁敢!”秦洛冷声爆喝,亲卫们瞬间抽出腰刀。
几名准备响应的衙役,立马稳住身型,老老实实退了回去。
“你继续说!”
秦洛这一态度,给了江大料莫大的信心。
“启禀侯爷,那胡家海和草民同开船坞;草民做工、用料皆是上乘;胡家海偷工减料,用低价取胜!”
“起初有渔民捡便宜,而后出来渗水易坏现象,就改为找草民做船,修船!”
“胡家海认为草民抢了他的生意,令草民交出祖传造船技艺,草民不允!”
“前段时间,金氏家主在临安造反的消息传来,金家被抄!”
“胡家海借此机会,说草民为金家造船,是襄助逆贼!”
“张县令派兵封了草民的船坞,把草民全家押入大牢!”
“胡家海放话,不交出造船技艺,就把草民全家关死在大牢!”
“安民侯爷!请为草民做主!草民真的没有襄助逆贼!”
秦洛听完,目光扫视全场。
“尔等之中,可有被胡家海所坑,为捡便宜吃大亏的?”
“扑通!”罪犯中瞬间跪下十七人。
“侯爷,草民……”
“回侯爷,还有草民……”
“侯爷,胡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