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斯咏诧异,挑眉问“我随意杀人?”
这还是他那个天生反社会人格,杀人如同吃饭一样寻常的师弟吗?
“我要他做我的奴仆,你不能再对他动手。”
路温说完,就跑回卧室,在自己的背包里面翻找着,最终拿出了一个檀木盒子。
陶斯咏一惊,问“你要救活他?”
“没错,我说了,我要他。他在哪里?”
路温坚定道。
“路温,你搞清楚。这可是拉着我的女人逃跑的男人。我留他个全尸,已经是最大的容忍了,你居然还说你要他?”
“师兄,求你啦,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
陶斯咏冷眼看着他脸上的犹豫和心痛,最终说“好,你可以救活他,我也可以放过他。但他必须要把牵她的那只手上的指头全都剁下来。”
“好,他在哪里?”
“楼梯间。”
卿卓灼后知后觉地看着路温离去的身影,问“他还可以把人救活吗?”
“你再多问一句,我不介意让他再死一次。”
陶斯咏怒气达到了最高峰。
自己心爱的女孩和师弟,居然为了别的男人背叛他!
等着,那个该死的修马桶的,他一定会找机会杀了他的!
很快,路温便抱着易旸进来了。
易旸的头上破了一个大洞,鲜血不停地冒出来。落到了地上,带来了一阵浓烈的血腥味。
“你带着这么一个东西,我们怎么转移?”
陶斯咏不满道。
路温说“等我救活他,我们用瞬移术回嵩山。”
陶斯咏讶然,他没想到路温居然还愿意回嵩山,难道就为了他背上那个修马桶的吗?
路温打开檀木盒子,从里面的一个瓷瓶里倒出了一些粉末,涂在易旸的伤口和人中处。
然后说“我们可以出发了。”
卿卓灼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神奇的一幕,紧接着,陶斯咏面向她,手一挥,她便陷入了昏迷中,什么也不知道了。
卿卓灼醒来时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木屋中,她隐约记起来,昏迷前陶斯咏曾说要带她回嵩山。
一个穿蓝色僧服的小童子惊喜地跑到她面前,趴在床前,说“姐姐,你醒了?”
“姐姐”,卿卓灼重复着这两个字。尝试着活动手脚,问他“这里是嵩山吗?”
“是嵩山青衣门派。”
小童子眉飞色舞,高兴地说。
她问“陶斯咏和路温呢?”
“路温师兄惨啦!在宗祠罚跪呢!”
小童子吐吐舌头,调皮道“十三师兄,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但是他说等你醒了让我给他发信号。”
“信号?”
她狐疑地问,就看到小童子拿出手指长的一截竹筒,对着窗外,一拉线,便听到“噗通”一声。
好像是电视剧里用来传递的烟花。
她坐了起来,问“这里没有手机吗?”
“手机是什么东西?”
小童子眨巴着眼问,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
她愣住,原来这是一个世外文明呀!
不仅没有手机,她观察了一下,离床不远还有一个灶台,这里肯定也是没有电磁炉,微波炉的。
突然,她感觉到口袋里有硌人的东西,伸手一摸,居然是易旸的手机。
她连忙打开了,手机还剩最后一格电,但是信号空格。
她失望地放下手机,也不知道那天接电话的警察有没有觉察出异样,有没有来救他们?
“姐姐,这就是手机呀?”
小童子兴奋又好奇地指着问。
“是。”
“那你可以借我玩一下吗?”
他歪着脑袋问。
“可以。”
她把手机递给他,反正没有信号,这个手机也没有什么用。
小童子接过手机,兴奋地打量着,却不知道怎么玩,最后只能把它顶到头上,说“姐姐,你看我头可平了!顶着这面镜子,它都不会掉下来。”
卿卓灼感到好笑,朝他招手,说“手机不是那样玩的,你拿过来,我帮你打开。”
她输入了密码,然后打开了里面一个单机游戏。正好是俄罗斯方块,便随便教了几句,让小童子在一旁玩。
卿家老宅内,各界人士坐满了客厅。
主持全局的正是江城市的公安局局长。他正筹划着升官呢,突然之间发生了这么大一起绑架案。不由得忧心忡忡,生怕对他的仕途造成影响。
他沉着一张脸,严肃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还要再梳理一遍。请陈警官来说一下那天发生的事。”
一个女警忐忑地说“那天我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先是一个女生说的,然后另一个男生补充了地址,按照规定我们是需要再拨打一次过去的。但是第二次打过去接的是另一个男人,他说是家里的小孩儿打错了。我当时就怀疑了,然后也报告上级。调动警力去了那个地方。”
局长点点头,继续道“等我们的人赶到那个地方的时候。人已经走完了,门是损坏了的,楼梯间,楼道和屋内都有血。”
“轰隆”一声,老太太脑门着地,倒在了地上。
“老太太老太太。你别激动,你别激动,流血的也不一定是我们小姐呀!”
鸳鸯连忙扶起她,猛掐人中。
老太太气息奄奄,软弱无力道“不是灼灼,还能有谁呀?她肯定是被那些歹徒杀害了。”
“警察先生,一定要帮我们找到那些歹徒呀。”
唐念怀哀求道。心想自己真是倒霉,好不容易和卿卓灼结成联盟了,眼看一切都顺顺利利的进行着,没想到对方却忽然被绑架了。
局长拿起一份资料,说“已经能确认歹徒的身份了。”
众人惊呼“啊?谁?”
“是卿卓灼小姐的同校校友,陶斯咏。”
警察向众人展示着手里的一份资料,说“这是从电话厅调取来的资料,是卿卓灼小姐在失踪前那天的通话记录。而和他打电话的人正是陶斯咏。根据我们的调查,嫌疑人喜欢她很久了,所以我们初步判断这是一起情感绑架案。”
唐念怀拍拍老太太的背,以示安慰,说“我们现在就想知道我侄女还有没有活着,那些血是不是她的?”
局长说“经过dna的鉴定,那些血迹并不是卿卓灼本人的。还在进一步调查中,当务之急是找到人,但是情况比较棘手,樱花小区是一座很老的小区,设备陈旧,事发当天监控是坏的。附近的监控也都模糊不清,很难看出来,他们把人带到了哪里。”
“好的,警察先生辛苦了。如果能找到我侄女,我们一定会送锦旗到警察局的。”
说着,他便朝局长递了一个眼色,意思是你若能找到人,那么你想往上升就大有希望。
局长摸摸鼻子,说“您客气了!为市民效力是我们的宗旨。今天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等有消息了还会再通知你们的。”
“好的,慢走。”
唐念怀把人送到了门口,又把老太太送回房内,才回到自己的卧室。
卿原敏一脸怨气,说“你这是卖哪门子的殷勤?那个丧门星死了不是对我们有好处吗?你干嘛还让警察帮我们找?”
唐念怀目光沉沉,说“老太太都快病倒了,我们要是不出面。别人肯定会怀疑我们的呀!好歹是亲戚一场,你也不用把事情做的那么绝吧。”
“我绝?”
卿原敏不服气地指着自己,质问道“你忘了,前几天她是怎么对付我的啦?我差点都被抓到了警察局,那个阿采肯定是她的人。”
唐念怀身躯一震,说“凡事都是过犹不及的,她现在已经被绑架了。凶多吉少,你就再忍一忍吧,别露出什么马脚,你本来就和她有仇,在这种时候我要是再不出面,他们肯定会觉得是我们害的她。”
卿原敏死死盯着他,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出什么蛛丝马迹。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怎么感觉和自己同床共枕的男人,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但非要说有什么不对,也说不出来。
“这个死丫头现在可学精了。也不知道在我们身边安排了多少奸细,每次我想设计她点什么,她都能提前知道,然后反过来设计我。现在她还攀上了傅家的关系,要是她真的回来了,那我们可就惨了!”
唐念怀打开衣柜,在里面找换洗的衣服,说“有什么惨的?她就算嫁给了傅抱石也不过当一个富太太罢了!公司的大权不是还掌握在你我的手里吗?”
“话是这样说,可我总觉得心不安。柳依的那个孩子本来是好好的,我让她不要用孩子的生命来设计卿卓灼,怀上个孩子多不容易呀!但她就不听我的,反正现在看着她那样子,我这当妈的心里也不好受,最近就没有一件好事发生。”
卿原敏絮絮叨叨地坐在床上,她已经看出他想要进卫生间里去洗澡了,但她就是拦着他,想让他陪自己多说话。
唐念怀深吸一口气,安慰道“你就别操心啦!儿孙自有儿孙福,虽然孩子掉了,但唐一爻说了会娶她呀。你就别操劳啦!你看你的眼角纹最近越来越深啦,美容院的几千万都白花了。”
“啊?真的吗?”
卿原敏摸向自己的眼睛,跑到梳妆台前,说“还真是呀,我一下子居然老了那么多。”
唐念怀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说“要不你去澳门放松放松吧?”
“家里出了那么多事儿,我哪还有心情去放松呀。”
卿原敏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一片面膜,贴在脸上。
“家里出的这些事儿,哪件是你能解决的呀?你呀,就跟陈太太她们去澳门那儿放松放松,打打牌,搓搓麻将。”
唐念怀继续蛊惑。
他心中已经有一个想法。其实卿卓灼在不在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
既然公司是他掌管着,那么他想要动点手脚,把资金移出去,最后让卿氏集团变成一个空壳公司,对他来说是非常容易的。
不一定非要让卿卓灼坐阵,自己和她平分天下呀!
“好吧,总算你还会疼人,那你给我定明天的机票吧!”
卿原敏过惯了奢侈轻松的日子,当然愿意去澳门了。
“行,到时候就和他们打打牌,好好放松放松。”
唐念怀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卿家老宅外,文殊兰踩在一个矮胖男人的背上。
她打了卿卓灼好几个电话,对方都不接,她担心极了,只好来卿家看看。
可是保安不让她进去,她只能翻墙进去。
无奈,她的前男友杨正太矮了,她踩上去也够不到墙。
矮也就算了,还肥,踩着一堆肥肉,她摇摇晃晃地差点摔倒。
“你好了没啊?我支撑不住了。”
杨正满头大汗。
突然,他身体一晃,文殊兰便倒在了草地上,腰被撞的生疼。
“你应该多多运动了。”
杨正一边说,一边用自己的肉胳膊来拉她。
她最怕和他身体接触,手撑着地地站起来了,宁愿疼,也不想被他碰到。
她忽然反应过来,他说她应该运动,是在说她胖。
“你一米六三的个子,六十五公斤,也好意思叫我运动?你的眼睛是被肥肉挤没了?看不到自己肥得跟猪一样,你的肚子比怀双胞胎的孕妇还要大!”
她从前可怜他长得丑,从来不说伤人的话。没想到他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还说她身材不好。
杨正翕动着嘴唇,一脸受伤。
她还想再说什么,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疑惑地转过头。
竟然是许久不见的叶骏。
他穿着黑色风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你在干嘛?”
文殊兰愣住,他的语气熟稔得好像两人从来没分开过一样。
那天吵架过后,叶骏就叫了几个兄弟来,把他的东西都收走了。
她认为,那就代表着分手。房租是他交的,所以她后面把剩余的房租在微x上转给了他,只是他没收。
眼下忽然见到,她联想起自己这几日都孤孤单单的。
不由得有些委屈,鼻腔泛酸,但依然赌气地说“你管我在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