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大有来头(1 / 1)

一进黄家村,岳凌钧发现村子和前几次来的时候有些细微变化。

路上的行人不多,往日那些碎嘴的坐在树下的妇女们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看见他并没有露出羡慕和嫉恨的神情,反而带了丝高高在上,甚至还有些怜悯。

岳凌钧眉头紧蹙,觉得眼前的一切很违和。

他驱马缓缓地往自家屋子走,一边走,一边打量着他眼前能看见的一切,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可就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岳凌钧并没有忽略内心的预感,要知道他之前行军打仗时就是靠自己的直觉避过不少危险。

将马系在院内,取出弓箭,对外做一个手势,听到鸟叫声后,他准备好足够的马饲料和水才出门往山上去。

深秋的山很是凄凉,树枝光秃秃的,树叶铺满地面人踩在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在谱写曲子一般。

岳凌钧在踏进自己常来的狩猎范围后,背后的汗毛就竖了起来。

他总感觉有人在暗中看着他,只是树木高大又密集,他暂且找不着人。

迈步往前,一个深一些巴掌大梅花脚印出现在他面前,岳凌钧紧绷的脸露出丝丝笑来。他可算是没有白来一趟。

顺着脚印继续往里走,周围的光亮越来越少,他停下脚步,发现自己来了一个从没来过的地方,抬头一看,自己被包围了。

“岳凌钧!”黄大彪拿着一把锄头叫嚣地喊,“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闭嘴!”里正敲了敲黄大彪的脑袋,阴笑着看向岳凌钧,“我孙儿不懂事,说错了话,不是今天是你的死期,是现在就是你死期!”

岳凌钧环视一圈,包围他的人里除里正一脉外,还有其他村人,这些人之前都向他示好过,他也拉过他们一把,可现在都站在他的对立面,甚至想要他死!

“为什么?”岳凌钧脸色平静,“为什么要我死?”

“自然是因为你挡了我的路!”黄大彪一脸不爽地跳出来,“当初是我先看中的盈娘,结果你跳出来坏我好事,还逼得我娶黄莺儿那个毒妇,现在不过是拨乱反正罢了!岳凌钧,你要是识趣,自己撞树而死,我们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该死!

岳凌钧眼里是汹涌的杀意,居然敢窥伺他的娘子!

“那你们呢?”他锐利的眼神落在他曾帮助过的人身上,“你们是为了什么?”

他说完,四周一片寂静,只能听到风的声音还有那些人急促的呼吸声。

“呵!”一个受过岳凌钧帮助的人忍不住冷笑着说,“自然是为了钱!为了好日子!你一个外来的猎户,要什么没什么,凭什么过的比我们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时帮我们也不是真心的,是因为我们缠你缠的紧,你没办法才拉我们一把!这堪称施舍般的帮助,还想我们感恩戴德,做梦去吧你!”

其他得到过帮助的人,虽没开口,但他们的眼神由躲闪变成愤恨,可见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岳凌钧长叹一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只剩一片冰冷。

人心不足蛇吞象。

黄家村没有一个好人!

岳凌钧很担忧当初被留下的那个女娃的处境,在这么一个地方,她真的能够活下来吗?

“行了!别说废话!”里正见他们话多的很,怕生变数,呵斥道,“杀了他,你们想要的东西就都有了。”

“杀!”黄大彪带头举起锄头往岳凌钧身上挥去。

他双目猩红,看着岳凌钧像是在看金山银山,只要一锄头下去,那出来的全是钱。

黄大彪一动其他人也跟着动了,十几把锄头往岳凌钧身上落下去,但他一点也不怕,扭动身子往下一躲,锄头哐哐哐碰在一起,没有一个落到他身上。

其他人恼怒地要把锄头给拿回来,但因为勾在一起,一时没办法拿出来,这给了岳凌钧喘息的空间,他从人群的缝隙中挤出,左手拿箭右手拉弓,往里正身上射去。

“主子!”

王五带着一列身穿黑甲,腰间佩着刀剑的军队赶过来。

这只军队一出现,其他人都懵了。

怎么回事?

为什么突然间会有军队出现,难不成是要打仗?

他们下意识忽略王五的那一声主子,在他们看来,岳凌钧一个外来户,傍上沈盈娘这个会生蛋的金母鸡已是他天大的运道,怎么可能会是上等人?

而且要是上等人,又怎么会当猎户?!

“主子!”王五半跪在岳凌钧身前,脸色凝重,“是属下来迟,还望主子责罚。”

在他的话语声中,军队的人将里正带来的人团团包围住,相比村人手上拿着做农活的器械,他们装备更加精良,气势也更加逼人。

寻常的村人没有看清他们长什么模样,身子就瘫软在地。

老天呐!

岳凌钧到底什么来头,居然会引来军队,早知道他来头这么大,说什么他们也不敢痴心妄想!

里正看着这么多的军人,脸青了白白了紫,身子摇晃的像是风中的芦苇。

怎么办!

黄家世世代代的基业要败在他的手里!

黄大彪吓的跟个鹌鹑一样,一声都不敢吱,躲在里正身后,全然不像一个有担当的大男人。

“今天这事是谁策划的?”岳凌钧让王五起来后,闲庭若步走到村人面前,犀利地问。

他一开始也认为这里有老虎出没,可仔细看那些脚印是伪造出来的,和真正的老虎脚印有细微差别,若不是他眼睛好使,可能真就中了招。

村人无一人敢回答,嘴唇蠕动但就是听不见声音。

岳凌钧不慌不忙地承诺:“我只追究主谋,至于其他人我可以放过,并不追究他们的责任,也不会秋后算账。”

“是……是里正和黄大彪!”

人群中有人叫喊起来,手指往里正那个方向指。

岳凌钧顺着他的手望过去,之前站在里正和黄大彪面前的人跟潮水一般退开,生怕晚一步就会被追究责任。

“你们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岳凌钧轻叹一声,手往上一招,王五走到他身边站定,他厉声道,“这样品行卑劣之人不堪为里正的大任,像黄大彪这样的害群之马也不该留在村子里,你好好地处理一下。”

王五出手干净利落,将里正身后的黄大彪揪出来,一脚踹过去,踹的黄大彪倒在地上,泪水鼻涕直流,不停地求饶。

可就算是这样,王五也没停手。

一只脚重重地踩在黄大彪的膝盖处,嘎吱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响起,黄大彪的小腿软绵绵地倒在地上,似乎是一点力气也没有。

“你们!你们怎么动用私刑!放过我孙儿!”里正老胳膊老腿往这边扑,王五一脚猛踹过去,恰好撞在树上晕了过去。

村子里最为高贵、平日里作威作福的两个人在王五手下就跟个白菜似的,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剩下的其他人看的那是心惊胆战,一句话也不敢说。

岳凌钧望着他们的脸色,阴恻恻开口:“今日之事,不要乱传。要不然,你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的话重重敲在在场的每一个村民心上,生怕岳凌钧改变主意,他们想也没想扑通跪在地上指天发誓:“岳郎君,这些事我们都会烂在肚里,绝不会传出去一言半语,要不全家都死无葬身之地。”

岳凌钧点点头,将事都交给王五后,扭头下了山。

今天的事让他没有心情打猎,他想回去抱抱自己香香软软的可爱娘子。

里正醒来后,发现黄家村变了天。

他的里正之位被革去,自家孙儿也成了一个瘸子,村里的人狠心地将他们逐出黄家村。本以为这已经够惨,没想到黄莺儿那个吃里扒外的居然逼着他孙儿写和离书,要不然就要他们两个弄死。

“别看了!老鬼!今天你们要是不把和离书给我,信不信我今天和你们走,明天你们的尸体就在野外发现?”黄莺儿见他们失势,直接撕开假面,赤果果地将恶意显露出来。

里正敢怒不敢言。

他们爷孙一个瘸一个老,要真论起来还真打不过黄莺儿。

“好,我给你和离书,但你得把银子还给我们,要不然,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给你和离书。”

“行。”

黄莺儿爽快地给了他一块银锭,双手一伸,在黄大彪难听的脏话中拿到她梦寐以求的和离书后跟个花蝴蝶一样飘走,就像是甩掉什么大累赘一般。

沈盈娘在家闲不住,到铺子里略坐一会正想出去走走,就见一个穿着湖蓝色绸缎的富态人走进来,看见她要走,连连道:“沈掌柜,我有笔生意和你谈!且留步。”

沈盈娘停住脚步看向他,“什么生意?”

“大生意!”来人神秘兮兮。

沈盈娘挑了挑眉,“小六,看茶。”

“沈掌柜,我是华县临安客栈的掌柜,免贵姓张,你叫我一声张老板就好。”张老板笑嘻嘻地向沈盈娘做起自我介绍,“我这次来是想在你们乐安点心铺进一大批点心。”

“那是多少点心?”沈盈娘是个生意人,做事谨慎,“哪一种点心?什么时候要?是我们送过去,还是您派人来拿?付不付定金?付的话付多少?立不立契约。”

张老板没有一点被冒犯的感觉,和蔼地摸了摸胡须,“要你们店里的特色点心每样个一百斤,五天后就要送你们到我的客栈。至于定金的话,我们先不急。我想知道,我买这么多点心,沈掌柜会不会把价格往下拉一些?大家都是生意人,能不能行个方便?”

沈盈娘笑的真诚,“这怕是不行。我店里的特色点心有十几样,每样一百斤,我的厨娘要做出来得加班加点,就连我也要亲身上阵。若是将价格也拉下来,那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那沈掌柜想怎么样?”张老板脸上的笑收了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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