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沈盈娘看着乖乖巧巧的长乐依依不舍,但她知道岳凌钧说的是对的,只能让两个孩子去睡觉。
等她从孩子房间出来,看见岳凌钧穿着一身新衣,站在月光下目光灼灼地望着他,明明只是简简单单的对视,沈盈娘却感觉身上似有火在烧。
她不敢看他,低头看着地面,声音小的跟蚊子在叫一样,“夫君。”
“嗯?”岳凌钧走近她,声音充满磁性,“我还以为你今晚要让我独守空房。”
呀!
夫君这语气好像怨妇。
沈盈娘猛地抬头,却被自家夫君一双含满情意的眼神吸引,到了嘴边的话都消散了。
“娘子。”岳凌钧霸道地搂住她纤细的腰身,“今晚的夜色很美,可否与我共享?”
沈盈娘的心弦被狠狠触动,她轻轻点头,含羞带怯,“可。”
大灰狼太狡猾,她答应的实在太早!
本以为是两个人手牵手在月下散步,清风明月一夫君,谁知她那霸道夫君直接将她抱起,突如其来的凌空感吓的她差点叫出声来,还好她稳住了,双手用力地抱着岳凌钧的脖子,杏眼里带了丝丝谴责。
岳凌钧低头浅笑,胸腔微微震动,震的沈盈娘心尖发颤。他望着沈盈娘,眼神黏糊糊的能拉出丝来,“娘子,你真美。”
他极为庆幸自己娶了这么一个好媳妇,也从不后悔自己放弃一切来到这。
沈盈娘原本是有些羞恼的,可面对这撩人情话,那一丝恼意渐渐褪去,足尖轻晃,声音荡漾:“夫君,你怎能这样?”
岳凌钧喉结上下一动,没回话,大步流星地将她抱回房间,轻柔地放在床上,随手将放在床边的百合金钗拿起,稳稳地簪在沈盈娘头上。
“良宵苦短,我们应及时行乐。”
沈盈娘摸了摸簪子,还没来得及问自己这样好不好看,粉嫩的唇就被岳凌钧堵住,想说的话也成了破碎的呜咽声。
过后,他拂过她被汗打湿的头发,言语中颇多遗憾,“娘子,你身子太弱了些,应当好好补补,为夫明天就去山上打猎,为你补补身子。”
沈盈娘锤了他一下。
哪里是她身体弱,是他身体太好,也太不节制!
次日,太阳高高挂起,沈盈娘才慢悠悠醒来,出门看见长安长乐瞪着清澈的眼睛看她,她莫名心虚。
“抱歉,我起晚了,你们吃饭了吗?我现在去煮饭好不好?”
长乐走到她身边,身子就跟站不稳似地往她身上靠,“娘,我们已经吃过了。爹说你身体不舒服,让我们不要去打搅你,你现在好些了吗?”
沈盈娘的脸爆红,结巴道:“好多了。”
“娘,爹给你留了饭,小火焖在锅里,让你醒了就去吃。他去打猎了,得晚上回来,叮嘱我让你中午不用给他留饭。”长安看出她的窘迫扯开话题。
“好。”
沈盈娘松口气,走到厨房,看见锅里的葱油饼还有一碗粥,忍不住笑了。
岳凌钧做饭就是做糊糊,哪里会葱油饼这么高级的东西,估计是他清早起来去镇上买回来的。
她咬了一口饼,和前世她吃过的饼味道差的不止一星半点,但她就是觉得好吃,心里也暖呼呼的,有个人记挂着她真好。
投桃报李,沈盈娘回过头看长安长乐,“你们饿了吗?”
她醒的太晚,小孩子的代谢能力又强,估计早上吃的东西早就被消化了。
长安摇摇头,“不饿。”
长乐则是不好意思地对她笑了笑,小手摸了摸小肚子,“娘,我有点饿。”
她这副模样,可爱到爆炸,沈盈娘将自己咬过的部分撕下来,将剩下的并分成两半递给他们,“你们先垫垫肚子,我马上做午饭。”
长乐欢欢喜喜接过饼,露出一口小白牙,奶呼呼道:“娘,你真好,我好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沈盈娘笑眯眯地回。
长乐眼睛瞪的溜圆,长大嘴巴“啊”了一声,脸红的跟樱桃一样,害羞地往长安身后躲,长安瞥了她一眼,神色无奈又宠溺。
“娘,你吃吧,我早上吃过了现在还不饿。”长安懂事地将饼推回给沈盈娘,他知道沈盈娘才醒肚子也是空空的,要是他吃了她的饼,她估计就要饿着了。
沈盈娘态度强硬,“你和长乐一起吃的早食,她饿了,你应当也饿了,拿去吃吧,我很快就做好午饭了。”
长安沉默好一会,才低着头接过沈盈娘手中的饼,眼尾有点红,声音沙哑,“谢谢娘。”
从小到大,除了爹,都没有人对他们这么好过。
他们也要好好孝敬娘。
“傻孩子,这有什么谢的?我是你们的娘,疼爱你们是应该的。”沈盈娘囫囵地将属于自己的那点点饼吃完,喝了些粥填饱肚子,又开始忙活起来。
怕饿坏长安长乐,她没有弄复杂的吃食,煎了三个金灿灿的鸡蛋,又将昨晚剩下的菜热了热,焖好饭便招呼着他们上桌吃饭。
吃完饭,沈盈娘坐在那盘算起来。
长安是个男娃,过几年势必要送去学堂,到时候肯定是一大笔支出,长乐是个女娃,出嫁肯定要备一笔丰厚的嫁妆,这些可都是钱!
如果仅靠岳凌钧上山打猎怕是难以维持生活,所以她得买两亩地,用来种植稻谷,可持续发展,这样就算是岳凌钧不去打猎生活也能过下去。
说干就干,沈盈娘盘算了下手中的银子,买田地是绰绰有余的。
等到岳凌钧拿着猎物回家,沈盈娘便和他提起了买地的事。
“夫君,我左思右想,你上山打猎实在辛苦,若是遇上猛兽受了伤,实在是让我提心吊胆,我们还是得买些田地种植稻谷傍身才好。”
怕伤到岳凌钧的自尊,也怕他多想,沈盈娘润色好几遍才提起这件事。
她想的多,谁料岳凌钧压根没说什么,她一提就同意了,语气随意自然,“家里的事你做主就好,想买就买吧。”
沈盈娘眼底波光流动,“那夫君明日陪我走一趟,找里正买地。”
这个朝代买地不是想买就买,是需要在里正那登记,然后提出自己的要求、交钱,里正酌情分配田地的。
想到里正做过的那些恶心事,岳凌钧的目光变得凌厉,“明天我走一趟就是了,你就别去了。”
他是怕沈盈娘再次受到伤害。
沈盈娘知道他是爱护她,才不让她去,可在一个村子里生活,总有打照面的时候,她就算是能逃又能逃到什么时候?于是,她望着岳凌钧坚定道:“夫君,还是一起去吧。我们是夫妻,总得共进退才好。”
岳凌钧想了想也是,便同意了。
“好。那明日我们一起走一趟。”
因为要一起去找里正买田,隔日岳凌钧没有上山,穿着新衣和沈盈娘穿过大半个村庄去往里正家里。
临去之前,岳凌钧还特意让沈盈娘戴上金钗,想让里正和那个黄大彪知晓他对沈盈娘的重视,让他们不要再打歪主意。
沈盈娘不想戴,怕横生枝节。
买田要花钱,戴金钗被里正看见坐地起价怎么办?再说这钗子在乡下实在是太扎眼,恐引起议论。
岳凌钧得知她的担忧,大手抚上她的发,“我是你的夫君,能娶你自然也能护得住你,你不必怕。”
他的话打消了沈盈娘的顾虑。
是了。
她有夫君,不是孤身一人,何必怕那些闲言碎语?只是想到自己很有可能会被里正割韭菜就有点心堵。
沈盈娘本就长的好,戴了金钗后更显得她清丽富贵,不像是猎户的妻子,倒像是哪来的官夫人。
两个人并排着走,说说笑笑,宛若一对金童玉女,看的黄莺儿是双眼通红,特别是在看见沈盈娘头上戴的金钗后。
她恨恨地跺脚,那些本都应该属于她的!
黄莺儿很想冲上去,用自己的指甲将沈盈娘的脸划烂,又将金钗抢下来戴到自己的头上,可看到周围议论纷纷的人,她的胆子就没了。
她尚未定亲,岳凌钧又被沈盈娘迷的五迷三道,对她爱答不理,再加上那两个拖油瓶从中作梗,她就算是闹一场也没有任何好处,只平白让自己的名声变得难听!
所以,她得想一个万之策才行。
忽然,黄莺儿看见一个黄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她眯了眯眼,仔细一瞧,发现是黄大彪躲在一个墙角处痴迷地望着沈盈娘,她顿时心生一计,整了整衣衫向黄大彪的藏身处走了过去。
黄大彪看沈盈娘纤细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身看的入迷,脸上时不时露出色咪咪的笑,一口大黄牙被裸露在外。
黄莺儿看的直皱眉,还真是二流子没救了!就这样怪不得沈盈娘那个寡妇看不上他。
她走到黄大彪面前,嫌弃地用手帕捂住鼻子,发出一声冷哼。
黄大彪正看的起劲呢,突然被一个人影挡住,忍不住骂起来,“哪里来的玩意,居然敢当在爷爷面前?”
粗俗不堪!
半点比不上岳凌钧!
黄莺儿被他说的掉头就想走,可想着未来的美好计划,还是忍了下来,往旁边走了一步,免得黄大彪一直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