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皇后娘娘是微臣的职责!”苏浅身旁的禁军侍卫们听到封赏的话后,一个个都亢奋起来,变得杀意凛然。
十几个侍卫将皇后娘娘护在中间,快速往太后厢房而去,刺客们见到皇后的身影出现,找准方向猛攻而来。
交战中,禁军侍卫将刀猛地刺进刺客胸膛,皮肉绽开的声音响起,划过一道殷红的弧线落到身后的雪堆里。
一道惨嚎声戛然而止!
眼见涌入过来的刺客越来越多,而禁军侍卫们被打散了,在皇后身边的已不足二十人,有想往这边靠拢的侍卫却自顾不暇,被刺客拖住。
“皇后娘娘,这把匕首你收好,必要时候得用来自保。”
慌乱间有侍卫往苏浅手里塞了一把匕首,随后陷入和刺客厮杀中,几个回合间被抹了脖子,倒在苏浅脚下。
苏浅惊魂未定,刺客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冲着她奔来,虽黑纱覆面仍能窥探到狰狞面孔之下浸满的血腥。
刺客的剑将苏浅逼到角落的墙壁,已是退无可退。
而此时,一把长刀破开呼啸的风雪,一轮清冷的月华洒在刀刃上熠熠生辉,耀眼夺目,却散发着彻骨的寒意。
块地只是一眨眼功夫。
长刀绕颈而过,刺客的人头滚落在一旁,滚烫的热血浇在雪地上,薄薄的烟气随风而去。
织云哪里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吓得腿肚子都软了,直挺挺地瘫跪在地上,像是丢了魂般,大口喘着粗气。
用刀斩杀刺客的那名禁军侍卫,脱开身脚尖一点,掠过雪地,来到皇后娘娘身边,像是拎小鸡仔似的将织云一把拉起,低喝出声:“快走!”
苏浅一愣,看了一眼滚在地上的人头,攥紧拳头跟上。
那名禁军侍卫寻了个刺客数量较少的位置,带着皇后娘娘和她的侍女直接突围去。
生死关头,苏浅和织云都体现出惊人的爆发力,只是他们没跑出多远,迎面又碰上一小波刺客。
只见那名禁军侍卫站定,刀鸣声铮铮震动,面对刺客临危不乱,手腕翻转间刀光划过几个刺客的身体,割裂了数米的风雪,锐利的锋芒在黑夜中划裂出一道凄厉的白痕。
殷红血液洒落在雪地上,恍如点点梅花绽放。
侍卫解决完这波刺客,带着皇后娘娘继续转移位置。
奔跑间,苏浅气息不稳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萧鸣。”
如若从高空俯瞰,便能见到三道身影往在重重包围的封锁下逃了出去,但情况仍旧不容易乐观。
在他们身后有更多的黑色小点以更大的包围圈缓缓收缩。
另一边。
土匪头子正在和死士领袖对话,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惊惧之色。
“你到底劫的是谁?我怎么听到他们在喊保护皇后娘娘,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土匪头子这会子再蠢,也看出来事情肯定没有之前说的那么简单,就凭那些家丁护卫身手如此高强,绝非一般人物。
而他带来的兄弟们眼看死的死伤的伤,没有还手之力。
“这事我不干了,这就带着兄弟们撤!”
土匪头子想及时止损,再这么下去他带的人都得折在里头。
死士领袖眼神阴戾,直勾勾看着土匪头子,?“呵呵呵……”
黑色面罩下,发出一阵轻笑,他戏谑道:“别想回去了。”
土匪头子看向男人泛着寒光的瞳孔,心底一阵发毛,正想转身就跑,却感觉到胸口发凉。长剑贯穿他的胸膛,?剧痛如江浪席卷而至。
土匪头子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往后跄踉了两步,直直倒在地上。
死士领袖将刀缓缓抽出来,这时正有手下人来报,“皇后出来了,看方向估计是想往太后厢房跑。”
死士领袖闻言挑了挑眉,嗤笑出声,“很聪敏嘛。”
一双锐利而冰冷的双瞳泛出血光,“那还不快解决掉!务必不要伤着太后!”
……
“皇后娘娘,太后厢房附近过不去了!”
前路刺客太多,情急之下只能转道另一个方向。
两道人影快速往山林那里奔袭着,确切地说一名男人身上还背着一人。
在刚才激战下,织云为皇后挡了一剑,肩膀的伤口很深,意识陷入模糊,脸庞呈惨白色,浑身冰凉。
为了逃脱刺客的追捕,没有时间停下来给织云包扎伤口,更别说剑尖上还淬着毒。
萧鸣身体素质很好,身上背着一个人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行动。
萧鸣和苏浅速度都很快,可身后的刺客好似附骨之疽般,黏住了怎么都甩不掉。
忽地,萧鸣眯了眯眼睛,顿住了脚步,拧着低喝出声,“皇后娘娘,前面没路了。”
前方已是一处断崖,而后面刺客就要围堵上来。
苏浅站在悬崖边,凛冽的寒风肆意吹打在她身上,看着脚下黑黢黢的深渊,根本看不清下面有多深。
萧鸣将织云放下来,靠在巨石上,抬眼间眼神变得坚定。
他语速极快地说道:“娘娘,微臣尽力了,微臣拼死拖延时间,就算流干最后一滴血,也要护你周全,望娘娘保重。”
苏浅咬紧牙关,点了点头,她深深看了眼萧鸣,随后又将目光转向不可测的深渊,她已知生路已无望,那些刺客熟悉灵山地形,有意将她驱赶到此处。
“萧鸣,是本宫拖累你了。”
萧鸣神色坦然,“微臣也是冲皇后娘娘开出的条件才这般拼死相护,娘娘不必多说,是微臣无能罢了。”
刺客们已经手持长剑,步步紧逼而来。
萧鸣沉住气,掌心紧握又松开,再次紧握,他突然问,“皇后娘娘,你愿信微臣一次么?”
“什么?”
萧鸣做出决定,“跳下去,拼一条生路。”
“生与死本宫不强求了,与其尸首落入刺客手中,不如长眠在群山之中。”
她费尽所有心思和能力,都无法改变炮灰的结局么?魂穿异世,苏浅借着原主的身体多活了快一年,她也应该感到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