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我们所经历过的各种麻烦事，不过是它们为了取乐的恶作剧，真就会让人不爽到极点……”
达尼艾尔·洛警部说得咬牙切齿，连嘴里那根没点燃的香烟都差点被咬烂。
史蒂芬看了一眼郑曙，感觉自己背后冷汗都冒出来了，只能迅速转移话题：
“说起来，看你前面的安排，你认为这个东西情报现在已经泄露出去了吗？”
史蒂芬的话让达尼艾尔·洛警部回过神来，他严肃地点了点头：
“一部分吧，当然，如果你们之中有人为了赚零花钱而走漏风声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种玩笑可不能随便开哦。”似乎是回想起自己不久前处理掉的那个叛徒，史蒂芬笑得有些尴尬。
“哈哈哈哈……”
虽然不清楚史蒂芬为什么是这么个表情，但只要他不舒服，达尼艾尔·洛警部就很舒服。
“算了，在这个时间点能够掌握到这个情报的话，那可以算得上是整个赫尔沙雷姆兹里都屈指可数的情报贩子了。如果有人来袭击的话，那毕竟是跟那种等级情报贩子有关系的、臭名昭著又极难对付的混蛋们了。”
达尼艾尔·洛警部又转头看了一眼表，此时已经临近凌晨一点：“不过我们在十分钟后就要出发了，就算那些混蛋们得到了情报也没时间准备了，我们要一鼓作气，抢占先机！”
话音未落，房间门被人猛地推开，一个警察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警部！！”
“嗯？发生什么事了？”
达尼艾尔·洛警部一转头，就看到了那个警察手中的包裹得很好的信封，于是他心里立刻涌现出了一股不妙的预感。
打开信封口上的封蜡，掏出一张制作讲究的信纸，看着上面的内容，达尼艾尔·洛警部眼神一厉：
“这是……次元怪盗……威涅诺？！！”
“真的假的……”
史蒂芬和克劳斯从旁边凑上来看了一眼信里面的内容，上面是非常有着个人特色的次元怪盗的预告函。
毫无疑问，达尼艾尔·洛警部之前预料得没错，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获得这个面具情报的都是臭名昭著的混蛋。
但唯一出乎他意料的是，这次招惹来的是整个赫尔沙雷姆兹里也都数得上号的、最麻烦的一个人。
“混账……要是让老子查出来到底是哪个家伙把情报泄露出去，我一定要宰了他！！”达尼艾尔·洛警部气得咬牙切齿。
……
……
某处不起眼的停车场内，一群身着便服的工作人员正在指挥着一辆卡车缓缓驶入。
雷欧和扎普因为都是骑着摩托车，所以被分配到这里，坐在一处隐蔽的公园里远远地看着那辆卡车。
“没想到，是辆很普通的卡车啊。”雷欧有些意外。
“怎么，难不成你以为会派重型装甲车吗？”扎普嘲讽的笑了一声，“那不就是亲切诚恳地告诉别人我们正在搬运宝物吗？鸡窝脑袋。”
“麻烦你能别再自然而然的在对话里插入脏话好吗？你自己也不嫌麻烦。”雷欧对于扎普的嘴贱已经习以为常。
略微停顿片刻，雷欧又不自觉地低声询问起来：“但是……为什么那个……是叫终焉之书对吧，为什么人们会那么在意书中记载的内容呢？”
“啊？”扎普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雷欧扶了扶自己的护目镜，略微思考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终结世界的方法什么的，满满的一股妄想狂写的小说的中二感扑面而来，不是吗？”
“你是说在一万年前？”
“不，这个……确实有些难以解释，但是也不能确保对方就不是个恶作剧啊，毕竟……”
雷欧剩下的话没有说，只是不自觉的用眼神瞟了一眼从刚才开始就在旁边一直蹲在地上看蚂蚁的郑曙。
“嗯？是在说跟我相关的事情吗？”郑曙察觉到了两人的视线。
雷欧和扎普齐齐摆手：“没有没有！”
郑曙摇了摇头，伸手捏起地上的一只蚂蚁，放在自己的眼前仔细观察：“其实雷欧你说的也没错，按照那些家伙的性格，还真有可能会做这样恶劣的恶作剧。”
“啊？”
雷欧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倒是没想到郑曙竟然会赞同自己的说法。
“很正常，对于那些家伙来说，毁灭星球可能比较麻烦，但是毁灭人类文明不是一个什么困难的事情。
就像你们比较熟悉的堕落王飞姆托，那家伙从一开始就有七八十种从朴素到华丽的毁灭世界的切实可行方法。
他并没有随意的按照自己的想法毁灭世界，除了觉得无聊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无论是人类世界还是异世界都是上位存在的娱乐场，如果仅仅为了一己之私而毁灭人类，那么……会被其他上位存在揍得很惨。”
“啊这……”
听完郑曙的解释，没心没肺的扎普还好说，雷欧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触。
“不过……”
就在雷欧想要感慨时，郑曙却又转了语气：“以人类的脾性，既然会这么相信这个终焉之书，估计已经吃过亏了吧。”
雷欧有些茫然地看向旁边的扎普，关于这件事情三人里面恐怕只有他最清楚了。
“这个啊……差不多，事实上这已经不是世界崩坏器具第一次降临了。”扎普深吸了一口雪茄，“当时因为终焉之书的信息被封锁，所以没什么人认识，处置得比现在随意的多，我记得好像是东西流入到了黑市，拍卖会成为了某个王族的收藏品之一。
那之后过了一个月，在那个国家，人口过十万的城市消失了四个。”
“什……发生了什么事？”雷欧追问道。
“谁知道呢，不过据传言，只有那一带，在短短一夜之间过了两百年。”扎普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啥？”
“啧！你这家伙听不懂吗？哪有人能够活过两百岁啊，你个呆子！”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是说那个东西……会导致时间流速加快？”雷欧有点明白了。
“不知道。”扎普回答得相当快速，“那之后各国政府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所以对我们这些势力都公布了一部分关于终焉之书的信息，但也只是公布了关于这些器物的外形和名称，并没有说它们具体的功能和使用方法。”
“这样啊……”雷欧点了点头。
郑曙引来了兴趣，将手中的蚂蚁放下，身形一跃来到旁边：“那后来是怎么处理的？”
“当时这东西之所以会流落到黑市上，就是因为美国这边某个议员做的事，那之后美国政府是真的怕了，因为那个王族从前就是被标记为需要注意的人物。
这样麻烦的家伙，要是能够再使用未知的魔法，那事情就更麻烦了。
下定决心的美军极其秘密地介入了——说得简单点就是发动了一场暗杀，当军队突袭进入兼用的宝物库的密室之中时，他们见到了紧紧抱着世界崩坏器具极其衰弱的目标本人。”
说到这里，扎普又深吸了一口雪茄，雷欧则是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根据后来一致的情报，那家伙好像是被那个东西给附身了，美国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好像连特殊部队都损失了五名队员才顺利完成了那个任务。
也是因为这件事，终焉之书的恐怖之处被人类世界所知晓，从一本‘超古代迷信奇书’升级成了‘重要的机密’。时至今日，应该已经没有人敢怀疑书中记载的那些超出常理的内容了……”
滴滴……
突如其来的闹铃声打断了扎普兴致勃勃地演讲。
“看来到时间了，你们也该出动了。”郑曙心满意足地站起身，“这次的事件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毕竟有我在，你们估计也会有所顾忌。”
不等两人说点什么，郑曙便挥了挥手作告别，然后划开空间裂缝离开了这里。
扎普和雷欧面面相觑，然后便坐上摩托车准备前往计划的地点。
在启动摩托车之前，扎普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稍微有些不爽：“话说啊，把对战斗一窍不通的门外汉带到威涅诺的‘次元刀’跟前意义何在？迎接我的难道是新款的地狱吗？”
“好啦好啦，史蒂芬先生应该有他的考虑吧。”雷欧在身后乐呵呵的安慰他。
“你给我听好了！出什么事都要你自己负责，你小子就算被砍成两截，也要蘸着血写下‘先生没有任何过失，都是我自己的错’然后再咽气啊！！”
“字太长了，写不完啊！”
就在两人的争吵声中，车队也缓缓启动。
不同的车辆自四面八方汇聚到主干道上，每一辆车上都有相应的伪装。
达尼艾尔·洛警部和自己的助手开着车在最前方引路，时刻警惕地注意着周围。
而就在他们所无法看到的上空，一座被拦腰切断的摩天大楼忽然落下。
轰隆隆……
半截摩天大楼砸在了车队前进的路线上，爆起漫天烟尘，碎石残骸四处飞射，掩盖了一整片街道。
嘎吱！！
达尼艾尔·洛警部反应迅速，在一片急速的刹车声中，用近乎漂移的姿态躲开了前方砸过来的石块。
“可恶！躲开！快躲开！！”
而就在下方的车队一片混乱之际，那被砍断半截的摩天大楼之上，一个身穿黑色礼服的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那上方。
“次元怪盗，威涅诺！”
达尼艾尔·洛警部也注意到了那个自上而下俯视着自己这些人的家伙，嘴角却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笑容，迅速在频道中发布命令：
“改变路线！变为计划B-3d。所有人不要惊慌，这都在意料之中的……不！只是比预想的稍微夸张了一点！”
所有的车队在他的命令下立刻调转车头，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烟尘和冲击波的包围圈。
车队的最后，开着摩托车远远的吊在后面的扎普和雷欧，看着前边叮铃咣啷的夸张情景，两人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我说雷欧，要不我们现在回家玩马里奥赛车怎么样？”扎普忽然开口说道。
“我真的会动摇的，请你别说了……”雷欧看着这夸张的场景，满头冷汗。
……
……
郑曙通过空间裂缝，再次回到飞姆托的黑暗空间。
与曾经相比，这里变得热闹了许多。
虽然和之前打“血”仗时的场景没法比，但三三两两的上位存在聚集在一起，忙着自己的事情，倒也让这片空间里面多出了不少“人”气。
“郑曙！”
郑曙刚一回来，远处的量子就开心地站起来对着他挥着手。
量子周围那些妖魔鬼怪般的上位存在，也因为她的原因看到了郑曙的到来，纷纷对着郑曙做出了自己种族打招呼的姿态。
郑曙和他们点了点头，也算是打了个招呼，之后径直朝着黑暗空间的深处走去。
量子打完招呼后也只是有些遗憾的重新坐下身来，之前他们已经说好了，夜晚的时候量子要辅助其他上位存在来进行两个宇宙之间的交流。
量子虽然不太情愿，但为了自己的宇宙的其他“兄弟姐妹”还是答应了下来。
“来了？”
飞姆托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缩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各种电视剧或纪录片，面对郑曙的到来也只是点了点头。
郑曙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到桌子的旁边，顺手拿起小方桌上的零食吃了起来：
“你知道终焉之书吗？”
“哦？你遇见那个东西了？”
“嗯。”郑曙点了点头，“那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飞姆托依旧维持着那种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的样子，用无所谓的语气说道：
“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我没见过，但据我所知，那个应该是上个文明时，一些上位存在拿来取乐的产物。”
“上个文明？”
“是啊，几万年前吧，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当时上位存在们的取乐方式可不是找个人安装神之义眼然后看直播这么无害，而是直接投放下一些足以毁灭文明的器物，让世界里的人遭受各种‘试炼’。”
“听起来真是恶劣的行为啊。”郑曙摇了摇头。
“所以在玩脱了之后，他们就不打算再这么玩了。”飞姆托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玩脱了？”郑曙来了兴致。
飞姆托摸着下巴思考了起来：“简单来说，因为某些意外，上位存在们来不及救援，导致那个文明真的被毁灭了。
听说他们用残留的一支族裔为样本又重新捏造了一批新的人类，但文明却是完全消失了，所以后面上位存在们才会约法三章，只用看直播这样的方式来打发时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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