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炳淮虽然从大牢搬到了拂柳坊小院,可有件事一直没变,那就是他不敢开口说话,因为只要开口就会招来一顿胖揍,哪怕自言自语也免不了。
今天,王炳淮终于可以说话了,看着面前的李剑,王炳淮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侯爷,您可算来了,我现在才知道,不说话也会死人的。这些日子,我一直为自己的做过的混蛋事懊悔,我已经决定,回去后一定向善,帮助邻里周济百姓,用后半辈子偿还以前犯下的错。”
李剑拉过椅子坐下道:“行了,别装可怜了,看你好像比在大牢里更胖了些,真要是有这个心还能这样?寇相来信了,你看看。”
寇世勋的信很简单,就是他知道李剑这里缺马兵兵器,所以将王炳淮推荐给他。
不等王炳淮出声,李剑首先开口:“你知道我家老头和寇相同朝为官,要不然他也不会给我写这封信。我的真实身份早晚会被人拆穿,所以大王干脆提前把我的身份给捅了出来。”
王炳淮不解道:“难道大王要与大梁开战?”
李剑翻了翻白眼:“开个鬼的战,我现在是反贼,从大韩逃脱,然后跑到庐河造大梁的反。”
见王炳淮一脸不解,李剑摆了摆手:“只要知道我虽然是李剑,不是大韩的侯爷就行,明白吗?”
“明白,给我四个月,一万匹燕地战马,五万套士卒兵器盔甲所需铁器,如何?”
李剑一咧嘴:“聪明人就是聪明人,为我准备马匹铁器的事你可以和寇相说,省得他说我另立门口。不过以后不要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要不然迟早会遭报应的。”
随后李剑又拿出一张纸道:“这是庐河本地的几个商人,你以后可以和他们多熟悉。做买卖嘛,哪里不是做,只要能赚到钱就行,我说的没错吧。”
王炳淮点头:“侯爷,不对,是将军说的一点都没错。”
“我准备将庐河扩建,这里缺人,缺东西,可以说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王炳淮,你是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买卖人,我提前放你回去,这个钱赚不赚随你。”
王炳淮笑道:“有这么好的事,不赚就是傻子,将军放心,只要您这里要用的,我一定想方设法给您搞到,只是不知道将军要把庐河建成什么样子?”
李剑望着门外的天空道:“一座万世之城。”
见李剑要走,王炳淮搓了搓手道:“将军,我有个小小的要求,不知道将军能不能答应。”
“你说。”
“我虽然是在那处龌龊之地,可其实与那名女子相见恨晚,要是将军允许,我想将其带回家中,如何?”
李剑一脚将王炳淮踹了个仰面朝天:“人家是为了少受点屈辱,连这个都不懂?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个。王炳淮,我告诉你,要是让我知道你再这样干,哪怕躲到岳州王宫里,我也能杀了你。”
紧接着李剑站起来走到王炳淮跟前道:“楚国大王换人这事你应该知道吧?杀楚王的是我妹妹,我的亲妹妹。我夫人是我妹妹的师叔,我大姐是我妹妹的师父,你回去后要是敢继续胡作非为,我会把你抓回庐河万剐凌迟。”
李剑离开拂柳坊的时候,心中仍然有气,真是死性不改,都这个时候了,王炳淮竟然还想着女人。
李剑心中更多的则是疑惑,是富人都是如此,还是如此的人变成了富人?
对李剑的疑问,秦懿只用一句话就让他豁然开朗:“大少爷,您是身在局中不自知,王炳淮也好,其他人也罢,为什么被您给抓了起来?还不是有几个钱才来这里找乐子的吗?这里集中了全天下黑了心的富人,您想从中找个好人恐怕也找不到。”
周炎三人除了依旧在破译古籍外,《恶人传》也编写了大半,仅仅看了一篇,李剑就明白了什么叫骂人不带脏字,自己与这些文人相比,和私塾学生没什么区别。
同时李剑也明白了什么叫无中生有,原本他对这些学问大家心怀敬仰,可看着一条条自己都没有听说过的罪名,李剑挠了挠头问周炎这样行不行。
周炎的回答更是出人意料,这些都是他的主意,因为原本那二人也不同意,认为这有辱斯文,更是违背初心。
可周炎却说,这样的人平日里最擅长的就是在百姓跟前粉饰自己,如果不是这次被抓了现行,谁知道他们会有如此一面?
经过一番争论,周儒二人最终将传记的大部分交于周炎,所有才有了李剑现在看到的这些东西。
听说要把王炳淮剔除在外,甚至以后还会将更多人剔除在外,周儒当即都拍了桌子,言道这些都是恶贯满盈之人,若是如此轻易将其放过,那天下百姓还有什么活路?
李剑摸着下巴看着周儒:“先生,没有这么严重吧,虽然这次庐河的事看着不小,可与天底下的恶事相比,仍然可以说九牛一毛。您几位都是见多识广的高人,我这句话应该没有说错吧?”
见几人不语,李剑继续道:“以几人之弊换万千百姓之利,我怎么算怎么觉得值。要知道,想将您几位心中的宏图施展,现在的庐河恐怕不行,一旦刀兵再起,庐河随时随地都会土崩瓦解,到时候什么都没有了。”
周儒开口道:“你打算怎么做?”
“很简单,将庐河建成一座万世之城,我要让天下诸国只要想起庐河就会心生敬畏。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庐河永处太平之中,才能让诸位的心血不至于白白流淌。”
周炎哼了一声:“小子,你虽然想的很好,可自古到今,我还从来没有听过说那座城池能够如此。”
李剑点头:“您说的没错,所以我才想试试。我现在有钱,有人,有后台,这个时候不尝试一下,那什么时候尝试?”
费耀点了点头道:“既然有此抱负,那就试一试吧,不过将军谨记,城池本来就是为了被攻破而建的,希望将军明白这个道理,再坚固的城池也有失守的一天。”
走在路上,费耀的话反复在李剑耳边响起:城池本来就是为了被攻破而建的。虽然听起来有些别扭,可仔细想想,好像又很有道理。
既然从古到今没有出现过攻不破的城池,那城池的修建又有什么用处?一时之间,李剑觉得自己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一旁的秦懿见李剑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笑了一声道:“房屋也好,城池也罢,都是百姓为了保护自己才修建的。虽然城池都有被破的一天,可这一天何时到来还不知道。若是没有城池会怎样?百姓时刻都会成为待宰的羔羊。”
李剑恍然大悟:“对啊,有总比没有好,坚固总比不坚固好。如果我修建的这座城池事关全天下的安危,不管那个国家都与此城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你觉得还有什么人敢打它的主意?如果这座城池有睥睨天下的实力,恐怕那些有野心的人也不敢心生歹念。”
第二天一早,城北十里官道旁,大旗飘扬号角震天。两千兵马盔甲鲜明列队与一侧,为首的李剑与魏无忌亦是全身披挂。
大军对面,各有一支人马,其中一支除去平时的刀枪换成木质之外,其余与李剑身后的大军无异。
另一支则是女子队伍,只是她们并未像对面一样全身披挂,而是清一色的短打,人手一杆长枪。
看着不下五百的女兵,李剑皱着眉头朝苗玉娆说道:“这就是你说的三百人?”
苗玉娆道:“我后来才想清楚,你们是男子,我们是女子。且你们全身披挂,我们连盔甲都没有,要是人数相同,我们定会吃亏。你不是说为将者应该懂得变通,临阵应变吗,我这就是临阵应变。”
李剑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冲着那三百人道:“卸甲1
谢盛闻言大吼道:“传将军令,卸甲1
三百将士将盔甲卸下露出一身短打后,李剑指着他们对苗玉娆道:“别说我欺负你们,我就三百人,晚些时候不要说不服气!开始1
苗玉娆一摆手:“慢着,我还没有说怎么比呢,你急什么。”
李剑点头道:“两军对阵,比的是布阵厮杀,除此之外还能比什么?”
苗玉娆道:“很多啊,可以比很多,比如现在这样。”
说完苗玉娆一摆手,就见那些女子开始快速穿插,最后站成了一个牡丹花阵型。
苗玉娆冲着李剑一仰头,然后又是一摆手,不一会,这些女兵又列成了仙女飞天的样子。
随后苗玉娆道:“我们就比这种阵型,你们能摆出来,就算你们赢。”
此时李剑的脸黑成了锅底,一旁的魏无忌也一脸阴沉。
昨晚魏无忌还特意问过苗玉娆,这些女兵平时操练如何,只要输的不是太惨,就算保住了颜面。
让魏无忌没想到的是,苗玉娆放言,今日定然会给李剑一个惊喜,让他输的心服口服。
原本魏无忌还以为苗玉娆找过龙若兰她们才有如此把握,可现在看来,她根本就不明白什么是军纪!
就在这时,李剑一声大喝:“来人,将苗玉娆绑起来。”
苗玉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两名士卒已经到了她的马前,一人伸手就将其拽下马来!
等摔的七荤八素的苗玉娆清醒过来后,已经被五花大绑的押到李剑二人面前。
李剑沉着脸道:“魏将军,将大军演练当做儿戏,不但戏弄全军,还以此为荣嘻哈无状,丝毫不知悔改,该当何罪?”
魏无忌同样面无表情:“此乃轻军、慢军之罪,依律当斩1
“将苗玉娆押至城南大营辕门,午时三刻斩首示众!一众女兵严加看管,等候处置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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