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明日与女兵对阵人员的挑选以及对阵的策略,李剑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而是全交给了驻守大营的偏将军谢盛。
李剑说的很明白,要是连女人也赢不了,他们可以领银子回家了,自己丢不起那个人。
不理会身后的争吵,李剑迈步出了伙房,穿过教军场来到了大营东南角的一排房子前。
房间中,齐武阳正带着彭天洪兄弟几个挥汗如雨,看着已经堆放了一桌子的霹雳雷,李剑问道:“引线的事搞好了。”
齐武阳头也不抬的说道:“差不多,不过还是要完善,现在的霹雳雷可以最后装引线。”
“那些死囚你准备怎么处置?”
“试雷1
李剑没有听清:“什么玩意?”
“让他们试雷,命大的连试三次,还活着就放了他,把他赶出庐河,倒霉的就会被直接炸死。”说这些话的时候,齐武阳非常平静。
李剑摸了摸下巴道:“等一下,你什么意思?”
齐武阳这才站直身子道:“新做的引信要测试,装在霹雳雷上测试。所以我让那些人去点燃引信,连续三次还没有被炸死,我就把他放了,炸死了活该。”
“试了多少次了?”
“三十多个人了,死了二十多,七个炸残废的也让我一刀砍了,省的活受罪。还有四个命大,让我给放了,不过我已经知会路上的百姓,他们会不会放过他们,我就不知道了。”说这些话的时候,齐武阳脸上依旧没有一丝表情。
李剑瞅着齐武阳道:“看不出来你比我都阴险,我今天才发现你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是不是上次被炸出来的?”
“侯爷,不瞒您说,看着兄弟们一个个死在面前,我就在想以后的沙场上,能不能不用我们拿血肉之躯去拼的。您也看到了,有了霹雳雷,只要能远远的把它扔进对手的阵中,我们无需面对面搏杀。而现在唯一差的就是引线,只要引线做好了,兄弟们就可以具对手于阵外。所以为了以后少死些兄弟,利用下这些杂碎也无妨。”
李剑点头道:“别和我说这些,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自己把握就好。对了,你们兄弟几个过来。”
等几人走到跟前,李剑说道:“前些日子拂柳坊的事都知道吧?”
见几人点头,李剑继续道:“我在那里解救了不少女子,虽然她们之中有的依然想回家,可更多人的觉得无颜见家乡父老,所以想要留在此处。”
彭天洪笑道:“难道侯爷是想为我们几个做媒?”
李剑点头:“她们都是可怜之人,在庐河又无亲无故的,等过了这段时间,我看看能不能撮合下。都是好姑娘,最起码长的好,要不然也不会被掠到此处。”
彭天洪道:“将军,我们几人均有过家室,这些女子虽然经历坎坷,可都是良家子弟,您觉得我们配的上她们吗?”
李剑摆了摆手:“别瞎矫情,就问一旦她们同意,你们同意不同意?”
见几人点头,李剑说道:“你们没意见就成,她们都是苦命人,一旦同意了,你们可要对她们好,要不然我扒了你们的皮!行了,这段时间你们辛苦了,等过些日子,庐河一切都平静了,我请你们去天海居好好吃一顿。”
见李剑要走,齐武阳连忙说道:“侯爷,我觉得在这里制作霹雳雷不妥,一旦有个闪失,可能会毁掉整个大营。”
李剑有些不信的说道:“有这么厉害?”
齐武阳点头:“可能比我说的还厉害。”
“所以你才想搬到城南那个山洞里去?”
齐武阳摇头:“不是,那里制作火药,但不制作霹雳雷,因为一旦一方出现闪失,另一方也跟着遭殃。前几日我去城东北看过,进山不远有座山谷,很大,四周皆是峭壁。整个山谷只有一条通道与外界相通,我想将霹雳雷的作坊搬到那里,出了事也不会殃及城内百姓。”
李剑点头:“你觉得好就行,去找无忌,让他派人给你们修建房舍,然后搬过去。霹雳雷也许会改变以后两军的打法,所以这是现在最紧要的事,人也好,钱也好,我绝不会缺着你。”
有叮嘱了几人一番,李剑这才离开大营,没想到刚到门口就看到秦懿站在不远处。
李剑挠挠头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一出门我就跟着了,不过你好像心中有事,没有注意到我。少爷,这样可不行,为将者要学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我跟了你这么长时间,你一点察觉都没有,以后出门家里人怎么放心?”
李剑闻言拱手道:“秦大哥教训的是,小弟以后一定注意,不过这是在庐河,没必要那么紧张。”
“少爷这话说的不对,如今的庐河危机四伏,要不然老爷怎么会让我一刻不离的跟着您?”
这些天相处下来,李剑发现秦懿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木讷,相反,他在憨厚下还有一丝狡黠,真不知道刚来庐河的时候是不是正在发烧,脑子有些糊涂。
二人边走边聊,李剑才知道秦懿家中不但有父母兄弟,还有一妻一妾外加三个孩子:“秦大哥,你扔下他们跑这么远,放心家里吗?”
秦懿笑了笑:“有什么不放心的,你是不知道,如今朝廷对出征在外的男子家眷格外照顾,要是有人敢打她们的主意,可不是枭首那么简单。少爷,虽然开始的时候您名声不大好,不过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说您的好话了,要是没有您,岳州也不会有现在的安宁。”
李剑撇了撇嘴道:“你这是真心话还是安慰我?我在岳州的时候,没听到几人说过我的好话。”
“千真万确,有句话叫日久见人心,当时百姓对您有些误解,可时间长了他们就明白谁是好人。”
李剑笑道:“这句话倒是没错,日久见人心,做好自己的事,功过留给后人评说,秦大哥,有没有兴趣留在庐河帮我,我们一起留名千古。不过这个名是盛名还是恶名现在可不好说,后人会骂我也说不定。”
二人边说边走,快到家门口时,路边突然闪出一人对李剑躬身一礼:“请问您可是魏明魏太守?”
看着眼前的中年人,李剑回想了半天也没想起在哪里见过:“你是哪位?我好像没有见过你。”
“你当然没有见过我,是这样,我家老爷前些日子来庐河置办货物,不知道怎么的就被您给抓起来了。这不家人放心不下,才让我到庐河拜见您,看什么时候能放了我家老爷。”
李剑挠了挠头道:“这些事你应该去找陆大人,此事全都由他打理,不过你最好还是去拂柳坊看看,我听说那些掌柜都被安置在拂柳坊暂祝”
来人苦笑道:“我去问过了,只是陆大人没有见到,倒是听看守兵卒说要等八月份才能放人。您也知道,这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家老爷家里也是一样,要是他再不回去,能不能回的去都不知道了。”
见李剑没有出声,此人凑近近道:“大人,您也不想四十万两银子变成四十两吧。再者,听说月底您就要大婚了,只要我家老爷回去,定会给您准备一份大礼。”
李剑闻言扑哧一笑:“你家老爷回去了还能给我准备大礼?”
“别人可能不会,可我家老爷一定会,此事有人作保。”
李剑一愣:“还有人作保?谁啊?”
“大韩丞相寇大人。”
李剑盯着来人道:“寇世勋?他可是大韩的丞相,会给我作保?要是你老爷回去了赖账,我总不能跑到岳州找去找寇世勋吧?”
来人笑了笑:“李将军,虽然您已经叛出大韩,可寇大人说只要提起他,这事您一定会答应的。”
李剑又是一愣:“你说什么?”
“将军,如今大韩已经传开,你从侦缉司大牢逃出,最终到了庐河,自己扯起大旗为百姓请命。”
李剑看了秦懿一眼:“怎么回事?”
秦懿也是一头雾水:“我不知道。”
李剑又转向来人:“你听谁说的?”
来人拿出一封书信道:“这是寇大人的亲笔信,说只要交给您,你什么都会明白。”
李剑接过书信,并未立刻拆开,而是继续问道:“外面还有什么传闻?”
“没有,只说您已经叛出大韩,不过韩王说因为您本来就是降将,所以也不值得大惊小怪,走了就走了吧。他大人有大量,看在您也立过一些功劳的份上就不追究了。”
李剑瞅着这人道:“你老爷叫什么名字?”
“王炳淮。”
李剑闻言皱眉:“真不明白寇相怎么这么看重你们家老爷,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我家老爷就是个普通的买卖人,只是这些年他一直在贩卖马匹与铁器,所以认识了些官场上的贵人。”
李剑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赵贵。”
“赵贵啊,你先回客栈等消息,三天后我定让你家老爷和你一起回去。”
赵贵离开后,原本打算回家的李剑直奔太守府,路上他一直骂自己白痴,那些商人中做什么的都有,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
庐河缺什么,就是缺马匹和兵器,到现在两座城池的骑兵加起来还不到五千。至于兵器更是一直在吃原来的老本,一旦储备库存耗尽,士卒就要拿着锄头上阵了。
不想刚进太守府大堂,就见陆尧正陪几人坐在那里喝茶闲聊,不时还传出笑声。
看到李剑进来,陆尧等人起身拱手:“将军,这些是庐河本地的商贾,我在想他们能不能想办法为大军置办一些马匹和铁器。前几日我去过匠作间,他们的库存不多了。”
李剑拱手表示感谢,然后才说道:“诸位,这次抓的外地生意人中,有些就是做这种生意的,你们能不能和他们搭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