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赵甜豆一抽抽。
她居然是个早产儿呢,能活这么大可真不容易……
“那后来呢?娘亲生下宝宝以后,发生了什么事?”
小甜豆一脸认真地发问。
虽然她是故事中的小主人公,听着更有代入感,不过小甜豆十分乐观,就算是可能会听到,是自己的爹娘主动抛弃她的,她也不会太伤心。
因为她早已经经历过没有爹娘疼,只有冷冰冰的实验室的日子。
也经历过狠心养父母整日虐待她的黑暗岁月。
不管自己身上将会发生什么,她都不会再害怕。
更何况,她现在可不是孤零零一个人呢。
她有了疼爱她的师父,和处处让着她护着她的七个师兄。
就算老天爷想再给她安排一对狠心父母,她也不会再孤苦无依了。
赵甲元本不想在小孩子面前提起这事,但他知道小妮子这几个师父师兄不好打发。
要是他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怕是认女之路不会顺利。
于是想了想,赵甲元接着说了下去。
“孩子早产,又是赶路途中,我们都吓坏了,好在小家伙命不薄,挺了过来。”
“就在我们都以为这一切好起来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说到这,赵甲元顿了顿,突然话锋一转道:
“几位是道士,应该也知道,扎纸不画眼,那是规矩。”
闻言,众人点头,就连小甜豆也像模像样地点了点头。
这个忌讳她知道,扎纸,尤其是扎纸人,不能随便点上眼珠,不然一些强大的邪灵便会附身到扎纸人身上,让其“还魂”,为祸人间。
赵甲元突然提道这事儿,众人便是面色一变,有些紧张起来。
果然,赵甲元接下来的话,让众人不禁变了脸色。
“随行的有个年轻学徒,心眼不坏但十分贪玩,那时我二弟是他师傅,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在扎纸人脸上画眼睛,结果他竟然在路上,偷偷给随车带去的一对金童玉女,画了眼睛。”
“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到了那座城,金童玉女不翼而飞不说,刚出生的小家伙也不见了。”
“我和夫人四处寻找,无果,但就在前不久,我们放出去的探子打听到,那赵家村有个女童与我们家丢失的小女年龄相仿,最主要的是,她身上佩戴有我与夫人的定情之物。”
赵甜豆一听,低头从怀中拎出了那枚玉佩,歪着头道:
“是它吗?”
赵甲元见此玉佩便是眼神一亮。
“就是它!”
赵甜豆半信半疑,也拿不准这究竟是不是真的,只能仰头看向玄清酒。
这个世界没有亲子鉴定,似乎也没什么好的鉴别亲子关系的法子,真是麻烦。
玄清酒感觉到小妮子似乎很是纠结,便低头挠了挠她的脑袋。
“乖,天色不早了,为师先带你下去睡一觉,有什么事儿咱们明天再说,好吗?”
赵甜豆本来一点也不困的,她太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这户人家的孩子了。
可也不知怎的,师父的手触碰到她的脑袋的一瞬间,她的眼皮就变得好重,忍不住耷拉下来,小鸡啄米似的点了三个头,嘴里咕哝一句:
“睡觉觉……”
人便睡死过去。
看着怀中糯叽叽一小只的小人儿,玄清酒的心情极其复杂,但还是暗自叹了口气,将小甜豆抱起起身,随后对着一脸错愕的赵甲元道:
“抱歉赵家主,这孩子还是长身体的时候,白日里舟车劳顿实在太累了,我先带她下去睡觉,有什么重要事情,咱们明日再议。”
赵甲元的眼神一刻不离赵甜豆,可玄清酒完全不给他半点机会,说完便扭头离去,并对着一旁发愣中的赵丙元道:
“还要劳烦赵当家给我们安排几间厢房,有劳了。”
赵丙元看了眼自家大哥,又看了看不容置喙,仿佛有种魔力让他不得不诚服的玄清酒,便是点头应了一声,屁颠颠就跑了出去。
等人全部离开了,正厅里的赵甲元突然锤了一下身侧的桌案,一脸怒气无从宣泄。
其余几个赵家老者见此,纷纷出言安慰:
“甲元,不要灰心,那孩子毕竟从小便漂泊在外,对她的师父信任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们再给他们一点时间。”
“我看那孩子十分激灵,也有自己的想法,想必是个人小鬼大的机灵鬼,肯定已经有了主见,不如,绕开她的师父和师兄们,单独跟她相处一阵子,哪有小娃娃不喜欢爹娘陪伴的,你耐心点。”
赵甲元听了族中老辈的话,这才心平气和了一些,目光放远,眸色一片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