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丙元不知道,伏妖观全观上下各个一身反骨。
你越是仔细交代,不要将车帘子拉开往外看,他们就越是好奇,偏是要往外看。
满镇子的扎纸在阴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就像是在迎接赵甜豆一行的到来一般,又像是在交头接耳,谈论他们的出现。
要是寻常人这个时候进村,看到这么诡异的一幕,肯定要被吓傻,根本就不会再往里走,深入镇子中心,早就掉头撒丫子疯狂逃走了。
不过伏妖观本就是干这个的,他们连阴魂野鬼都不怕,自然不会害怕这些扎纸。
伴着阵阵阴风,赵甜豆一行人终于来到了赵府门前。
下了马车,大门上高挂的两盏灯笼,连同沿河种植的大树上,也挂着几个红灯笼,正散发着阵阵红光。
赵甜豆被玄清酒抱下马车,抬头一看这高门阔院,不禁笑脸一扬,咧嘴笑道
“师父,这门好气派,徒儿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要是换做旁人,总是一脸笑咪咪的说自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反感。
但这话从小甜豆嘴里说出来,就显得十分可爱。
玄清酒他们都知道,小妮子之所以总是要强调自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那是怕家里没钱给她买肉吃。
此时,赵丙元走了过来。
他在确定自家门这一块并无扎纸人的痕迹,面前又是一条长长的河流,没有异常,松了口气。
“妮子,咱们到家了,最近家中诸事繁多,要是进了屋有什么需要,你尽管找小叔叔说,招待不周的地方,千万别往心里去。”
赵甜豆点了点头,她才不管这些,天色都这么晚了,进了屋先吃上饭再说吧。
玄清酒知道小妮子心思单纯,于是在进门前便严肃着对赵丙元道
“赵当家,我这小徒儿为何襁褓中时就被丢弃在赵家村这件事,作为师父我必须要问一问的,等到了里面,可否让我与小家伙的爹娘先谈一谈?”
玄清酒没有明说,在他的心里,已经开始怀疑这一家子了。
但碍于这扎纸人村有些古怪,他还是先稳住对方,静观其变的好。
赵丙元不疑有他,闻言连连点头。
“那是自然,这小妮子到底是我们赵家弄丢的,你作为小妮子的师父,理应如此。”
就在这时,赵家大门处发出轻微响动,门从里面被打开了。很快走出几道身影来。
为首的中年男子鬓角两边都有着白发,但面容依旧硬朗帅气,在见到赵甜豆时,整个人都容光焕发,面色柔和起来。
“丫头,真的是你吗丫头?”
赵甜豆面对热情的中年男子,还有些懵逼。
她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帅气的大叔,然后回头糯糯地询问玄清酒。
“师父,他是徒儿的爹爹吗?”
玄清酒并没有马上回答,但看对方的眼里噙着的眼泪不难猜出,这人便是自称小妮子亲爹的赵家人。
妮子如今还只有五岁,五官尚且没有长开,也无法从相貌上判断,他们之间到底是否是父女关系。
不过很快,玄清酒稍显凌厉的眼神便落在了这个赵家主脸上。
只是这一眼,玄清酒的脸色瞬间一变,眼底也快速闪过一抹暗芒,转瞬即逝。
他稳了稳心神,带着赵甜豆上前几步,冲对方微微颔首。
“本尊乃小甜豆的师父,不知这位是……”
“抱歉,方才太过激动没有自我介绍,我是这赵府的大当家,我叫赵甲元,是你……徒儿的爹爹。”
赵甜豆闻言神色一亮,连忙凑上前好奇地盯着赵甲元一通打量。
“你就是甜豆的爹爹?甜豆今年五岁,可是大叔你看上去有三十五岁了呢,当真是甜豆的爹爹?”
小甜豆脑子里装的知识有不少,她知道在古代,男男女女都很早结婚生子。
按照这个算法,眼前这位自称是她爹的大叔三十岁才生了她,算是“老来得子”了呢。
除非,在她前面已经有别的哥哥姐姐先出生了。
想到此,赵甜豆便是连忙追问
“甜豆有哥哥姐姐吗?甜豆的娘亲呢?我想看看娘亲。”
赵甲元没想到这小妮子问题这么多,而且完全不像别家五岁女童那般天真不懂这些事情。
眼前这小妮子,快赶上十几岁女娃娃的聪明劲儿了。
很快,赵纪元便是微微一笑,轻柔着道
“小家伙,爹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你娘她得知找到了你,整宿整宿激动地睡不着觉,这会儿都病倒了,正在院里休息呢。”
赵甲元看了看天色已经越发的暗沉,便是连忙领着一行人先进了家门。
玄清酒和师兄们都留了个心眼,在进入赵家后,便是不动声色地四处打量。
只可惜整个镇子这么多扎纸,却在赵家找不出一点蛛丝马迹。
赵丙元不是说家里也是做扎纸人生意的吗?怎么打从他们进了门之后,便是一点和扎纸有关的东西都没有瞧见?
更让玄清酒感到费解的是,他心里已经做好了这户人家有问题的准备,可走进院子感知了一番,却发现这家中并无任何邪祟气息。
这些赵家人身上也并未沾染什么不好的东西,整个赵家看上去十分和谐正常。
这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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