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我是赵甜豆,这是我的师父,还有这些都是我的师兄。”
小甜豆主动开口,语气和善,玄地便知眼前这大娘人不坏,至少小师妹不抵触她,便是收了铁锤退到一边。
大娘心惊胆战,小心翼翼地绕开玄地,这才到了赵甜豆跟前。
因为被师父抱怀里的缘故,小甜豆这会儿是俯视着大娘的,大娘也只能仰头冲小甜豆笑笑。
“好,前阵子听说你家里出事了,大娘我还想着去看看你的,结果发现你已经不在村子了,看来是遇到贵人了,这样挺好,总比在这儿强。”
大娘见赵甜豆虽然模样没怎么变,但已经是白白嫩嫩的,脸上挂着纯真的笑,一看就过得很幸福。
便是忍不住又打量起玄清酒来,这细细一看,大娘不禁连连称赞。
“哎哟,这小伙子长得实在是俊的很,甜豆啊,这真是你师父?你们是干什么的?”
大娘一辈子都在村里窝着,赵家村儿又是出了名的穷,平日里根本没人请得起道士,不太看得懂道服。
小甜豆十分乐意向大娘介绍自己的师父,于是便笑盈盈道
“大娘,我师父是伏妖观的观主,别看他年纪轻轻,本事可厉害了呢,甜豆跟着师父涨了不少本事,现在也是名小道姑啦。”
大娘神色一闪,淳朴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崇拜之色。
甭管什么伏妖观还是什么,听到观主两个字,大娘便觉得甜豆这位师父可了不得,便是连忙热情地招呼他们去自家屋里坐坐。
小甜豆点头应下,玄清酒只能依了他。
小小的毛坯土房里,大娘显得十分拘谨,连连招呼着众人入座。
可大家环顾四周一看,这土房里连个像样家具都没有,唯一有些样子的大长桌还是缺了半截腿的,桌上缺了口的茶碗里只能盛半碗水,不然就洒了。
而这屋子里还充斥着一股子药渣味,苦中带着些许臭气,总之环境很恶劣就是了。
师兄们都是一脸的不敢相信,原来在伏妖观脚下,还有这么穷的人家。
他们一直都觉得他们伏妖观已经够破旧了,自己住的屋子也是破破的,没想到真正的穷困潦倒,远比他们想的要更凄惨。
赵甜豆也是愣了愣,想起自己初醒来时,在孙菊儿那破房子里的场景。
再看眼前大娘的房子,顿时觉得孙菊儿和赵钱的生活真是太好了,好歹屋子还宽敞亮堂些。
大娘见大家都不入座,苍老的手揪着破烂的衣角,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正当大娘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玄清酒便是带着赵甜豆找了个矮脚板凳坐了下去。
他一尘不染的白色长袍很快拖到了地上,沾了灰,却是毫不在意。
师兄们看清大娘脸上的窘迫,又瞧见师父的动作,便是瞬间明白了师父的用意,连忙二话不说,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大娘的脸上终于露出些许笑来,手足无措道
“那个真是对不住了,家里没什么好招待的,你们先等等,我这就去拿些吃的来。”
大娘说着转身就要进里屋去,玄清酒连忙开口道
“大娘不用客气,我等不饿。”
“是啊大娘,甜豆和师父师兄们吃得饱饱才上路的,不用麻烦啦。”
大娘正巧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像样吃食,闻言就此作罢。
坐着聊了一会儿天,大娘便说到了甜豆养父母一家。
原来那个邪乎的夜晚,赵钱跑出去以后便再也没回来,孙菊儿头两天还寻死觅活的,结果没出三五天便领了个汉子回家。
村民们自顾不暇,也只是闲暇里聚在一起说说孙菊儿闲话,大家对于他们家那点破事早就见惯不怪了。
又聊了半晌,大娘抹着泪哭了起来。
她的子女都远走他乡闯荡去了,留了老两口在村里独自过活,可她的老伴却因给人下地干活被毒蛇咬伤了腿,命是捡回来了,可因此也一病不起,至今卧床在家。
大娘哭泣着说命不好,末了又神叨叨道
“赵家村儿打从建村这么些年来,从未好过,老实本分的人家都过得跟俺家差不离,三天两头揭不开锅,大家都说是村里风水不好,挡了大家的财路。”
“可这根在这儿,又没个盘缠,俺们只能继续在村里待着,哪儿都去不了。”
越说,大娘越是唉声叹气。
玄清酒挑了挑眉,暗自打量了一番四周,眼底便是闪过一抹深意。
眼见天色越发黑沉,村里也没个落脚地容下他们这么多人,玄清酒等人便打算继续赶路去。
大娘也知道自己没什么好招待的,不再挽留。
可还没等他们出村子,便在村半道上瞧见了有趣的一幕。
绵长得道尽头,一户人家敞着门点着烛火,里头喧闹不断。
仔细听有小孩嗷嗷大哭的声音,还有几个人扭打在一起的声音。
再一听,好家伙,那不是孙菊儿那个泼妇和她失踪了的丈夫赵钱在争吵吗?
赵甜豆太熟悉这条路了,她就是打这儿离开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家,重获自由的。
一看是那对养父母在撕逼,似乎还能听见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应该就是大娘口中,孙菊儿新找的汉子。
这是被捉奸啦?
赵甜豆那颗凑热闹的心又提了上来。
正巧她找那两个畜生也有点私人恩怨需要聊一聊,那就去瞧瞧?
“师父师父,那便是甜豆以前的家,好像是甜豆的养父母家出事儿了,咱过去看热闹吧!”
“哦不不不,徒儿是说,咱们过去劝架吧,再怎么说也是甜豆养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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