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办完后便上线了。
他已经见识过太孙的才能和潜力,为了扶植这个太孙,不惜花费一切,朱瞻基拥有的用度,这个太孙也要等同。
壹:“去钟山的东面,那里的小道上有一家酒肆,店家会引你去狩场,咱也许久未狩猎了,今日便教教你。”
看来老朱真送了个狩场过来,这霸道的爷爷力,其实他可以自己努力的……
朱瞻墉:“皇太爷爷等等,我再叫一人。”
……
此刻,英国公府。
后院有间新盖的柴房,里面没有柴,有的是一个敦实少年,如同粽子,被绑在木椅上。
在他面前。
一张香檀木桌,一把戒尺,一个老儒生。
“瞻墉殿下把我忘了…不对,车夫去通报他,殿下来到府上,为何没来救我?”
张輗愁着脸,被这个问题困扰了两日。
渐渐地,生出一种被人丢弃的感觉,心情沮丧起来,可正准备痛哭,柴房被人用力蛮力推开。
张輗楞了楞神,乌黑的眼眸亮起来:“殿下,我还以为大兄封了英国公,你不敢来了,对了,你来干嘛?”
小老弟似乎对我没来救他耿耿于怀……
朱瞻墉还不知道,在这段时间里,张輗已经进行了系列心里斗争。
“去狩猎吗?”朱瞻墉微笑,试图挽回自己的形象。
“啊,去啊!”
张輗听到这里,负面联想顿时烟消云散。
“殿下,那日你来府上,为何没来救我啊?”
“英国公设宴,人太多了,救你也跑不了,所以,我想了想,就没去救你。”
张輗觉得有道理。
“殿下,我们去哪里狩猎?”
“去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兴致勃勃出现在英国公府外。
张輗手舞足蹈道:“殿下等等,还有两人。”
朱瞻墉本来不同意,可听说是侯二代,将来要继承爵位,便同意了。
很快,带回来两个公子哥,看起来有些像武勋子弟。
张輗指着其中一人:“殿下,他叫陈昭,他的父亲是宁阳伯陈懋。”
陈懋?
“你大父是泾国公陈亨?”朱瞻墉问。
陈亨替朱棣打下江山,战死,功劳如同张玉,朱棣封他泾国公。
他儿子陈懋,凭借军功,封宁阳伯,人生经历和张辅相似。
张輗指着另一个人:“殿下,他是富昌伯房胜的儿子,房通达。”
“张輗,你最好有事!”那个叫陈昭的,面上带着几分傲意和不满。
“我带你们去狩猎!”
“狩猎?!”
“狩猎?!”
两人的反应和张輗一样。
陈昭旋即问:“张輗,我能不能把刘勇带上?”
“还有徐祯!”
武勋不是都支持汉王吗?怎么会和张輗混在一起,看起来……关系还挺熟络的样子。
朱瞻墉突然绕有深意笑道:“把你们认识的武勋子弟都叫来吧。”
敢叫他们去,朱瞻墉自然有办法圆,皇太爷爷做事,定然是滴水不漏的。
片刻功夫。
又多了两个跃跃欲试的少年,听说去狩猎,把府里最好的马偷来了,狩猎嘛,人多才热闹。
来到京郊。
果真有一家酒肆,朱瞻墉说出皇天诰命四个字,那掌柜顿时深深看了眼朱瞻墉,眼底泛起泪光,顿时恭敬起来,不出意外的,又是个老太监。
“奴婢见过贵人。”那掌柜悄然行礼。
“带路吧。”
朱瞻墉也有点好奇,老朱不会真送个狩场过来吧!
跟着老太监,来到钟山东面的山林,进入围墙围起的私人山林谷地,如进入另一片天地。
湖泊如镜,小桥流水,松木和柳木交错成趣,飞禽走兽成群结队,颇有江南景致的特色。
至于面积?
也不知具体有多大,看样子有四五座山头。
“额滴娘!”
张輗楞住了,还是头回看见狩场,他还以为是野猎呢。
下一刻,几人俱都策马疯狂地驰骋起来,宛若一阵清风,迅速消失在庞大的狩场里。
朱瞻墉也疑惑,老朱真送了个狩场过来!
“这是胡惟庸私买的园林,咱放入皇家狩场的禽兽罢了。”
对老朱来说。
这是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刻,马皇后和太子朱标走后,住着偌大的皇宫,心里总是空落落的,今日嗓音却满是兴致。
“咱教你狩猎吧。”
“行。”
自从得知朱允炆丢失江山后,老朱心里估计不好受,为了让老朱多活几年,今天权当陪孤寡老人了,绝对不是舔。
朱瞻墉心里想着。
他骑着马,行进半里遇到一头鹿,俯首在湖边喝水,大胆看了眼朱瞻墉,有些挑衅地喷了几口鼻气。
“皇太爷爷,弓这样拉吗?”
“上次咱教你的,是胡人用的箭术,这次咱教你汉人用的箭法。”
老朱享受好为人师的过程。
不等朱瞻墉开口,老朱道:“左手大指,按中指弝弓,大拇指上一节指,需探过中指一节……待大指触及箭镞。”
讲得这般细致耐心,母猪都会了。
朱瞻墉尝试了一下,箭矢很稳定,增加了命中率。
咻地一声!
箭矢疾射而出,刺在花鹿的腿上,但还是跑了。
这座猎场依靠着无名山,山谷中间有开阔的平地,猎物主要集中在此处。
张輗等人玩得很尽兴。
直到天色有些晚了,才恋恋不舍从山上下来,各有所获,皆眼巴巴地望着朱瞻墉,现在知道谁是老大了。
这样的猎场,谁不希望常来?
“瞻墉殿下,我们下次还能来这里狩猎吗?”
陈昭小心翼翼地问。
“可以,但此事不准许透露出去,狩场猎物虽多,但若将它们都射死,重新豢养也需很多靡费,今日射鹿太多了,下次只准射野兔。”
野兔难到扣脚……
“我们保证不说出去!”
“行!”
“下次只射野兔!”
狩场便是社交场所,反正皇太爷爷已经盘下,空着也是空着,也没有什么好心疼的……朱瞻墉心里想着,早晚把几个武勋拉过来。
虽然未必像张辅那样,与汉王划清界限,至少也不与太子为敌。
“为了能在京城站稳脚跟,我付出太多了。”朱瞻墉吐槽。
至于狩猎的收获。
张輗和陈昭各自猎了头鹿,房通达狩了一只鸟,其余人什么都没猎到。
战利品,
自然不可能带回府,所以,朱瞻墉交由老太监卖掉了。
张輗不舍离开,问出众人最关心的问题:“殿下,咱们下次什么时候来?”
陈昭等几人,俱都看向朱瞻墉。
“三日后吧,让马歇歇。”
约定三日后再去猎场。
回到宫里,朱瞻墉便见文渊阁和翰林官员,俱都跪在殿外。
他第一反应,逃学被发现,朱棣责罚师傅们?不对,他似乎没这么大的脸……
朱瞻墉向旁边的太监递去询问的眼神:“这怎回事?”
“解缙被下狱了!”
太监支支吾吾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