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县衙后,吴雍感到一阵轻松。
虽然他现在已经是个活人,且只修武道,不受那龙气法禁压制。
但县衙乃是整座县城内,龙气法禁的支点,在此受到的压制最为强烈。
剑匣里的尸魔以及魔剑,传来一阵阵的悸动感,让他感到很是烦闷。
毕竟,烂船还有三斤钉呢,这大乾,还没亡呢。
要是大乾稍微强盛一点,吴雍都不敢带着这俩进县衙。
走着走着,感到腹中一阵饥饿,吴雍便在回家的路上,找了个面摊,随意对付了两口。
又去药铺了一趟,买了药浴所需要的材料。
毕竟前身修为实在太差,再不氪金修炼,年龄上就来不及了。
看着手中的药包,吴雍脸上露出苦笑。
这一包药,就花了六两银子。
要知道一个铜钱就能买个馒头,一碗肉面也不过七个铜钱罢了。
果然是穷文富武,寻常人家识字至多也就花费几两银子,若是要考次乡试,也不过是二三十两银子的花销罢了。
可这,仅仅只够几副药钱。
若是在吴国,三十两银子掉在地上,吴雍都不会捡。
现在却不一样了,那三块金砖,是他仅剩的财产了,前身和众泼皮在墓中看到的金银,其实是幻术变化而成。
正苦恼着以后的药钱该怎么办呢。
吴雍便不知不觉的就走到家附近。刚到巷口,便见一慈眉善目的老人向他走来。
“吴小子,你快走吧,那陈家派人来找你麻烦了!”
吴雍从脑海中的记忆得知,这是看着他长大的邻居李全。
“多谢李老伯了,只是,都被人欺负到家门口了,我可不能一走了之!”
吴雍急匆匆的朝自家狂奔而去。
推开院门一看,十来个家仆打扮的人正在打砸自家。
看到吴雍突然回来了,陈寿条件反射一样摸着脸上的巴掌印,随后又想到自己带了人,便趾高气扬的说道。
“吴大头!你给我跪下,让我打几巴掌,今天这事便这么算了!”
吴雍没有理他,眼睛死死盯着陈寿旁边,双手抱在胸前的瘦高个。
这人,竟然是一个内息有成的武者。
吴雍觉得有些麻烦了。
“被人欺负到家里,若是一声不吭转头就跑,这捕头恐怕就难当了。”
“可是,若是放出尸魔,即使龙气法禁已经衰弱至极,这是可是县城,自己依旧会受到反噬。”
“该死的,难不成我还得挨顿打?算了!希望这武者没有修行什么厉害武技吧。”
吴雍想通了,嘴中怒吼,便运起内息,朝着后面的武者冲了过去。
“我跪尼玛!”
刹那间一阵鸡飞狗跳。
不一会儿,院中站着的,只有吴雍一人。
吴雍原以为自己还会受点轻伤呢。
结果哪曾想到,那个武者居然是个花架子,空有内息,招数却粗糙至极,只有一套黄品武技碎石拳,三两下便被自己放倒在地。
剩下十来个护院,没甚压力,轻松拿下。
抓着陈寿的头发,吴雍啪啪便是两巴掌,随后将其右手拇指和左拇指折断。
“啊!我的手啊!”
杀猪一样的叫声回荡在小院里。
“陈班头,现在能好好说话了不。”
陈寿痛苦流涕,连声说道:“能,能,吴捕头,我错了。”
“我家被砸成这样,你说该怎么办吧,而且我那可祖传的尿壶,都被你打碎了,你说,怎么办!
“我给钱,我给钱。”
忍着疼痛,陈寿从怀中掏出银票,正欲给吴雍一张,却被他一手抓过。
“拿来吧你!”
“滚!”
吴雍一脚将陈寿踹出门去。
众奴仆也不叫了,只恨得爹妈少生两条腿,地面上晕倒的武者,也被悄悄抬走了。
吴雍数着手中的银票,发出感叹。
“不错不错!几个月内,是不会为药发愁了。”
这银票,居然有二百多两!足足够一家三口一辈子生活了!
吴雍推开了自己的房门,开门一看,豁,砸的够彻底的,锅碗瓢盆,连炕都被砸塌了。
“这还能住人?”
吴雍摇了摇头,便离开了家。
事还没完呢,他还得给死去的泼皮家中送钱。
谁叫前身做事那么绝,十来个泼皮一个都没剩下。
现在搞得吴雍头大起来了。
顺着脑海中的记忆,吴雍开始送钱。
只是,十来个泼皮,只有四个有家人,前面几家一脸冷漠的看着自己,接了银子后,啪的一声便关紧了门。
吴雍也不恼,毕竟这是前身的债,谁叫他占了前身的身子呢。
走着走着,便来到王五的家。
王五是十来个泼皮中,唯一一个娶了媳妇的。
刚推开王五家的门,就发现王五的媳妇和一个陌生男人扭打在一起。
“你这婆娘,好不知趣!跟着那王五,连吃穿都费劲,何不从了我?”
看着以往的交情,吴雍也不能让自家兄弟媳妇受这委屈。
冲上去就是一脚,直接将其踹翻在地。
随后啪啪就是几耳光,将其扇懵了,手提着他腰带,将其扔出门去。
那男人还想说什么,一看到吴雍森冷的眼神,屁也不敢放一个,灰溜溜的走了。
回到屋中,吴雍不自在的说道。
“弟妹,昨晚围捕一江洋大盗,王五他”
吴雍有些张不开嘴,毕竟前身这事做的,忒不地道了。
便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放在了桌上。
眼前的妇人一看银子,便知道,自己丈夫恐怕是没了,脸上露出惨笑。
“多谢吴大哥了,家中贫困,让您见笑了,我这就去买点酒菜,招待吴大哥。”
王五媳妇拿着银子,便欲出门而去,却被吴雍给拦住了。
他还哪有脸吃饭啊。
“弟妹,我还有点事,以后你有什么,便来找我。”
说完,吴雍便急匆匆的走了。
吴雍前世被叛军围杀时,也没这么不自在过。
在城里逛了一圈,烦闷的心情得到了缓解,突然一个问题出现在吴雍脑海里。
“今天晚上去哪里住呢?”
随后眼睛一转,便有了想法。
“还没喝过花酒呢,今天晚上去春意楼看看。”
吴雍并不是想和失足小姐姐发生什么,他只是想单纯的看看罢了。
毕竟他从来没进过青楼啊,之前穿越的时间只有三天,兵荒马乱,他根本没时间经受考验。
话分两头,陈寿回家后,就缠着一风韵犹存的妇人诉苦。
“娘啊!我被人打的好惨啊!”
“是谁!敢打我的儿子!”
妇人摸着陈寿的手,正想安慰,却见陈寿发出一声惨叫。
“啊!娘,你别动我手,我手指断了!”
正当母子两人抱头痛哭时,哭声让旁边一面相阴狠的中年人心中极为烦躁。
他就是县尉陈梓,安津县人。
“哼,你养的好儿子,要是他好生研修武道,怎会被一个小子打成这样!”
看着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陈梓一阵头疼,手中一副亮银铁胆捏的咯吱咯吱响。
“我不管!你不是县尉吗!把欺负我儿的人杀了就是了!”
妇人怒吼。
陈梓叹了口气,并未理睬妇人。
吴雍以往在他面前,那叫一个卑躬屈膝,可现在呢,居然敢打自己儿子了!
一个人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定有所依仗。
“张柏,这是你放下的饵吗?”
一年前,张柏到任,原本陈梓以为他和前面几任县令一样,千里当官只为求财,谁曾想到,他是求财,只不过不是为了求穷鬼百姓的财,而是看上了大户的家产。
借着胡峰山匪案,硬是抄了本地大户黄家。
这让本地大户人人自危。
张柏陈梓二人,也开始激烈斗争起来了。
这其中,关于快壮皂三班的抢夺最为激烈。
快班班头,也就是本县捕头原本是听令于张柏,结果上个月出城辑盗,全军覆没,整个快班就剩下吴雍一根独苗,在张柏的支持下,这才有了吴雍的上位。
而壮班本就是本地人的自留地,张柏根本插不上手。
而皂班则是县丞的人,两不相帮,县丞老了,只想熬到岁数,便告老还乡。
主簿更是和泥塑的一样,每天来县衙晃一圈便不见了人影。
据说天天在春意楼快活。
这让陈梓很是头疼。
若是别的县令,随便找一个落水的理由杀了便是。
这张柏背后能量极大,便不能用这种方法。
现在只能硬拖着了。
“吴雍,一投机取巧的小人罢了,待我找到机会,最多三天,我便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