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沫向来恩怨分明,你若敬我一尺、我必敬你一丈,你若得寸进尺、我必寸步不让。
对于倒地打滚之人,李沫没有任何怜悯之心。
想想重伤的小朱,想想周星儿,想想周氏几人,她们何罪之有?
女人的尖叫声不断,却再无援军到来。
护卫们怕了,这是什么妖孽,我们投降。
投降?从你们拿起刀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要接受我的怒火。
直到最后一个护卫倒下,女人绝望了。
看着面无表情,如杀神般的李沫,她后悔了,如果能重来,她绝对不会去招惹李沫。
李沫提着滴血的大刀一步一步走向女人。
女人吓尿:“别过来,别过来。”
李沫冷冷地说:“谁给了你这个胆子?嗯?”
女人又想往后退,但是后面就是墙,已退无可退。
李沫用刀拍了拍女人的背,吓得女人赶紧又缩成了一团。
李沫用刀尖挑起女人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你是谁?本官与你有何仇?有何怨?”
女人:“我是方仁浩的小妾。”
方仁浩?就是与李沫合作的方老板。
李沫:“本官可不认识你。”
谁知竟然戳中了女人的痛处,她突然站了起来,面色狰狞地看着李沫,歇斯底里大吼:“李大人,你不认识我,哈哈哈,你不认识我,可是我却认识你,如果不是你,我还是老爷最宠爱的小妾。”
“就是因为你,我被老爷休了,就是因为你,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
李沫:“嗯?”
貌似我没有勾引你吧,你被休跟我有什么关系。
李沫:“所以你把那怒气发到本官身上?”
女人:“只有把你毁了,我就能回到老爷身边。”
这是什么逻辑?
女人还在断断续续诉说着不公,说的颠三倒四。
李沫却从她的语言中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个女人是方老板最得宠的小妾,她插手的事情可多了,账房是最重要的地方,也被她插了一脚。
方老板一心想改变被亲人操纵的生意,拿回大权,却一直找不到突破口。
松江县天下第一物流公司的出现,让方老板看到了希望。。
方老板雷厉风行,从运输开始,慢慢地把他的亲人把控的权力收回。
他的宠妾太嚣张,竟然安排了她的情夫在账房里,而运输这块又是她的情夫的手下。
方老板刚开始不知道,导致东窗事发是因为负责运输的手下向女人的情夫反映情况,她的情夫又向这个女人反映,让她想想办法,这个女人正想在方老板枕边吹耳边风。
但是女人与情夫密谋过程中被方老板的正妻发现,一把抓住了两人,直接告发到方老板那里。
方老板念在是他曾经最宠的小妾,曾经恩爱一场,没有任何处罚,反而把记在她名下的所有财产都给了她,让她离开方府。
现在这个院子就是方老板送给她的。
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依然挽不回方老板的心。
女人手上有不少财产,觉得过一辈子没问题。
但是她的情夫却不满足,没有了经济来源,全靠吃老本,迟早有一天会坐吃山空。
最主要的是他还有n个女人孩子要养,没了钱如何哄她们开心,难道以后让她们喝西北风吗?
女人不知道这一切呀,李沫用脚趾头都能猜得出来。
情夫说都是松江县的县令李沫惹的祸,如果不是因为他,方老板的正妻就不会发现他们的事,就不会有后面发生的一切。
女人也觉得罪魁祸首就是李沫,于是她和情夫去了几次松江县,本想直接找李沫的麻烦,发现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今天终于逮到了机会,只有抓住了李沫的母亲,还怕他不就范吗?
于是花了大价钱请了多名混混,只为抓住周氏,没想到周星儿这么厉害,一出手就伤害一个人,还有刘芳,死都要护着周氏她们。
李沫觉得这个理由实在是太牵强了,要改变运输方式是方老板,只有他这个有这个权利。
告状的是方老板的正妻,要找也是找她。
为什么正主都没事,反而她这个不沾边的人、毫无交集的人成了罪魁祸首?实在是想不明白。
李沫:“从出事到现在,你的那个情夫从未出现过,你认为你做的一切有意义吗?你就是个猪,你脑子进水了吗?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清醒点吧,你只不过他是赚钱的工具。”
女人大喊:“不许你这么说的,他是爱我的。”
李沫一脸的不屑:“该说你聪明还是说你傻,说你傻,你又能成为方老板的最得宠的小妾,方老板都被你耍得团团转,所有的事你都能插上一脚。说你聪明吧,你又被一个男人利用得毫无人性的底限。”
“不管这件事是你的主意,还是你情夫的主意,你们两个都必须承担后果。”
女人似乎不害怕了:“后果?什么后果?我的人都被你打成了这样子,我还要承担什么后果,损失最大的还是我。”
李沫不想跟这种人多说废话,抓住她的衣襟,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随后,一个大耳刮子呼在她的左脸,直接把人呼到了墙壁上!
不打女人?我有说过吗?我可不是圣母玛利亚。
女人痛得大声尖叫,摸着自己受伤的左脸,惊恐地看着李沫,这个人好狠。
以为这就完了吗?
没,做了坏事的人就不能原谅。
接着又是一巴掌打在右脸上。
她发髻也散了,珠钗也掉了,整个人很狼狈不堪。
当李沫再次伸出手时,她下意识地抬手挡住脸,李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女人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虽说她只是小妾,可也是从小十指不沾扬春水,跟了方老板之后,可是无人敢惹她,连方老板的正妻都要看她的三分脸色。
“你…”她跌在地上,看着如冷面阎王的李沬,却说不出话来。
李沫把人抓起来,把刀拿了抬起,在她脸上划了两个王八,嗯,画得不错,挺对称的。
你不是在乎这张脸吗?继续在乎吧。
最后用脚狠狠的踹了n脚,还用脚踩着她的脸在地上摩擦。
整个过程,只听到女人撕心裂肺痛苦的声音。
还清醒着的护卫,恨不得自己就此昏死过去,完了,自己是不是也难逃厄运。
看着出气多进气少的女人,李沫终于高抬贵脚。
“说,你情夫在哪里?”
女人说了半天才断断续续说出了一个地址。
李沫对着她的大腿一刀砍了下去,顿时,女人的尖叫声划破天际,别院外,大树上的鸟儿被惊得全部飞了起来到处乱窜,别院内,衙役们早已捂住耳朵,周氏和叶华梅把几个孩子搂在怀里,不让他们听到任何声音。
既然心都残了,身体也跟着一起残吧,下半辈子你就做个老实的残疾人。
好吵,李沫皱了皱眉头,把女人的鞋子脱下,塞到她的嘴巴里,嗯,安静了。
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大汉们,李沫:“说,今天去抓人的,是哪几个?”
这次不用动刑,他们就自己交代了。
宋旻把人全都提溜出来,只有八个人,那个被周星儿捅了一刀的人可能已经死了,就算不吃也残了。
还有一个被周星儿伤了手和脚的那个人去疗伤了,没在这里。
李沫:“很好。”
八人:什么很好?
几个呼吸之后他们就知道这个很好是什么意思。
李沫拿着大刀上前:“谁带的头?”
一个男人弱弱地举起了手:“我。”
李沫:“你是哪只手先动的?”
男人不懂,李沫也不需要他懂,大刀利索地砍在手筋上,筋脉尽断,这么喜欢玩刀,让你这辈子都提不起任何大刀。
男人“啊”痛苦大喊。
宋旻在李沫没发话之前,把男人敲晕,免得吵到李沫。
剩下的几人,早已经尿了一地,尿骚味、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别提有多酸爽。
“李大人,我们错了,放过我们吧。”
放过你们?不可能,做梦去吧。
小朱现在都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这几人都是一起出任务,待遇当然是一样的,没有偏袒任何人。
这次宋旻早有准备,招呼几个衙役把那几个人的嘴巴堵上。
手起刀落,留下的只有一滩血迹。
没有被挑断手筋的人,一脸的惶恐看着李沬。
李沫平静的说:“看清楚本官这张脸,以后看到本官躲远点,见你们一次揍一次。”
“还有,以后你们要接任务,看清楚是不是松江县的,如果你们敢来接松江县的任务,就不是断手筋这么简单的事了。”
“谢谢李大人不杀之恩。”
众大汉说完想走,李沫:“本官有说过让你们走吗?”
“不知李大人还有何吩咐?”
李沫看了一眼宋旻,宋旻会意:“没有银子,还想走,你们是不是想得太简单了。”
李沫补充:“走的时候空手而走,所有的武器和马匹一律不能带走。”
众大汉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要人命。
一刻钟后,众大汉离开了,整个院子安静了下来。
李沫不理会墙角下那个已经痛得晕倒的女人,此刻正带领众人抄家,能拿走的全部拿走,不能拿走了,全砸得稀巴烂。
抄家过程中,有家丁和丫鬟醒了过来,看到凶神恶煞的一伙人,吓得又装晕过去。
一刻钟后,“大人,厨房已搜完,肉和米面都拿了,只剩下几个鸡蛋和蔬菜没拿。”
还没到等李沫开口,一个衙役:“你这个傻叉,鸡蛋砸了没有?蔬菜为什么不拿?难道不能吃吗?菜刀拿了没?灶台毁了没?”
因为鸡蛋不好带,路上很容易磕磕碰碰。
“我马上去办。”
“这还差不多。”
不一会儿,又有人:“大人,房间已搜查完毕。”
“可有遗漏?”
“大人,没有。”
又是那个衙役:“梳妆台砸烂了没有?床砍断了没有?衣柜卸了没有?”
“?”
李沫好笑的看着那个衙役,对他竖起来大拇指。
搞得那个衙役都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脸红红的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把后院的一辆马车拉了出来,让周氏几人坐进去。
东西太多又没有马车,只好把所有房间里面的衣服被子,整成包裹直接放在马背上。
刘芳此时已经清醒,李沫给她把了一下脉,没有大碍,只是皮外伤。
周氏几人也是皮外伤,只是刘芳更严重。
“刘芳,还能支持得住吗?”
因为李沫一会儿还要去找那女人的情夫,怕刘芳支撑不住。
刘芳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大人,我能撑得住。”
就算撑不住也要撑得住,她是参加过文山县那次行动的一员,知道李沫一会儿要干嘛。
如果派人送她们回去,大人身边就少了好几个助力。
李沫又看向周氏几个:“娘,你们几个能撑得住吗?”
周氏温柔的说:“沬儿,娘没事,放手去做吧。”
叶华梅强忍着背上的伤痛:“大人,我们都没事。”
李沬:“好,你们再坚持一会儿,我们速战速决。”
招呼所有人:“走。”
那个情夫住得不远,也是在效区,现在倒便宜了李沫。
宋旻走时提溜了一个识路又认识那情夫的家丁,不然黑灯瞎火的很难找。
里面的打手不可能会很多,请人也是要花钱的。
一行人来势汹汹,在寂静的夜里越发让人害怕,连狗儿都吓得从狗洞里钻了回去,更夫连手中的锣和梆都丢掉了,赶紧往家跑。
来到院子前,同样是踹门,可能踹门声太大声了,旁边一座房子的一个守门的男人,提着灯笼打开大门,破口大骂:“三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但是看到旁边院子前提着火把的众人,吓得赶紧滚了回去,灯笼也不要了,利索地把门关上。
一些人畅通无阻地进到院子,有起夜的人看到了以为是地府来人,吓晕了。
大家分工明确,进了院子迅速散开。
在主院的卧室里,见到了那个男人,经家丁指认,确认没错。
睡惺朦胧中,男人只穿着里衣就被宋旻拽了出来。
“你们干嘛,来人呀。”男人大叫。
宋旻把他拽倒在地上,之后一脚踢在他的胸口,男人痛得死去活来。
“你们到底是谁?还有没有王法?”
李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松江县县令李沫。”
男人吓得一个激灵,忘记了被喘得生痛的胸口:“李,李沫?”
既然找到了这里,证明已经知道了事情是他做的。
男人跪了下来:“李大人,对不起我错了。”
李沫对宋旻说:“他这么喜欢吃软饭,把牙齿撬了,让他一辈子都吃不了,还有,他这么喜欢女人,把他的根也切了。”
宋旻:“是。”
李沫:“他这么喜欢出馊主意,把这张嘴巴缝上吧。”
男人:“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错了,李大人,求求你,放了我吧。”
李沫:“放了你?在你把主意打在本官身上的时候,你就要想过后果。”
这次没有闹出多大的动静,因为已经提前堵住嘴巴。
李沫不怕他们去报官,是是非非谁对谁错一目了然,她只不过是一报还一报而已,就算有衙门敢接他们的案子,但是她怕吗?
一刻钟后,所有人撤离院子,走之前又搜刮了一批战利品。
衙役们觉得不过瘾,还没开始就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