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范则交待了大奶奶一些注意事项,便在那有些灼热的目光中,翩然离去。
晚上,范则又做了些果汁过去,发现大奶奶不止恢复了食欲,而且精神状态更好了些。
甚至会做一些小女儿恣态。
范则赶紧转移话题。
大奶奶顺着范则的话头,开始猜测起谁要害她。
一阵分析下来,双方达成共识。
札喇冯阿!
这个狗东西,一定是想扶哪个小妾上位,但又不敢明着动大奶奶,便想出这种下三滥的招术。
不过厌胜这东西嘛,最大的问题就在于……
证据不足。
要不然刘彻也不至于杀了那么多人。
范则也没真的弄个扎针小人什么的,那样反而坏事。
他帮大奶奶出主意,先不要轻举妄动。
不然让札喇冯阿察觉了,可能会再用别的毒计来害她。
大奶奶撇了撇嘴,说大不了一刀给他宰了,再换个爷们儿。
范则有点冷。
“大奶奶,那好歹是小少爷的亲爹,不看僧面看儿面,别太计较,以后多注意些就是了。”
大奶奶讥笑道:“他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当济兰的阿玛?”
不过话一说完,又觉得说得多了,赶紧瞪了一眼金婵,示意她把这咕噜掐了,别翻。
范则,听懂了。
我了个我的,这是吃了多大一个瓜啊。
札喇冯阿,原以为你只是自绿,没想到绿得也太彻底了。
范则强忍着,跟大奶奶又唠了十块钱儿的,总算是先稳住了她。
出去的路上,范则问金婵,少爷是不是大奶奶生的,怎么老也没见他来大奶奶这边。
金婵现在对范则是一点戒心也没有,便有什么说什么。
她说少爷是大奶奶亲生的,只是老太太非常喜欢这个外孙子,所以常年带在身边,大奶奶想孩子了,就上老太太那屋去看。
外孙子,也就是说……
那老太太不是札喇冯阿的娘,而是丈母娘。
范则回想了一下。
第一次见他们吃饭的时候,老太太对札喇冯阿的态度,好像也很一般。
原来以为是他的亲娘,跟儿子不用太客气也算正常。
但要是丈母娘的话,那只能说,老太太瞧不上这个姑爷。
看来赘婿的地位,是不行啊。
另外,大奶奶这岁数,居然还能生?!
金婵告诉范则,大奶奶今年才四十六。
范则算了下,孩子六七岁,四十多的时候倒也能生。
那大奶奶长得可真显老。
……
日子一天天过去,大奶奶感觉身子好了不少,食量也渐渐恢复了,范则晚上又得准时上班。
这天从内院出来,范则回到大厨房,收拾了一下东西。
邢远从阴影里晃了晃,站到范则身后。
“你下回能不能别像鬼似的,咱正常点行吗?”
范则叹了口气,想起之前差点吓尿了的事情,很无语。
邢远随手捡了个饽饽,边吃边说道:“是你让我谨慎点的,现在倒怪起我来了。”
“谨慎就别进来偷东西吃。”
范则一把抢回了饽饽,没好气地说道,然后从旁边的食盒子里,端了盘留好的饭菜出来,递给邢远。
邢远傻笑着接过来,吃得贼香。
范则像看吃播似的,搞得自己都有点饿了,好容易等他吃完,这才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那差不了。”
邢远擦了擦嘴,小声跟范则嘀咕了半天。
范则点点头。
他让邢远办的事,就是摸清这个地区的情况。
之前,范则在家丁的口中,多少也打听了一些。
但他不敢确信,难保这些奴才受了什么指示,说些假话。
邢远找到了孙向魁,孙向魁又去问寡妇,这才算是确认了情报的准确性。
他们所在的地方,叫凤凰城。
这里在后世,位于辽宁东南,原本也叫凤凰城县,在九十年代时撤县设市,变更为凤城市。
从这里往南六十公里,就是丹东市了。
过了鸭绿江,就是朝鲜。
过了朝鲜……
没必要,现在还过不了那么远。
他们之前短暂停留过的那个屯堡,叫凤凰堡,原来归属大明定辽右卫。
而现在这个庄子,离凤凰堡有二十里左右,毗邻一个三岔河口。
范则恍然大悟。
怪不得一直觉得这里有种熟悉感,这不是室友的老家吗?
有一年暑假,室友曾经邀请他过来玩,带他去了当地有名的景区。
凤凰山。
没错,就是这个名字。
当室友自豪地介绍着,这可是国家4a级景区的时候,范则在手机上翻百科,翻得直流汗。
好家伙,全国有七十多个凤凰山,光辽宁就有俩。
这也是他之前始终不敢确定位置的原因。
这名字,好听是真好听,通俗也是真的通俗,重名率令人发指。
不过现在搞清楚了,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邢远吃够了,打算开溜,才想起还有件事。
“对了,札大婆娘旁边那个院子,确实有个丫鬟老在那听房根,有好几天了。”
“行,知道了。”
范则收拾好了东西,回了住处。
勒赫勒已经睡了,每天都是一个姿式,身都不翻一个。
自从勒赫勒对穆总管失去价值以后,范则也不用赶他出去了。
这小子虽然唯唯诺诺的,但身世也挺可怜的。
他爹是个下层旗人,因为有点战功,分了块辽民的地,还得了一个辽民做奴隶。
这个奴隶,就是勒赫勒的娘。
他们是自由恋爱,还是强行霸占,范则并不知道。
只听说勒赫勒还有几个哥哥,他们的娘,都是旗人。
勒赫勒这个名字,最早就是他的哥哥们给起的。
至于他是否还有别的名字,早已无人知晓。
因为,他全家都死了。
跟范则聊到这件事的家丁,在说到这里时,也是直摇头。
“主子爷抓到他的时候,他嘴还挺硬。后来打了几回,扔猪圈里关了三天,这才松口。”
“爷领着人,让他带路,把他一家人堵在山里,听说全都剁了,肉拿回来喂狗,让这杂种亲自喂的。”
范则知道,杀了这家人,就让札喇冯阿又多了一块地。
看来鞑子跟鞑子之间,也并非多么和睦啊。
就像岳托。
他为什么要刺杀皇太极?
不过这个事情只怕要成为悬案,因为它在原本的历史上,根本没有机会发生。
入夜时分,范则准时到岗。
给大奶奶做完夜宵后,他没走。
这几天晚上,大奶奶都有意留他在这多待会儿,他一直找借口推脱。
今天不用了。
范则带来了全新的手艺活,正打算为大奶奶展示一番。
“哎哟,该死的小奴才,你这是要干什么?”
大奶奶神情复杂,既惊愕,又期待。
范则嘿嘿一笑。
“您瞧好了,就这招,保准让您舒服得想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