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快乐,就在创造和发现。
早晨,微微凉爽的晨风透过面庞飘过来,在河岸上慢跑,步调一致,每口气都明显地感到空气新鲜。呼吸时,会让你感到一股清气扑面而来,这种感觉就是所谓的“清”气。气在肺中趟的时候,接着又吐出浊气。此时的呼吸会使身体感到格外舒畅和惬意。那种沁人心脾的感觉,肯定是后人无法领略的。作为成长于粉尘和污染严重环境下的现代人,新鲜空气使江夏感到,那完全是上天赐予他的礼物。于是他每天都会抽出一定时间来呼吸新鲜空气,然后用鼻子去感受这种清新的气息。一呼一吸之间,江夏觉得真气慢慢动了起来,至于那个轨迹,是否有特殊规律,江夏不甚明了,总之,他可以肯定,他还是不可能象过去一样,随便调用真气的。
不像江夏,一直跟着江夏,康轻烟却累得惨不忍睹。她是个女汉子,但却总是让人觉得很柔弱,她的声音也总显得那么小,仿佛在说着什么话。她身着华服,跟着江夏,累得喘不过气来。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像个“小皇帝”一样,整天被人欺负。有几次,康轻烟已经做好了弃烟的心理准备,但江夏每到那段时间,总是轻飘飘的来上一句:“就知道你坚持不下去。”“我就是想让你这样,你要努力啊!”气得康轻烟咬牙切齿,继续跟着江夏走。
最后江夏停止,回头看了康轻烟一眼。“你怎么啦?我都快睡着了,你还这么急啊?”康轻烟的手紧紧地抱住了那条长裙摆,汗流浃背的她见江夏停了下来,总算不由得一下下软弱无力地躺下。江夏两步来了,扶着康轻烟,“越是累的时候就越不能坐在地上,否则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站起来!”
“哼!”康轻烟满脸恼怒,却终于听从江夏的劝告,挺身而出。“你是谁?怎么这么大口气?!”江夏看着康轻烟的脸,微微一愣,不禁“噗嗤”地笑了。
“你你笑什么?”
康轻烟伸过手去抚摸着她的脸庞,这抚摸着她才发现手里都拿着像面粉在泡水。
康轻烟惊呼:“啊!”她急忙奔向河边,向宁静的河水望去,但见出门所涂胭脂水粉,这一刻早为汗湿,成为一大坨“面粉”。
江夏笑着说道:“无论是胭脂还是水粉,对人的面部皮肤都有害无益,以后还是不要用了。”
康轻烟扭着身子来找江夏,一跺脚就生气:“不要你管了!”
就这样康轻烟离家出走。
江夏试着大声喊两声,但是康轻烟却全然不顾自己。江走到门口,他便朝里面望去。看到康轻烟,就是奔着群芳阁而去,江夏心里也踏实了。江岸上的人群都已经散去,唯有那一双双眼睛还盯着他们。他回头望了一眼河,这一刻,他已不再像平日那样跳跃随意,静谧的江夏,似乎瞬间成熟许多,双目中流露出的眼神,亦有洞悉世事之睿智。
“闻月,我已经来到这大明一个多月了。在这之前我一直都有想你,我想回到现代去见你。但是现在我想我可能回不去了,从现在起我决定不再想你,若是来世有缘,我们再相见吧”
说罢,江夏扭头就走,微风扬起了衣角,也使江面荡起了一层涟漪。
在回群芳阁之前江夏先来一节回春堂,回春堂为顺天府内规模较大药房,江夏从那里买来二十七味药。这些药材都是用特殊的炮制方法制成的药物,所以叫做回春堂。此二十七味药经特殊用量及炼制顺序,可制得一丸名“飞凤丹”。
刚开始江夏千同仁堂老板赵岐黄在赌桌上赢了,同仁堂之所以能在清初大放异彩,直至二十三世纪,正是由于掌握了这种丹方“飞凤丹”。飞凤丹由《本草纲目》中记载的“金粉珍珠散”发展而来的,而“金粉珍珠散为一种用黄金、珍珠和朱砂制成的丸剂,用于治疗各种痈疮肿毒等症。这种飞凤丹,二十三世纪的时候,可以说一丹难求,由于其效用除排毒养颜、祛斑消皱外,同时可以延年益寿,强身健体。据说此药不仅对身体有益无害,而且还有美容功效。它的作用是迅速而明显的,并且还没有什么副作用,于是遇到这么多人追捧。
并且从十九世纪开始因为地球污染太过严重,飞凤丹的丹方上记录的二十七味药材中有那么四五种已经绝迹,尽管同仁堂已找到数种药可供选择,但后世飞凤丹的功效却早已大打折扣了。现在市面上的飞凤丹品种很多,到底哪种疗效更好呢?江夏却饶有兴趣地看了起来,二十七味食材精制而成,飞凤丹到底能发挥多大作用。
买完药材,江夏直奔群芳阁。
刚进厅堂江夏,见朱厚照、张永。隔三差五江夏摆摆手,喊了一声:“老二。”
朱厚照拧过头看着江夏,站起来朝江夏喊了一声:“大哥。”
江夏走过来,顺手将手中的药材交给了一名大茶壶让其把药材放入他的房间里面。“哦,是您?”江夏走向朱厚照,微笑调侃:“天还没黑你就出现,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啊,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儿?”
朱厚照表情有些严肃,小声说:“这儿人多而眼杂,大家都说得很清静。”
江夏微蹙眉头,想莫非有什么大问题?“好,我马上就来。”江夏点点头:“好,我们去牡丹阁谈。”
“行。”朱厚照点点头。
和朱厚照来到牡丹阁,张永守护门外不入。“你看他的样子还真像个神仙呢!”江夏与朱厚照坐在房内一张圆桌上,江夏笑眯眯地说:“什么事啊这么神神秘秘的。”
朱厚照看了江夏一眼,道:“大哥,我家有个亲戚在顺天府当差,昨日我得到一个消息。你之前举办的两场t台秀动静太大,引起了当朝首辅李东阳李大人的不满,于是李大人让吏部尚书曹元曹大人找人封了你们群芳阁。曹大人昨日将命令下达给了顺天府通判王师从王大人,我猜可能就在这一两天王大人就会带人来封了群芳阁。”
朱厚照讲完,看着江夏,他发现江夏不像自己想的那么慌张,只是微蹙眉头,陷入深思。“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朱厚照忍不住说道:“大哥,我说的是真的,没有跟你开玩笑。”
江夏点了点头,“你的性格我清楚,这样的事你是不会拿来和我开玩笑的。”
不一会儿,江夏叹息一声,他摇摇头道:“我还是太急功近利了一些,忘记了枪打出头鸟的道理。想不到堂堂首辅大人居然有闲心来找我这一家小小青楼的麻烦,真是有够倒霉的。”
江夏刚思索了半晌,他没想到会有什么方法来逆转面前的形势。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运气不好,也许他现在就已经死于一场战斗之中了!虽身为千门掌门,熟练掌握布局破局。如果能把对手逼入绝境,那就说明他掌握着全局主动权,可以说是明王朝最高统帅。但他刚到大明,没多久,在大明,连属於最本质的人脉关系也没有。如果要把这件事办妥的话,就必须先说服首辅大人,让其同意给首辅封赏。当朝首辅这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即使自己不愿意做首辅者,如果自己不信任他,那么一切的努力和付出就只能是徒劳。除非他知道皇帝,不然,群芳阁封禁的事情绝计是扭转不了,面对绝对力量,再多计谋也显苍白,纵算江夏亦不能施计,以消除首辅大人之念。
对群芳阁的丢失江夏并不以为然,凭着自己的一技之长,在这个大明,尽管干啥也不饿。可是,在他心里却始终有个阴影,那就是自己的母亲。他心里无非有点小小的内疚,觉得对不起康轻烟。可谁知道他在最后的时刻竟然被皇帝召进了皇宫里。如果不是亲自去办那个啥t台秀,群芳阁亦不引起首辅大人重视。可没想到,这一次竟然会因为他而改变了一切!看着康轻烟含辛茹苦半辈子的努力即将付诸流水,江夏对康轻烟真的没有多大的弥补。
看到江夏再次陷入沉默,朱厚照不禁问朱:“大师兄,群芳阁即将封禁,您下一步打算如何应对?”
“暂时没有什么想法,走一步看一步吧。”江夏漫不经心的答。
朱厚照道:“大哥,兄弟我倒是有个意见。这群芳阁的规模本来就不算大,所处的位置也不算是这京师之中最好的。兄弟我名下有一处宅院就在朝阳门旁边,那里的地理环境都非常不错,若是大哥不嫌弃兄弟就用那处宅院入股,与大哥合伙重开群芳阁如何?”
“重开群芳阁?”他们都是些年轻姑娘,年龄不大,大多是刚走出校门不久的大学生。江夏微微一怔,他在想,要是群芳阁封禁了,那么,群芳阁女孩应该如何应对呢。这些女孩的双手无法抬起肩膀,也无法挑动,干这行的同时,也不知道她们可以干别的职业。这样的女人是没有前途的,也不会有多少男人愿意去爱她们。群芳阁若闭,也许她们会堕落成暗娼,做那种十铜板结的客人一次,不管它的客体是老少咸宜,还是美丽丑陋的事业。这样的人生,绝对称得上是一场劫难。
今听朱厚照建议,重新开放群芳阁,并且连店铺地址都已经选好了。“你们是想让我们去开还是去开?”江夏立刻点头道:“好,如果群芳阁真的被关了,我就和兄弟你合伙重开群芳阁。”
“好,那就这样一言为定了。”朱厚照带着几分激动的说。
当朱厚照告诉江夏群芳阁即将封国的消息时,水仙阁的刘瑾,也正好找到康轻烟,谈起了这件事。听说群芳阁即将停业,康轻烟吓坏了。“我这是在做什么呀?怎么会这么急?”她天然做不到江夏这样的从容,毕竟,群芳阁,她投入过太多的精力。
“连您都没有办法阻止吗?”康轻烟问刘瑾。
刘瑾叹息一声,轻轻摇了摇头:“李东阳那老匹夫乃是先帝指定的辅政大臣,又是皇上太子时期的少傅,就算是皇上也敬他三分,所以我一时间也拿他没办法。”
听了刘瑾的话,康轻烟走投无路。她静默了片刻,然后开口问:“那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群芳阁这么多的人怎么安排?”
刘瑾掏出怀里的令牌,递给了康轻烟,令牌由铜制成,在这个缺乏铜质的大明,这样一个材料的令牌,已被视为一种身份标志。“你是要做什么?”刘瑾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东厂的暗探之一,接下来你暂时就不要在京师呆了,去江南那里打理春风得意楼去。群芳阁的这些人一个都不要带走,包括韩于。皇上准备和江夏合伙重开群芳阁,这些人你当做顺水人情送给江夏,这些人里面有七个是我们东厂的人。吩咐他们好好盯着江夏,如果确认江夏可靠,那我们就好好扶持他一把。如果他不可靠,那也可以让那七个人联手来将他除掉。”
康轻烟望着桌子上的令牌,有些愣住,她没料到,刘瑾会把自己调到江南。“是啊,我们马上就要开始生产了!”但无论如何,康轻烟都明白,他一定要服从刘瑾,于是康轻烟接过那通牌,马上向刘瑾施礼:“属下康轻烟,谨遵厂公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