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虞青枝满心都是利用自己有系统这个金手指,寻找回到现代社会的一切可能,可经过后面与贺家兄妹的相处,她早已把贺兰城、贺婉月当做了自己的亲弟妹,而对贺连钧,也早已在日日的相处中倾心。
“娘子,从前我的日子过得单薄的很,一心只想治好婉月的身子,帮我贺家报仇,但自从遇到娘子,我发现了人生许多不一样的意义。”
贺连钧说的诚恳,虞青枝听了内心更是欢津津的,“相公,你肯跟我说这些,我心里很欢喜,我只想相公你也放心,我往后会照顾好婉月的身体,绝对不会再让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贺连钧满脸心疼,“娘子放宽心,今日之事不是娘子的过错,即便是婉月定也不会怪罪娘子半分。”
“相公,这文楚铭看起来不是个良善之人,俗话说不怕真小人,就怕伪君子,又是钱公公的义子,刚才顾大人说的话就很对,如今相公正在图谋大事,还是不要得罪他的好。”
“娘子放心,我会多加注意的,京城水深,这文楚铭自以为靠上了钱公公这棵大树,可京城的达官贵人多了,你且往后看吧。”
顾元侑准备了好酒好菜,与贺连钧好一通畅饮。
“从前为了暴露咱俩认识,同在鹿鸣县也没见过几面,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咱俩一定要喝个痛快。”
“你如今可是这鹿鸣县的父母官,竟然还跟小时候一样。”
“哎,可说好了啊,喝归喝,谁都不准揭小时候的短,今日你俩便在我这住一晚,咱俩必须喝个尽兴。”
贺连钧直接拒绝,“婉月身子不好,我们还要早点回去,得多找几个大夫好好给她看看。”
“瞧我,光顾着找你喝酒倒是把正事给忘了,今日我回来,特地命人去跟鹿鸣县知名的大夫都打过招呼了,一会你们先走,我找人去请他们。”
“你我之间就别说谢了,婉月是你妹妹,同样也是我妹妹,我做这些都是应当的。”
贺连钧和虞青枝在顾元侑处吃了晚饭,便急急忙忙的回了家,他们刚到家,顾元侑派人去请的大夫陆陆续续的便都到了。
顾元侑以县官的身份直接去请,来的都是鹿鸣县千金难求的名医,几人轮番为贺婉月号了脉,只是号脉之前还都信心十足,号完脉后却都是一脸的面色沉重。
贺连钧在一旁心急如焚,大夫们号完脉叹息着摇了摇头,“准备后事吧。”
“大夫,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家妹子明明好好的,为何要准备后事?”
“贺姑娘这病早已深入骨髓,我们几人方才商量过了,都不是我们医术能医治的病症。”
说罢,几人朝着贺婉月所在的方向做了个揖,均是一脸叹息的出了门。
“相公,你莫要太过于担心了,之前那大夫也说过,婉月的病若是找到神医门的人还是有救的。”
“我知道,娘子不必担心。”
虞青枝紧握着贺连钧的手,她身上的暖意源源不断的传递到贺连钧身上,贺连钧沉默许久,轻拍了拍虞青枝的手。
虞青枝趁着贺连钧不注意,尝试联系系统,“喂,系统,你在不在?”
“这贺家兄妹也太惨了,尤其贺婉月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成天跟药罐子打交道。”
系统不理她她也不恼,自顾自的继续说道,“神医门,天下这么大,上哪去找神医门的人,总不能见一个陌生人就抓着人家问吧……”
始终没有收到回复的虞青枝,在心里将破烂系统骂了千百遍。
从那日起,贺连钧与虞青枝每日早出晚归,贺连钧更是顾不得身份暴露,吩咐手下人虞青枝筹备的粮食种子店也到了开张的日期,夫妻二人起了个大早,先是给贺婉月煎了药服下,便带着贺婉月一起往城里去。
从前贺婉月一直被贺连钧拘在家里,怕她出门受凉,好不容易又出门的机会,虽说坐在马车里瞧不见太多外面的景色,但贺婉月还是非常兴奋。
“你身子刚刚见好,本来是不应该带你出来的,万一再受了凉……”
“今日咱家新店开业,婉月你也出来沾沾喜气,你大哥和朱天赐、顾元侑他们仨,一直在帮你找神医门的人,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
“这时候你最重要的就是保持良好的心态,老是憋在家里,也是会憋出心病来的。”
虞青枝好歹是21世纪的新女性,哪里不清楚心态对一个病人的重要性,因而她一早好不容易磨得贺连钧点头同意,带着贺婉月出门。
虽说贺连钧这一路上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虞青枝的粮食种子店有两个大股东,早在她开店之前,店面选址、布置等的琐事朱天赐和顾元侑便没少帮忙,因而虞青枝便直接拉着他们两人入了股。
这二人一个是天下第一有钱人,一个是现如今鹿鸣县的父母官,拉他们二人入股,虞青枝的小算盘打得响,可是一点都不亏。
开业第一天,虞青枝忙得脚不沾地,此前她还听了朱天赐的建议,找了几个在田里耕作多年的老农,粮食种子好坏,没有人比这些在地里劳作多年的村民更清楚。
因着此前充足的准备,第一天的营业额超出虞青枝的预计不少,挂念着贺婉月的身体,虞青枝便早早关了店门,想带着贺婉月早点回家休息。
鹿鸣县跟清水村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远,贺家如今在虞青枝的运作下,也算是过上了小糠生活,今日带着贺婉月出门,虞青枝还特意买了辆马车,马车里铺着厚厚的被褥,给贺婉月更是从头到脚包的严严实实。
晌午的时候贺连钧被顾元侑神神秘秘的叫走,虞青枝猜想可能是他们几人联合要做的大事有关,因而回家路上便只有她与贺婉月两人。
“嫂子,我这病是不是巫妖可以了?”
“你这是瞎说什么丧气话,你看你大哥,每日早出晚归的给你寻找神医门的人,你可不能自己先放弃。”
虞青枝给贺婉月裹了裹披风,因着久病的缘故,贺婉月面色透露着不正常的苍白。
她得了什么病,没人敢跟她直说,大哥、二哥、嫂子都告诉她会治好的,但是没有人知道她每日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从身上一点点抽离。
怕身边的人担心,她只能装作一副不知道自己病情如何的模样,可时间久了,她是真的很害怕,害怕自己忽然在某个夜晚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害怕自己见不到这个世界。
“婉月,你放心罢,神医门人虽说神出鬼没,但你要相信事在人为,你大哥一定会找到他们治好你的。”
二人正说着话,忽然听见马车外面一阵吵闹之声,虞青枝掀了帘子去看,只见一年纪约莫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倒在自己马车的必经之路上,车夫正无计可施。
“娘子,这姑娘也不知道忽然从哪冒出来的,看这样子应该是伤的不轻。”
车夫对着虞青枝说道,“她身上这些伤,应该都是利器所致,只怕是被人追杀……”
“先别说那么多,救人要紧,”虞青枝吩咐车夫将那受伤的女子抬上了车,自己扯了身上的衣服,先给她做了简单的包扎,又给她喂了几口水。
不多时,那女子便悠悠醒转过来。
“这是……这是哪里?”
“你方才晕倒在路边,我们的马车经过,正好救了你。”
虞青枝给女子倒了杯水,问道,“你可觉得还有哪里不舒服?方才我简单给你包扎过了,等到了目的地,我再给你找个大夫。”
“不用找大夫,我没事,”女子拒绝的干脆,“多谢你救了我,要不然我今晚可能就要成为野狼的腹中餐了。”
她大剌剌的把裙角一撩,径直坐在了虞青枝的对面,坐姿豪爽,倒是跟贺连钧这样的男子有几分相似之处。
“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今日天色已晚,一会你便先在我家里住下,明日可以再做打算。”
贺婉月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她从小养在深闺,身边的朋友也都是同自己一般,温柔娇气的娇小姐,一时间见了这女子,自然是好奇得很。
“还未请教救命恩人姓名?”
“我是虞青枝,这是我妹妹,贺婉月。”
虞青枝开口介绍道,“我家就在前面清水村,一会便到了。”
她话音刚落,忽觉马车一阵猛烈的颠簸,她下意识的去护住贺婉月,好不容易稳定了心神,掀开帘子定睛望去,却见外头站了十数名黑衣人,将他们的马车团团围在中间。
“这是?冲你来得?”
虞青枝首先想到这应该是冲这女子来的,但没想到后者摇了摇头,“不是,应该是冲你们来的,想杀我,这些货色还不够资格。”
虞青枝听了嘴角一抽,她到了这个世界,遇上的怎么都是些毒舌。
“夫人,您在马车里莫要惊慌,我们会处理。”正在虞青枝一筹莫展,以为她今天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贺连钧的手下忽然带着人出现,不过几招,便将黑衣人尽数斩杀。
“属下受公子之命保护夫人,今日让夫人受惊了。”
“没事没事,你们做得很好,快起来吧。”
即便穿越过来这么长时间,虞青枝还是忍受不了动不动跪跪拜拜,她急忙上前将人拉了起来,却见方才在打斗中,有一人受了重伤。
“快上马车,胡伯,不回家了,咱们原路返回去县城找大夫。”
虞青枝见那人胳膊上的刀伤几近露骨,顿时吓得慌了神,当即便吩咐车夫调转车头回鹿鸣县城,要去找大夫。
还没等她爬上马车,那受伤的女子便灵活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留给了虞青枝一个极为帅气的背影。
“有我神医门圣女姜甜在,哪里还需要再去找什么别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