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辰逸很冤枉,但是面对纪御霆的质问,并且将人强行抢过去的行为,他很不爽。
“御爷是怀疑我下药?我傅辰逸不屑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是笙歌她心情不好,我陪她喝酒而已,她醉了,我要带她回去休息了。”
他上前想将笙歌抢回来,被纪御霆侧身避开,将怀里的笙歌搂得紧紧的。
“不用劳烦傅少,我会照顾好她。”
傅辰逸神情逐渐严肃,“听御爷的意思,你也喜欢笙歌?”
“对。”
傅辰逸很烦。
好不容易走了个封御年,现在又来个纪御霆挡道。
“御爷这样搂着她,不太好吧,而且笙歌是才回s市的,貌似跟御爷并不熟,但我跟她是从小的感情,御爷还是把她交给我比较好。”
他准备上手硬抢,似年拦到他面前,“傅少自重,笙歌小姐跟御爷已经订婚了,由他照顾笙歌小姐合情合理。”
“订婚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似年看出他的疑惑,“是昨晚纪老爷子去鹿家亲自订下的,消息将会在笙歌小姐的洗尘宴上公开,还请傅少明白,这里谁才是外人。”
傅辰逸脸色一白,没想到纪家动作这么快,而鹿绍元竟然直接就答应了!
纪御霆是笙歌的未婚夫,而他只是朋友,这波他不占上风。
见他没再阻拦,纪御霆将笙歌打横抱起,转头就要离开。
笙歌腻在他宽阔的胸膛上,闻到他身上熟悉的烟草味,双手几乎是下意识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别走,你刚刚说过…不会离开我的……”
傅辰逸也听见了,得意一笑,“御爷,看来笙歌她还是更想跟我走。”
纪御霆浑身僵硬,低头看向怀中醉得不省人事,却还一脸委屈的笙歌。
她早上说有喜欢的男人,难道就是傅辰逸?
还跟傅辰逸单独来蜜色酒吧喝酒。
她明明酒量好,警惕性也高,这次竟然会毫无防备的醉成这样,看来是真把傅辰逸放在心上了。
可为什么,偏偏是傅辰逸……
纪御霆强忍胸闷,敛下眼底的痛色,低沉的嗓音极有质感,“似年,请傅少离开。”
似年上前赶人。
傅辰逸很不甘心,“御爷,强扭的瓜不甜,你应该尊重笙歌的选择,让我带她去休息。”
纪御霆回头,冷戾的睨了他一眼,“她是我的未婚妻,我想怎么做,都比你合适!”
阴恻恻的落下这句话后,纪御霆稳稳的抱着笙歌离开。
“御爷,你跟她才认识多久,她是不会喜欢你的!你要是敢对她动手动脚,等她酒醒,后果自负!”
傅辰逸很不放心,还在身后狂喊。
纪御霆选择无视,步伐沉重的抱着笙歌去了隔壁酒店。
刚到酒店门口,就跟开完房卡、火急火燎要回去酒吧的鹿十五鹿十七撞上。
两人先是注意到似年,纪御霆带着鬼面,他们不认识,但很难不注意到他怀里的笙歌。
“小姐怎么在你怀里?!傅少呢?”
眼看气氛剑拔弩张,似年赶紧上前解释,“这是御爷,也是我的新任上司,笙歌小姐醉得太厉害,御爷是准备开间房照顾她。”
“可是,小姐她醒了会不喜欢的……”
似年:“没有可是,婚约是两家长辈定下的,他们结婚是迟早的事,笙歌小姐醉酒,难道还有比御爷更合适照顾她的人?是你俩还是我?”
鹿十五鹿十七互看一眼,没话说了。
似年眼尖的注意到十五手里的房卡,趁他还在纠结,直接抢了房卡,跟纪御霆进了酒店。
鹿十五和鹿十七赶紧跟上,就在房间门口守着。
似年从房间出来,哥俩好的拍了拍两人的肩,“大半年没见了,要不今晚咋们哥几个好好喝一杯?”
鹿十五为难,“这不太好吧,小姐住酒店,我们得守着。”
鹿十七跟着点头。
“有什么不好的,有御爷在呢,御爷身手不差,会保护好笙歌小姐的,走走走,咋们找个地儿喝酒撸串去。”
“诶,等会……”
两人十分‘不情愿’的跟着似年离开了。
酒店房间里。
纪御霆将笙歌抱上床,帮她褪去外套和高跟鞋,捏好被子,又去浴室取来一盆温水,小心翼翼的帮她擦脸。
他动作很轻,深怕弄醒了她。
床头柜上的台灯昏黄,给房间增添了几分朦胧暧昧。
纪御霆的目光随着毛巾,在她那张睡颜精致的五官上游走,似要牢牢刻画进心里。
哪怕只能这样安安静静的看着她睡觉,他心里也是满足的。
这张脸,这个人,是他要刻进骨子里去深爱的存在。
可是,她现在喜欢傅辰逸……
才半年,她好像已经完全将自己忘了。
不,也没完全忘,作为前夫,他还能被她拿出来甩锅。
越想到这些,纪御霆心里就像被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剜着,连呼吸都是痛的。
他红着眼尾,颓然的坐在床头,静静看着床上的笙歌。
现在她睡着了,眉目安稳,那张红润饱满的小唇微微张着,是极致的诱人。
纪御霆私心想着,能不能偷偷亲她一口?
反正她明天酒醒了,也不记得。
但这样做,是不是太不正当?
他怀揣着矛盾的心理,忐忑的俯身凑近她……
笙歌已经醉懵了,这还是她自从被酒伤胃以来,喝得最猛的一次。
她颤着睫毛,恍惚间睁开了眼,还不清晰的视线就看到一张极其恐怖且无限放大的鬼脸。
手上几乎是本能反应,啪地一下狠狠打在那张难看的鬼脸上。
“什么妖魔鬼怪,也敢靠近你姑奶奶我!”
“嗷……”
一声猝不及防的痛呼。
纪御霆完全没想到她会突然醒来,还会突然出手,鬼面下的鼻梁骨都快被这重重一击压瘪了。
想揉揉鼻梁,看看流鼻血没,但是笙歌醒了,他不敢摘下鬼面,只能强行将痛楚咽下去。
笙歌虽然人醒了,但酒还没醒。
她视线是昏花的,脑袋是晕乎的。
那张鬼脸在她眼前像时钟的指针一样,打着圈圈。
她手撑着床,边往后退,边坐起来,整个人蜷缩到床头,手上摇摇晃晃的做出防御姿势。
“你这丑不拉几的玩意,离我远一点!”
纪御霆很无奈。
见她好像还醉着,才清了清嗓子,沙哑着说,“鹿小姐,我是纪御霆。”
纪御霆?
笙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连日来,她听得最多的就是这个名字。
简直对这三个字厌恶到极点!
借着酒劲,她狠辣的一脚踹过去,又去摸床头柜上的东西当武器,凶神恶煞的骂:
“你个王八羔子!还想娶我!我先送你去见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