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出什么事了是不是蔚蔚又犯了错,让你不高兴了她是个小孩子,你可别跟她计较啊……”
那孩子,真是不争气!
好不容易才表现好点,经不起表扬,又把霍慎修给得罪了!
他冷冷看着面前的万滋雅,眸里全是厌恶:“谁做错事,自己心里清楚。”
万滋雅心一慌,有种不好的预感:“……我,我不明白二爷什么意思。”
霍慎修本来懒得管这事,见她非要自撕颜面,也就冷嗤:
“你女儿生病到底怎么回事,你心里没数吗是非要我亲口说出你做了什么”
万滋雅脸色一变,颤抖了一下。
他嫌恶地盯着她:“虎毒不食子。你为了留下来,让蔚蔚吹风、喝冰水,配当母亲”
不远处几个一楼的佣人听见,俱是朝万滋雅惊讶地望过来,又都埋下头,不敢吭声。
万滋雅一个咯噔,脸色惨白下来,正要凑近辩解,霍慎修身形往后一倾,似乎根本不想沾到她一点,低嘎了嗓音:
“别再做这种恶心的事。那是你自己的亲生女儿。”
最后一句话,加重语气,满满都暗含着讽刺与提醒。
转身,便大步迈出屋子。
万滋雅浑身抽走力气一般,往下瘫软两寸,眼泪一下子憋不住地流出来。
撑着旁边的沙发才勉强不坐在地上。
目光一转,正看见远处几个佣人朝这边望过来,心气涌上来,低叱:
“看什么看看戏吗都没事做吗滚!”
几人对看一眼,再不敢多说什么,垂下头离开。
离去之前,纷纷看向万滋雅,目光却都是鄙夷和可怜的。
什么人啊。
这位太太长得倒是秀气可人,比白花儿看着还纯,又是拿督府长大的,家教应该很好的,原来心这么毒,这么狠啊。
看门的母狗都知道护崽子,这个太太为了挽留讨好丈夫,竟拿女儿的健康当工具。
原来蔚蔚小姐的病,是她这个亲妈自己做的。
说来倒也可怜。
一个妻子,用这种下作手段来讨好丈夫,丈夫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还不如路边一块泥呢。
这边,万滋雅无声哭了会儿,才狠狠擦干眼泪,拿出手机,打给霍慎修,想解释。
意料之中,打过去几个都马上被挂断。
她咬唇,最终打起精神,上楼。
没事。
这四年,她受的冷落还少了么
只要她能继续留下来,总能有机会的。
……
霍慎修离开会馆,上了车。
韩飞坐在驾驶座上,发车驰骋离去。
远离会馆,车子开稳了,韩飞才看一眼镜子里的男人,试探:
“二爷真的打算让蔚蔚小姐和太太留下来吗”
霍慎修漠然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嗯。”
韩飞迟疑了一下,其实,蔚蔚小姐的装病技术并不精湛,就连他都看得出来。
无非是为了留在潭城吧。
二爷目光如炬,更不可能看不出来。
明明看出来,却装作不知道……
他顿了顿,忍不住:“二爷改变主意,让蔚蔚小姐留下来,不会是因为那位原老师吧”
霍慎修眉眼轻微一弹,没说话。
显然,被助理猜中心事。
事实上,他也觉得自己今天的举动,匪夷所思。
不过就是个家庭老师。
至于吗
用相同香水的人,多如牛毛。
跳舞时有相似动作的,也不在少数。
他会不会是想多了。
但还是忍不住。
哪怕只是沾了一点点与苏蜜相关的边,他都忍不住会深究。
他一定要见一见那个老师。
念及此,他心头最薄弱的那一处骚动起来,阖上双眸,声音疲惫:
“今天回华园。”
韩飞脸色一动。
回潭城后,二爷因为工作太忙,大部分时间一直住在集团附近的一座别墅,方便来回。
但这四年,华园在二爷的吩咐下,一直如常料理着,纹丝不动。
油门踩到底,朝华园的方向奔驰而去。
……
华园。
何管家和荷姐在门口等着,见霍慎修下了车,对视一眼。
二爷比以前,清减得更厉害了。
一瘦,气势显得更加突兀的凌厉冷漠,生人勿近。
身形也越发高大,迫人。
四年前,当得知二爷和少夫人在m国办了离婚手续,少夫人还在当地出事,落水后下落不明,两人都震惊不已。
尤其荷姐,与苏蜜刚建立了感情,痛哭一场,头发都白了不知多少根。
之后,又闻听二爷娶了拿督府的表小姐,要留在m国本地继承家业,不回国了,两人越发是不知所措。
伺候的主人都不在了,荷姐准备辞职。
韩飞却按照二爷的意思阻止了荷姐的离开,让她继续留在华园,一切跟以前一样,薪资也会增加两倍,但必须维护好少夫人的一切东西。
那时开始,何管家便明白了,二爷想让华园照常运作,跟以前少夫人在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四年,何管家领着几个佣人打理着华园。
半个多月前,才得知二爷回国了。
但一直没回来住。
说是公事多,住在集团附近比较方便,其实两人心里都有谱。
怕是二爷不想面对旧日与少夫人住过的地方,怕触景伤情。
此刻,两人收起心思,迎上去,将霍慎修一路带上楼。
“二爷的房间提前收拾过了,可以先回房洗澡,休息。
上楼后,何管家垂下头说。
霍慎修却停定在苏蜜的房间门口,转动门把手,踏进去:
“我住这里。”
门,哐的关上。
何管家站住,与身边的荷姐对视一眼,无端端叹了口气。
荷姐倒是没叹气,只语气添了几分不屑:“都已经有了新人。孩子都有了,还摆什么深情。有这个功夫,当年就不该跟少夫人离婚,就不该那么快跟那个万什么的结婚啊。”
这是荷姐最没法谅解的。
离婚就算了。
少夫人刚出事,二爷就忙不迭跟那个拿督府的表小姐结了婚。
再婚也算了,还一结婚就有了孩子,这是有多等不及啊。
何管家听荷姐这么说,赶紧看一眼紧闭的房门,又低声叹息:
“我跟二爷时间比你长得多,了解二爷。还是觉得二爷不是那种人。肯定是有苦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