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这条领带配的一般,”陈锦君喝了一口茶,“哪个选的,居然不考虑大帅在外面的形象。”
霍廷昱笑笑:“我随手拿了一条罢了。”
陈锦君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喝着茶。
霍廷昱也不说话,看着陈锦君喝茶,一双眼睛里面带上了意思宠溺。
陈锦君皱皱眉:“大帅不把我当人看?”
霍廷昱一愣:“啊?”
“不要用那种看小宠物的眼神看着我。”
陈锦君微微仰头,挑眉看着霍廷昱,一种不容侵犯的高贵从她身上四散开来。
霍廷昱哑然,知道陈锦君并不喜欢被人保护,赶忙道歉:“下次不会了。”
陈锦君警告的盯着霍廷昱,直到郑文那边喊自己过去。
陈锦君站在郑文身旁,才发觉霍廷昱亦步亦趋的跟在自己后面。
辛亏这次郑文学聪明了,多多准备了一些金剪刀,甚至是剪彩用的红绸都备上了好几条长度不一样的。
霍廷昱和陈锦君并肩而立,伴随着记者相机的镁光灯,缓缓剪断了红绸。
这次陈锦君剪断红绸之后就立刻松手,倒是没有闹出上一次那么尴尬的局面。
只是她并不知道,霍廷昱的西服配上那一条领带,和此时此刻的她如此相配。
直到第二条,报社的报纸送到了陈府,陈锦君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她仔仔细细的看着报纸上面的报道,幸亏这些记者没有乱写,也是多亏了于策打了招呼,两个人的合照并没有占据太多的版面,而是在角落默默衬托着文字的报道。
陈锦君放下报纸,心里有些发堵。
她太清楚霍廷昱的心思了,可是霍廷昱不点破,她也没有办法和霍廷昱坦诚的聊这件事。
陈锦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
元宝又一次娴熟的跳上了陈锦君的腿。
陈锦君自然而然的闹着元宝的下巴,元宝舒服的发出了呼噜声。
罔极寺?
不知怎么的,陈锦君脑子里突然出现了这个地方。
一向雷厉风行的陈锦君立刻让徐生备车到了罔极寺。
扫地的僧人看了一眼陈锦君,就自顾自地接着扫地,没有和陈锦君多说一句话。
陈锦君往罔极寺山门里面走,罔极寺的建筑是徽派的,这在西北的雍州可不多见。
她继续往里走,就看见紫竹林里,圆慧大师正在给下面的小和尚讲经文。
陈锦君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圆慧大师讲完了手里的经文,一对通透的眼眸和陈锦君隔着竹林遥遥相望。
陈锦君站在原地,远远的给圆慧大师行了一礼。
圆慧大师立刻放下经书,站起身来往陈锦君这边走来。
离得越来越近了,圆慧大师更加确定陈锦君的身份。
他直接喊出了陈锦君的身份:“阿弥陀佛,该喊陈东家,还是陈施主?”
陈锦君对圆慧大师知晓自己身份这件事颇为意外:“我不是佛的信徒,所以算不上施主。”
圆慧大师微微颔首:“那东家既然不信佛,为什么还要来此地?”
陈锦君看着圆慧大师清明透彻的眼眸,只觉得忘记了刚刚的烦躁,平静地说:“随兴而来罢了,不会过多叨扰。”
“那东家就不好奇,贫僧为什么知晓东家的身份吗?”圆慧大师脸上挂着一抹若即若离的笑容。
陈锦君浅笑了一下:“好奇,但是我想,您有您的原因,还不知该如何称呼?”
“贫僧法号圆慧。”
“圆慧大师。”陈锦君点头致意。
圆慧大师看着陈锦君:“东家面相是富贵之相。”
陈锦君扯扯最讲,这老和尚既然直到自己身份,自然随便一查就能查到自己的产业,这么说倒是让她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圆慧大师并不在意陈锦君有没有接话,只是继续说:“东家的亲人缘不好,但是东家这一辈子一定会平安顺遂,化险为夷。”
陈锦君皱着眉头:“一辈子的事情,哪能随便说说?”
圆慧大师看着陈锦君不耐烦的表情,缓缓地说:“贫僧还知道,东家日后会与江湖产生关联,比如……青红会。”
陈锦君一怔,眯起眼睛警惕的看着圆慧大师:“都是谁告诉你的?”
圆慧大师笑而不语。
陈锦君一个一个的猜着:“杜宇?许凡明?”
“东家又何必纠结于这些呢?”圆慧大师笑看着她。
陈锦君看着圆慧大师,没有说话。
“贫僧还知道,东家现在正在因为一个人而烦恼。”
听到这句话,陈锦君啧了一声,不悦地咬了咬牙。
圆慧大师继续说:“这是东家的劫。”
“我不信命。”陈锦君看着圆慧大师通透的双眼,心里也开始莫名其妙的打鼓。
“由不得东家信或是不信,这个劫已经来了,不单单只是东家的劫。”
陈锦君切了一声,冷笑着说:“一切都是人心所致,与命数没有半文钱的干系。”
圆慧大师不急不徐的点点头:“东家说得对,可是这件事既然已经发生了,东家还是正视的好。”
陈锦君看着圆慧大师的眼睛,不得不承认这个老和尚看事情还是十分通透的。
她忍不住问他:“那圆慧大师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
圆慧大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东家一切随心即可,是劫,也是幸。”
“你究竟是什么人?”
圆慧大师脸上浮现出一个可以称之为慈悲的微笑:“贫僧不过是这罔极寺中的住持罢了,登不得台面。”
“你和青红会什么关系?”陈锦君的手不自觉的抹上了腰间的荷包。
这圆慧大师绝对和青红会有关系,不是杜宇就是雷义山,甚至他自己就是青红会的一员,她已经做好了用玄凤令让着老和尚开口的准备了。
可是圆慧大师一眼就看出来陈锦君在打什么主义,直接自报家门:“我与青红会并无联系,只是先前救过杜宇一命罢了。”
“那你这罔极寺?”陈锦君环视了一圈。
“除了贫僧,全部都是当年跑到雍州的青红会成员。”
陈锦君听他这么说,挑了挑眉:“章癸,您认识吗?”
圆慧大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此人乃是青红会的叛徒,并不敢踏足罔极寺的方圆十里。”
陈锦君皱了皱眉,现在几乎所有人都没有章癸的消息,找不到他的人,又怎么报当年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