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有意用肌肉群落将长刃卡死。
陆宇况猛然向后一踏,强行将刀刃从那扭曲右臂中抽离,整个人已经贴到外墙上。
扭曲右臂上,伤口被黑气填充掩盖,不见踪影。
周遭怪异也愈来愈近。
真麻烦啊,搞不好就栽在这了。
他咧开嘴角,牙关紧咬,双眼中攀上密密麻麻的血丝,怒目圆睁。
对死亡的惧怕成了燃料,助长心中气焰高涨。
陆宇况喘着粗气,心脏狂跳不止,极致的灼烧感自心间燃起,刺痛了每一寸神经。
诡异右臂怪异张开嘴,唾液成丝状垂落,“来,住持,让我尝尝你的肉,是否鲜美如初!”
怪异们如海浪涌来,先前的惊惧已然褪去,贪婪丑态占满面庞。
陆宇况却是低声笑了起来,灵性力量如火炬般燃起,手中唐刀嗡鸣。
“那便,来战。”
他一只脚猛地蹬在外墙上,巨力下外墙被震出数道龟裂,转瞬间又消失不见。
而陆宇况已借着反作用力腾飞。
怪异们尖啸着、渴求地伸出手来,意图取得这鲜活血肉。
月光下,刀客腰间袈裟沾染些许银光,长刃映衬出凶厉残暴的双目。
诡异右臂怪异挥动利爪,轰击向腾在空中的陆宇况。
长刀直冲向他,而怪异满不在乎,只是因即将饱餐鲜活血肉而狂热。
先前这长刀堪堪刺入他的右臂,伤口又立即被黑气所治疗,如今不过是跃起跳劈罢了,又怎会威胁到他?
而下一瞬,那扭曲可怖的右臂就被刀锋割裂。
那怪异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怎么——”
话语未完,他的身子已被一刀两断。
从右臂至身躯左侧的刀痕将那怪异分割成两半。
上半段身躯带着右臂前半截截掉落在地。
怪异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依旧伸手抓向陆宇况。
陆宇况落地,拽着那怪异的残躯,以其为盾、单手持刀,像装甲车一般撞开一条路径。
一双双惨白的手抓过怪异残躯,撕开道道伤口,黑气自伤口处外逸。
失去右臂的怪异口中惨嚎,正常的左臂也无力地垂落。
僧人怪异们被甩在身后,怪异残躯也无法为陆宇况挡住来自背后攻击。
在他们即将攻击到陆宇况背部时,他脚步变幻、身形扭转,一甩怪异残躯,用其挥挡掉其余怪异的攻击。
随后陆宇况一脚奋力踹在将那截残躯上,将其丢向怪异群。
受到冲击的怪异们脚步不稳,跌倒一片。
陆宇况重新恢复双手持刀姿势,只觉身上如被火烧般灼热。
他高声怒吼咆哮:“想死的,上前!”
怪异们从地上爬起,眼见出头鸟被忽然强上一层的陆宇况轻松斩杀,一时畏惧不已。
“痛,痛死我了,一起上!他顶不住围攻的!”
那被削去半边身子的怪异躺在地上,一边惨叫一边鼓噪其余怪异上前围攻。
而陆宇况只是持刀站立,狰狞可怖,比怪异还更似怪异。
忽然一只怪异扭头就跑,一下起了连锁反应,所有怪异互相推搡叫骂着向后逃去。
此即嫩草怕霜霜怕日,恶人自有恶人磨。
“回来!回来!别丢下我一个!来个人带我一起走啊!”
那半截残躯见自己同伴都仓惶逃窜,叫嚣声渐熄,转而在地上苦苦哀求。
陆宇况脚步不动,紧盯着正在狼狈而逃的怪异,谨防有胆大者忽然杀个回马枪。
仅仅数秒过去,原本将小院围得水泄不通的僧人怪异们就散得一干二净,全部躲藏回了一旁的房间内。
陆宇况缓缓收刀。
若是那些怪异真的一起并肩上,那么哪怕陆宇况实力高强,也免不得筋疲力竭。
拼尽全力倒是能把所有怪异尽数斩杀,可在此之后若是还有变故,恐怕就再无力应付。
忽然不远处一滩烂泥似的东西吸引了陆宇况的注意。
那滩烂泥正不断往外冒着黑烟,血肉组织间不断蠕动着聚合。
陆宇况眉头一皱,将目光投向那古怪烂泥。
烂泥蠕动聚合速度不快,但不多时便重新有了一个轮廓。
赫然是先前那落地头颅。
怪不得没有化作血点,原来是根本没死。
陆宇况走上前去,一脚将已经逐渐有了轮廓的头颅重新踩碎,随后踢到一旁。
不过既然这头颅都能够重新聚合的话......
他将视线聚焦到一旁的残躯上。
只见残躯一边哀嚎着,一边用仅剩的左手爬行,意图接近他的下半截身躯。
陆宇况走到那残躯旁,“喂,想上哪去呢?”
听到陆宇况的话语,残躯左手猛然加劲,竟是仅凭一只手便撑起半截身子,随后一用力,腾空飞向他的下半段身躯。
就在上半残躯即将重新够到下半身躯时,刀光闪过,残躯头颅落地。
头颅惨嚎,声音尖利,震得陆宇况耳根子生疼。
陆宇况弯下腰,一把将那头颅抓起,由于头颅光秃秃一片毫无毛发,只得揪住他的耳朵。
“再叫,再叫那边那滩烂泥就是你的下场!”
陆宇况满是暴戾地对着那头颅吼道。
头颅一下子噤声了,只是不断呜咽。
“现在,我问你答,听懂的话就眨眼。”
头颅眼皮拼命开合,疯狂地眨起眼来。
“你这边原本的住持上哪去了?别跟我扯什么身着袈裟就是住持的狗屁话,老子要知道那个所谓的‘大能善念’去哪了!”
头颅张口:“你先答应,回答完问题后一定要放了我!”
陆宇况狞笑一声,手一松,头颅掉落。
在头颅即将落地时,陆宇况飞起一脚,径直将其踢向一旁的外墙。
头颅砸到墙上后高高弹起,又是一阵惨嚎。
陆宇况重新捡起头颅。
“我不想再问一遍,现在你可以选择再跟我谈条件试试。”
“我说!我说!别踢了!痛死我了!”
那头颅竟是抽泣起来,猩红色泪水从眼角渗出。
“大能善念就在寺里边,他躲在地窖里边不出来!地窖有禁制,我们进不去!”
陆宇况继续追问:“什么地窖?”
“就堂屋后边那个!”
头颅接着补充:“以前地窖都没有禁制的,他不见了以后忽然就有了,肯定是躲在里边!
“我们想抓他出来给他披上袈裟,但死活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