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回到府衙,得知消息的苏氏和小女儿苏秀秀已赶到衙门,并在大厅里等候多时。
「秦大人,你怎能这样草率决定?青山他虽有罪过,可毕竟年少无知,何须株连九族啊。」苏氏哀嚎道。
「秦大人英明神武,必不会冤枉好人。」一位老者站出来说道,「依我看来,青山未必是贼人。他或许是无辜的。」
此人正是陈平。
「老人家此言差矣。」另一位老者站出来,冷静地说道,「若无确凿证据,我岂会随意抓人?」
「你又是哪根葱?」秦凡眉毛微挑,斜睨着他质问道。ap.
陈平不卑不亢道:「鄙人乃刑部侍郎陈忠德。」
「你。」秦凡愣了半晌才说道,「好吧,陈大人说得很有道理,那本官就姑且认为杨青山属于无辜。」
陈平嘴角抽搐了下,心中暗忖道:你丫这么敷衍,我能信吗?
秦凡似乎没看见陈平的表情变化,自顾自地说道。
「杨青山的妹夫王大是我的门客。」
「王大在前几天夜晚,曾偷溜出县衙,跑到县郊找到杨青山,将他带到县城外某个隐秘的地方,给了他二千钱。」
「而后王大离去,杨青山则独自躲藏起来。」
秦凡的话刚落下,王大立马跳出来,义愤填膺地叫道。
「大人,这都是污蔑啊。」
陈忠德冷哼一声说道:「我陈忠德行得正走得直,断然没有诬陷别人的爱好。王大,你莫要抵赖。」
「你。」
「够了。」秦凡打断两人争辩,「王大,你是否有罪,本官自有定夺,本官只想知道,这封书信的内容。」
王大支吾起来:「这个小的不清楚。」
秦凡的眉头皱了皱,厉声呵斥:「你可知抗拒命令是什么结果?」
王大被吓得浑身一颤,急忙答道:「小人知道,小人愿以死明志。」
说罢王大从腰间摸出匕首,狠狠朝胸膛扎去。
刀刃插到肉中,却发出金铁交鸣的声响,王大竟用力拔出匕首,将伤口割裂,血流如注。
「呃啊。」
鲜红的鲜血瞬间染满衣襟。
「好。」陈忠德忍不住鼓掌叫好。
秦凡眉头皱的更深了:「好一条硬汉。」
「大人,我。」王大咬牙说道,「我没有说谎。」
「闭嘴。本官自会判断真相。」秦凡沉声道。
「秦大人,你怎么处置这王大?」陈忠德拱了拱手问道。
「按律处置。」
「那杨青山那边。」陈忠德犹豫道。
「本官不管杨青山犯下什么罪责,只需知道他现在还是我秦某的学生就足够了。」
秦凡说罢,便迈步离开了衙门。
待他一走远,陈忠德立刻招呼着几个捕快上前,强行将王大拖走,扔到大狱里关着。
秦凡回到自己的值房,他取出一张羊皮纸和一柄短剑,仔细观摩了一番。
秦凡将这短剑收入怀中,喃喃自语道:「杨青云,你这是作茧自缚。」
他又取出那张羊皮纸摊开来,端详片刻喃喃说道:「杨青山,你真的没有欺君罔上吗?」
秦凡忽然觉得有点棘手,不禁叹了口气:「哎。」
秦凡是万年县县令,负责审案和缉拿罪犯。他最近接连破获了数桩悬赏杀人案件。由于案件涉嫌重大,他也担任了通判一职。
这种情况下,秦凡肯定要严格履行自己的职务。
秦凡思考片刻,拿笔在纸上写道:
杨青山,兄弟俩常年游手好闲,欺压邻居、虐待仆从,无故残害佃户性命。
秦凡对杨氏的印象很不好,认定她纵容子嗣胡作非为,导致整个杨家鸡犬不宁。杨家宝倒是挺懂规矩的,每日都去田地劳作赚取粮食养家糊口,从未干过一天坏事。
「秦大人,您怎么了?」陈平追进值房。
秦凡摇了摇头,淡然道:「没事,本官只是想起些烦心事。」
「对了,这件案子就麻烦陈捕头费心了。」
陈平抱拳笑道:「大人言重了。」
秦凡摆摆手,示意陈平退下。
陈平躬身告辞,转身离开了值房。
陈平刚离开没多久,陈忠德就推门走了进来。
「秦大人。」他恭敬地施礼道,「老朽今早收到密报,那王八蛋昨夜逃往北境,目标极有可能与北狄国有所勾结。」
「嗯。」秦凡淡然应道。
王大的举止反常,加上昨夜王大突然消失,秦凡早有预感。
「大人,此人若是真与北狄勾结,恐怕会危机万年县的安全呐。」陈忠德忧虑道,「依老朽之见,此次绝不能饶恕。」
「那是自然。」秦凡缓缓点了点头说道,「陈老爷子,这案子还请你协助本官查办。」
「那是自然,老朽自当尽心竭力,为万年县效力。」
「陈老爷子请坐。」秦凡指了指椅子说道,「这次调兵遣将,本官还要借助你的威名。」
陈忠德坐了下来,捋了捋白花花的胡须,朗声道。
「区区一介书生而已,难登大雅之堂,我会吩咐底下人把那小子抓过来,任凭大人审问。」
「有劳陈老爷子了。」秦凡拱手道。
陈忠德站了起来,郑重其事地说道:「大人,咱们一同去城门处等候王大吧。」
「嗯。」秦凡点了点头,起身跟随在后。
陈忠德领着秦凡走到了城门处,这才停了下来,指着西南方向说道:「喏,就在那边。」
秦凡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发现前面有一个身穿囚服的男子正被几个捕快押解着。
「就是他。」陈忠德说道,「王大,还不赶紧下跪认错。」
「陈大人。」
囚服男子跪伏下去,磕头说道:「下官王大参见秦大人。」
秦凡皱了皱眉头,沉声道:「王大,你这是作甚?难道你认为本官治你个欺君之罪,还不够严惩你吗?」
「不,不是。」王大慌忙说道,「我王大对大人忠心耿耿,岂敢有丝毫怠慢。」
「那你为何跪着不肯抬头。」秦凡冷喝道。
「我。」王大迟疑片刻,说道,「王大只是不明白,为何大人不将我处死。」
「本官只是念及昔日师徒之谊。」秦凡缓缓说道,「不知你可否体谅本官的一番苦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