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闻着很特殊,像是橘子的香气,但成分绝对不可能简单。
“这季锦书……”夜昭皱了皱眉,“真是喜欢卖弄关子。”
这小瓷瓶的功效不明,若不是特殊情况,她还是不要用这东西的好。
但是她很好奇,季锦书到底是上哪里搞来的东西,每次搞来的东西都比她想象中的要管用得多。
而且,她的能力是预知,哪怕暂时用不了,第六感也不大可能错。
季锦书一个剑修,又不是主修术法的,更没有预知未来天赋,为什么夜观天象的次数和准确率比她还高?
夜昭意识到了不对劲,所以她更加不愿意用这个瓷瓶中的东西。
她随意回了封信敷衍季锦书,又开始继续翻找古籍。
可没翻两下,藏书阁来人了。
“夜门主,陛下叫我等来请您!”来人还喘着粗气,“出了些意外,陛下吩咐了,务必要将您请出藏书阁!”
夜昭心尖微微发颤。
是不是……
“陆知舟出事了?”她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马上带我过去!”
按道理说,在这群侍卫前,她是应当自成本尊的,可她如今根本没有心思去计较这些,满脑子都乱糟糟的。
分明走之前还好好的,这不也已经安分了三日了吗?
怎么会……那么快?
那个诅咒,应当还有一段时日才会发作的!
夜昭步履飞快地跟着侍卫离开,可没走几步,她便发觉了不对劲。
那几位侍卫都戴了佩刀,但佩刀上刻的,似乎不是朱雀国的图腾。
路上看不到其余人的身影,夜昭停下脚步,眸色冰冷地看着前面转过头来的几位侍卫。
“你们到底是何人?”她嗓音冷冽,“几位,敢在朱雀国的皇宫中行凶,却玩这种游戏,未免也太幼稚了。”
几位侍卫面面相觑。
领头的侍卫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夜门主真是观察细致,不过可惜,您进入了我们七杀阵之中,没有翻身之地,死人,不需要知道任何消息。”
七杀阵?
传闻中利用血肉之力铸成的半神级阵法?
“你们倒是下了血本。”夜昭挑了挑眉,“合欢宗的?”
不然她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宗门能为了杀她做到这种地步,有能力还大手笔,也就这么一个宗门了。
侍卫们没有否认,手上已然拔出了佩剑。
“夜门主一向不食人间烟火,恐怕也瞧不上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其中一位侍卫咧嘴一笑,“什么身份,有那么重要吗?”
夜昭闻言,歪了歪头。
她沉默了片刻:“如果对于死人来说,确实不太重要。”
几位侍卫难得见到那么有自知之明的人,霎时间都有点忍俊不禁。
他们眼底带着嘲讽,纷纷朝着夜昭开始进攻。
阵法领域之内,她的肉身修为要被限制一半,加上阵法内还有各式足以置人于死地的招数,他们都坚信,夜昭定然会招架不住。
看着几柄长剑朝着她的方向袭来,夜昭没有过多的情绪流露,她不紧不慢地拿出了八卦镜。
她拿着八卦镜照着,捋了捋发丝,轻而易举地避开了几人的攻击。
眼见她还拿着镜子,几个侍卫皆是一愣。
“这是……死之前也要注意仪态?”
“可恶,能不能尊重一下我们,拿着镜子边照边躲,哪怕杀了她,也不会有什么成就感吧?”
“她兴许是认命了吧,人在死前,有些追求也正常。”
“哈哈哈,干完这一票,可是百万级别的灵石币奖励啊!”
“夜门主,您这是要认命了?”
“……”
一道又一道议论声,夜昭丝毫不惧,没有多余的神态,只等待他们的攻击,等他们袭来时,她便不慌不忙地躲藏。
时间久了,那些侍卫是受不住了。
他们终于放弃了直接攻打夜昭。
那侍卫咬着牙:“你别得意太早,你绝不可能逃出七杀阵!”
这七杀阵强悍,而是其他神级以下的阵法无可比拟的!
“拭目以待。”夜昭勾了勾发尾,“可以了吗?”
她轻描淡写的样子刺痛了那些侍卫,他们怒喝一声,手上都开始运用灵力,朝着阵法注入灵力。
夜昭没有制止,手里还是捏着八卦镜。
“几位,你们可知道何为真理?”她冷不丁开口,“你们活了那么久,总不至于不知晓吧?”
侍卫们的心思被分散了些,可还是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在开启阵法上。
“我告诉你们吧。”见没人回答,夜昭也不恼,她淡淡地笑,“强者为尊,这就是真理,任何花里胡哨的招式,在无敌面前,都是没有用的。”
在玄灵大陆,没有什么比这更坚实的真理了。
几位侍卫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夜昭手里的八卦镜忽然亮起火光,压缩在夜昭周身的浓烈火属性一下便点燃了整个空间。
本来还在争执不下的侍卫们,被热浪掀飞在地上。
夜昭没有那么好心,根本没压抑自己的体温,浓缩着的火焰一下又开始高涨,化为更剧烈的爆破。
“砰——”
玻璃被敲碎的声音响了起来,夜昭看到了一家铺子的门口。
方才那几位领着她的侍卫消失了,她眼前还是没有来往的人,偏偏只有一家专卖糕点的铺子开着偏僻的路间……
夜昭不敢进去。
“梦中梦吗?”夜昭低喃着,“也不对,算是阵中阵?”
没有人,夜昭便推开门走了进去,瞧见铺子中央站着一位小小的少年。
少年手里攥着什么东西,他周身都是低气压,不知晓是在看什么。
“你好。”她思索片刻,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想问一下,此地为何处?”
夜昭没有多想,她只是想离开这个阵法而已。
可是没有想到,少年转过身来,那一张熟悉的脸……
是——
陆知舟!
少年面露疑惑:“姑娘,您没有看到门外挂着的木板吗?”
夜昭的神色由惊愕转为平静,她理了理思绪:“什么木板,你能带我去看看吗?”
“你随我来。”陆知舟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往外走,指着门上挂着的木板,“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