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宋婉儿哭着求饶,嘴里开始细数她们曾经的事情,但夜昭的眼神只是越来越冷。
“要本尊把你丢下去才肯闭嘴?”夜昭指着水牢,“或者,你自己跳下去,本尊便原谅你。”
宋婉儿咽了咽口水,满脸都是泪水,咬了咬下唇,缓缓凑到水牢的边缘。
她试探性地看向夜昭,但夜昭没有要喊停的意思。
夜昭双手环胸,淡淡地注视着她。
【你这个弟子心行不行,肯定不会跳下去。】麒麟在她的识海里指指点点,【要我说,你还不如不提这个条件,多此一举。】
索性某些人也不会跳下去。
夜昭当然知道,只不过不动手也太不解气了。
她想了想,上前再次提起了宋婉儿的衣领。
宋婉儿吓得大惊失色:“等等……师尊,我……”
“不跳是吧?”夜昭补全了她的话,淡漠的眼里闪过一抹暗光,“行了,你走吧。”
她把宋婉儿丢到了一边。
宋婉儿看了她好几眼,最后还是仓惶离开了。
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局,夜昭并不意外,她在水牢边坐了下来,指尖微动,扯了扯那根锁着大长老的铁链。
铁链发出清脆的声响,惊醒了还处在噩梦中的大长老。
老者苍老的脸上还沾着血迹,他被吊着,下半身浸没在冰冷的水中,冷意侵袭了他的全身。
他一抬头,便对上了那位坐在边上,满脸都是笑意的红衣少女。
他大惊失色:“夜……夜昭!”
“慌什么?”夜昭叹了口气,“大长老,以你的心性,能修炼到元婴境,我也是很意外的。”
还在御灵门潜伏了这么多年,甚至一直觉得自己的伪装做的不错。
这样的智谋,能活到今日真是个奇迹。
大长老哆嗦着唇瓣:“我,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他已经死了?
夜昭弯了弯眼眸:“我没死啊,从秘境里逃出来找你索命了,很奇怪吗?”
大长老硬着头皮和她对视,夜昭刚想继续询问,身边传来了一道沉稳的脚步声。
“师尊,没必要那么诅咒自己。”少年嗓音清冷,“为了他,不值得。”
这个语气,是恢复成主魂了?
夜昭回过头,看着缓步过来的少年,又弯着唇笑了笑:“不是让你在外面等等我吗?”
“师尊,您知晓的,我同大长老有些事情必须要解决。”陆知舟给出的理由很充分,“他曾经诬陷我。”
夜昭耸了耸肩,没有再说什么。
大长老看着他们二人旁若无人地议论起来,还讨论到了他的死法,顿时双眼一黑。
“夜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没必要在这里变相威胁我!”大长老高声说着,试图把夜昭的思绪拉回来。
夜昭低下头看了一眼还在水牢里挣扎的大长老,他双眼阴鸷,手上还扯着铁链,瞧着可怜极了。
“哦,我暂时倒还没想过要怎么杀了你。”夜昭撑着下颌,“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合欢宗到底要做什么?”
这个合欢宗和外域的魔族似乎有点关联,至少近百年来就没想过让她安生度过一日。
大长老眼神飘忽:“什么合欢宗?”
夜昭还没动手,陆知舟忽然扯过一旁的铁链,手上出现冰蓝色的纹路。
水池里的温度骤然下降了不止一个度,大长老下半身的知觉逐渐麻木,他哆嗦着:“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合欢宗!”
夜昭本想再给他甩个火球让他体验冰火两重天,却见到陆知舟袖子里爬出来那只玄武。
玄武一口咬在了大长老的脖子上。
大长老倒吸一口冷气,恶狠狠地甩开玄武:“你这该死的畜生!”
玄武翻了个身,白花花的肚子就那么漂浮在水面上。
大长老面露狰狞,方欲发作,嘴里却忽然吐出来一句:“我确实是合欢宗派来的!”
夜昭挑了挑眉,瞥向旁边的陆知舟。
看来是陆知舟那只酷似王八的妖兽的功劳。
“你们合欢宗总部在何处?”夜昭继续询问着。
大长老冷哼一声:“你在想什么,我不会告诉你的,你就死心吧!”
可是话音刚落,他嘴里又蹦出来地名:“洛阳古城!”
“我们合欢宗建在洛阳古城南郊的地下,你可以拿罗盘测定!”
大长老嘴里忍不住噼里啪啦地吐出来一堆信息,夜昭满意极了,而他的脸色越发难看。
可即便这样,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说下去。
“你别问了,哪怕你知道了合欢宗的信息又怎么样呢?”大长老脸色很臭,他强撑着嘴硬道,“你的修为,根本没办法撼动合欢宗!”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也不再绕弯子。
夜昭撑着下巴:“忘了和你说了,我的修为已经修复完毕。”
其实并没有,但不妨碍她用来刺激大长老。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老者眼底流露出震惊的情绪。
“不可能……”他呢喃着,“你的修为不是已经遭遇重创了吗?怎么会那么突然就治好了,你别骗我了!”
夜昭不说话,看着他挣扎和呢喃,像是在注视一个小丑。
“师尊,您还有话要问吗?”陆知舟忽然开口,“弟子有些事也要问一问。”
夜昭回过神来:“大概没有了,等到我想起来新的问题,我会问的,你有问题就先问吧。”
陆知舟点了点头,眸色逐渐深沉。
“你要做什么?”大长老沙哑着嗓音,“你要问就问吧!”
他撇过头,语气深沉而沙哑,像是接受了现实,开始破罐子破摔。
“你来了御灵门后,最常前往的地点便是藏书阁。”陆知舟吹下眼睑,“你要找什么东西?”
大长老脊背一僵,没想到陆知舟会注意到。
他咬了咬牙,却还是如实蹦出了真相:“是……我是要找你们宗门里隐藏着呢天阶功法,因为我们宗主修为受损,很需要你们宗门里那个传说中的治愈系天阶功法!”
夜昭敛了敛眸色,陆知舟又继续问:“行,最后一个问题,近日魔道越发猖獗,是不是和你们魔道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