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大盆水煮肉块,一盘蒸鱼,一盘肉干,一大盆野菜汤,一盆米饭再加三坛浊酒。那水煮肉估计是什么野味,臊气有点重,还有点淡;蒸鱼到是肉质鲜美,就是刺儿有点多;肉干味重;菜汤咸淡刚好,就是不知道是什么野菜,酸;酒色浑浊,口感略涩;大米饭香是香,色泽却有些泛黄。虽然评价不佳,程方却是低着头狠狠地在干吃,丝毫不理会对坐木梨雪偶尔投来的目光。
酒足饭饱,堪兵卫开始讲话了。
“来!程方,老夫先敬你一碗。”堪兵卫脸色红润,心情大好,倒满一碗酒,“这次多亏你的智勇和谋略,我们才能夺回山寨。”在座的人纷纷停下手嘴,看向程方。
程方正在吞肉,忙举起酒碗里的菜汤道:“不敢不敢,全凭叔叔您的指挥和在座兄弟们的勇武拼杀,我就是从旁帮了点小忙。”
“哎,莫要谦虚1堪兵卫笑道,“就凭我们这几个人,以少胜多,连番破敌又攻城拔寨,没有熟虑的计谋,哪能成功?当中好些地方我到现在都还想不通透呢,正应了古人那句话‘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对对,我也是完全没想通透1木梨太郎满脸疑惑道。
“你的脑子能想通才怪,呵呵。”堪兵卫哂笑道。自己儿子他最清楚,顶多是块冲阵杀敌的料。
“父亲真是一点脸面都给我留啊1木梨太郎埋怨笑道。
一桌人都笑了起来。程方自己都不知道有这么厉害,他的确顺势算计了每一环,但环环能扣住,多半靠的是运气,反正他是这么认为的。
“那是明国古人汉高祖说的,可不是我们的古人。”木梨雪纠正道。
“显摆!赤裸裸的显摆1
程方心里想着,故作惊讶接道:“姑娘文蕴如此深厚!佩服!我一直以为是汉昭烈帝说的呢。”
“臭显摆1木梨雪低声嗤道。她听出了刚才程方话中的阴阳怪气,心有不岔。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果没有叔叔的武运加持,我这点小算计又能起到什么效用!这一碗,程方祝您武运长存,宝刀不老!我先干为敬1程方说着,一口干了菜汤。
“阿谀谄媚1木梨雪低声不屑道。
“好!好1堪兵卫得了马屁,自是高兴,一口干了敬酒。其余参加过厮杀的人俱都朝程方一饮而荆
唯有木梨雪小抿辄止,一脸的不相信。她之前认定程方是个见“鬼”就吓尿的胆小鬼,即使后来程方舍命救了她,但是在她的感官里,程方只是个庸人而已。
“哼!我不信他有这么厉害。”木梨雪问道,“阿爹,你倒是讲讲看。”自打被解救出来后,还真没人跟她提起过程方和完整的事情经过。
“我来!我来讲1木梨太郎此时也是满脸通红,兴致高昂,急忙抢话。随后他发挥出浑身解数,用尽自己贫瘠的文字,手脚并用,眉飞色舞,并在其他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补充下,总算是声情并茂地把这一日夜的故事描述完。
讲到激烈、精彩之处,一群喝高的亲历者还情不自禁地拍起了桌子。
“哦哦……哦哦……”
木梨雪一开始不以为然,听到后面也渐渐入神,还不时点头、看向程方。
“哎,渴死我了1木梨太郎讲完,连忙抓起酒坛子,“咕咚咕咚”喝起来,“爽快——”
“讲得不错!,你这小子什么时候有这能耐了1堪兵卫满意笑道。
“哈哈!这不是沾了程方兄弟的光么1木梨太郎憨笑道。
一桌人又开怀大笑,深以为然。
“对了,阿雪,你跟程方不是早就认识么,不妨也讲给大伙听听,肯定比我这不学无术的要讲得好。”木梨太郎意犹未尽说到。
说者或是无意,听者却是有心。程方心里开始犯嘀咕,他那天讲的是经过极力渲染的,内容三分真七分假,等会儿木梨雪一番真实讲述,毁坏了他的人设倒还其次,万一戳破了他的身份就麻烦了。堪兵卫到是饶有兴致,他想知道程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清楚程方之前讲的多少有些夸张,因为“聪慧之人多假话”。
木梨雪从他们离开此隅城开始讲起,才讲到程方的烤兔肉香,就被打断了。
“叔!多亏有你,我才有了着落,有了家的感觉。我敬你1说着端起酒碗,准备敬木梨堪兵卫。
“哎?哎!程方兄弟,不厚道啊!我早看你偷偷舀了碗菜汤,莫不是醉了?”木梨太郎一脸严肃地拦下程方的酒碗,换过自己的酒碗,“来,用我的,好儿郎岂能用汤代酒?”
“酒不醉人人自醉啊1程方见被识破,立马赔笑道,“叔,我干了,您随意。”
“好!好1堪兵卫自然不会随意,一饮而荆
对饮完毕,木梨雪又开始讲了,没讲几句,又被打断。
“叔,我再敬你一碗,祝你身体健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我干了,您随意。”程方满脸真诚,倒满一碗,一口喝下。堪兵卫同样一口喝下,大呼“好”。
没错,木梨雪又想开口了,这次她连开口的机会都没了。
“在座的各位兄弟,程方能与你们决胜沙场,并肩杀敌,实乃三生有幸!祝你们武艺日进一筹,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我干了,你们随意。”说着程方又利索地灌下一满碗。
如是几番,一群男人中场休息后开始相互敬酒、劝酒,渐入高潮,完全遗忘了木梨雪还要讲故事。木梨雪气急败坏、怒火中烧,却完全没有办法,没人能喊醒一桌喝高的男人。
明月高悬,林鸟无声,一桌人喝得东倒西歪,只剩此起彼伏的隆隆打雷、杀猪声。程方醉醺醺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摇一晃地走到一棵树下解手。酒热难耐,他早已光了膀子,夜风吹来,忽觉有东西在挠他的后背,痒痒的,于是转过头去。
“我去啊1
又是上次那个白衣“女鬼”,程方吓得抖了一手的尿。木梨雪长发披头,脸对脸邪魅地盯着程方,她就知道程方是个胆小鬼,果然还是经不起吓。
“小美,是你吗?”程方酒壮怂人胆,觉得这女鬼像极了他的那个初恋女友,张开双手就扑了上去。酒后的程方力大无穷,木梨雪猝不及防,被死死抱住压倒在地。
“你干什么啊?放开我1
“小美,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小美……”程方把木梨雪压在身下,疯狂地亲添着她的头发。粘稠的口水糊得木梨雪满头满发都是,她拼命挣扎却不得脱,最后只好一膝盖顶向程方的裆部。
“……,呃——”
程方身体一震,一佝偻,半消化的肉食和着胃酸一股脑地从他的口中倾泻出来,随后一动不动地睡死过去。
“……”
只留下木梨雪娇小的四肢露在外面一颤,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