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广成说到底是个江湖老油条,这事儿不论是从那个角度而言,封羽都没有选择的余地,和这些人玩心思,是在太难。
封羽如果不解身上的曼陀毒,迟早一日会有生命危险,虽当下没什么变化,但这是迟早的事儿。
可反过来再想,就算中曼陀毒有生命危险,那去川湘狮子岭就能安然无恙吗?那地方一样危险万分,横竖封羽是逃不出这一劫,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去放手一搏。
而吕广成恰恰就是拿准了封羽这点,狮子岭此行正好可以顺道借光,到广郡国汉王墓内取宝盗财。
张秀贤趁机说道“我说,封羽,这事儿你得好好斟酌下,我舅舅这段时间可是大关系才联系到了,这次是个机会,不就是个不化丹么,咱哥俩什么磨难没经历过,妖王老儿不都给掏了出来,区区一个汉王,他还能比妖王更厉害么?”
张秀贤的话越说漏的越多,妖王的事儿他回来一直都没敢和老爹二叔去谈,张秀贤这一嘴巴子,到给说了出来。
“什么妖王?你们在说的是什么?”封二便要发问。
封羽当机立断,“二,二叔,没什么,去年和张秀贤下了趟墓。”
封羽赶紧跟张秀贤说“这事儿你觉得还有商量的必要么,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若是不去一趟狮子岭,就是自己不识好歹,万一要是哪天死了,封家地下的先人们,不得把我活剥了?”
封清拦住封羽说“这事儿非同小可,得好好想想。”
封羽默默点了下头,就听吕广成又说“小封爷的决策没有问题啦,祖宗当然是得对得起的,不就是狮子岭吗,如果不成,我们离开就是了,错过这次机会,下次就难啦,那卸岭后人好不容易答应帮助我们,我说,过了这村,这店就难再找了。”
封清不予理会儿,他不想参与这事儿,却对封羽的处境感到左右进退两难,他与封羽继续说“我觉得此事需要从长计议,羽啊,这事儿你得想明白,不管你做什么决定,爹都支持你,封家的事儿,你且放心。”
老爹的话像是一剂强心针,让封羽的心里倍感力量,有时在自己都不知该如何时,有些人的话往往如明灯一样鲜亮。
封羽默然点点了头,先是看了眼张秀贤,然后看着吕广成道“吕叔,我做几天准备,等把这头事情安顿好,咱们就一道去狮子岭一趟,不管情况如何,这趟是必走不可的。”
吕广成会心一笑,觉得事情已成,爽口答应“大侄子当机立断,这事儿一定能成,那我吕仨儿就不多打扰了,我先回去,过几日小封爷这边安顿好了,你直接来找我,随时恭候光临。”
封羽点了点头,面色阴沉,多有无奈之感。
吕广成话尽,既然目的已经达到,没有再在封家呆下去的必要,他自然不会自讨没趣的混一顿饭,这点眼色吕广成还是有的。
封清封二没有要留他的意思,本来吕广成就不受二人欢迎,纯属是前些年的交情。
吕广成向封清封二道别,由封羽送出了门去,张秀贤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准备在封家住上几日,一来是为了替他舅舅盯着封羽,二来是因为他与封羽许久未见,好叙上一叙。
张秀贤脸皮厚,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就算封清和封二不愿,他也根本无所谓。
送走了吕广成,封清跟封二已经离开,封羽带着张秀贤去了后院,姨娘在分着刚送来的荔枝,见张秀贤过来,大娘便上来热情招呼。
“这儿可是稀客,婶子这些年是看着你跟封羽从毛头小子长成大人的,现在还没娶媳妇吧?婶子这里的好姑娘多着呢?给你介绍几个瞧瞧。”
封家的女人在宅院里呆的久了一向如此,家长里短,说起来能道出一片天,谁家长谁家短,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意见,这成了姨娘们的一大乐趣所在。
张秀贤确实老大不小了,但面对这些情况处理的还是游刃有余,他咧嘴一笑,朝大娘回道“那婶子你可得多上心,我就喜欢漂亮的,又温柔又贤惠的那种。”
大娘眉开眼笑,“没问题啦,包在大娘身上。”
封羽表示一阵尴尬,以前他没娶王舒秀前,姨娘们见面最多的话题就是封羽该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儿,说白了,封羽的大娘二娘,还有大姨娘二姨娘,加起来他算是有四个娘,不管哪一个对封羽都是真心的,毕竟封羽将来是要接管封家的,她们还得是指望封羽。
二姨娘这时凑过来,“秀贤,这荔枝可真甜,以后有啥好吃的,可得想着我们封羽。”说完就剥了一个给封羽喂了下去,尽管封羽并不想吃,可二姨娘还是硬给塞了进去。
“几位婶子放心,以后有啥好吃的,我一准想着封羽,想着几位婶子。”张秀贤信心满满的说。
二娘过来拍了拍张秀贤,“这还差不多,秀贤你放心,你的事儿,包在婶子们身上,一定给你说个满意的媳妇儿。”
张秀贤哈哈一笑,气氛好不融洽。
封羽和几位姨娘们说“我和秀贤还有些事儿要谈,姨娘们先吃着,我们先过去了。”
封羽带着张秀贤到了后头,王舒秀见有客人来,上来打了招呼,张秀贤是个自来熟,同王舒秀没什么见外的,对着封羽的面就问。
“诶,我说,你俩这孩子生到什么地方去了?每天大晚上的不干点正事儿,不是还想着盗土呢吧?我可跟你说啊,这事儿得抓紧,封家的希望全在你肚子上呢,大妹子加把劲儿啊。”
王舒秀被说的一阵脸红,封羽替王舒秀讲“丫儿真是先吃萝卜淡操心,这事儿我们心里有数,你他娘才晚上想着盗土呢,老子哪天没办正事儿?”
张秀贤嘿嘿一笑,王舒秀脸色更加红了,这两个大男人聊天,不定得聊出些什么来。
“那你小子得注意身体,要不老兄给你传授些高端技法?”
王舒秀听不下去了,起身去了外屋。
封羽尴尬了半天,到屋外跟王舒秀说二人要说点事情,越是解释反而越黑。
等封羽回来坐下,张秀贤就直奔主题,他确实有话要跟封羽说。
“诶,我说,都老夫老妻了,还那么见外做什么,瞎解释半天,还真跟我要说什么一样,别真给大妹子留下啥坏影响。但话说回来,我还真有个事儿要和你讲。”
封羽扭过脑袋,“啥事儿?”
“墨石的李瞎子你还记得不?”
“李瞎子?记得,他怎么了?为何突然说这个?”封羽有点没弄明白。
张秀贤说“李瞎子死了,你还不知道么?”
“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年后,死在了河北保德。”
封羽犹感震惊,想起李瞎子在墨石时曾经说过,他要带着古澜妖王来找盘子曹,如今不明不白的死了,其中必有蹊跷。
封羽严肃的问,“他不是去找盘子曹了吗,怎么死在了河北保德?”
张秀贤直接说“他就是去找盘子曹时出的问题,与盘子曹碰面的第二天就死了,死在了保德的一家客栈里,人是吊死在房梁上的,消息说是自杀,我看没那么简单,肯定和盘子曹脱不了干系。”
封羽只担心一件事儿,便问“古澜妖王尸身呢?”
“还用说吗,肯定是没了,后来,我觉得这事儿有问题,就偷偷跟着查了一查,你猜怎么着,那古澜妖王尸身真就在盘子曹手中,杀人夺尸,这演的到底是哪出,我都有点看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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