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想明白了,嗯嗯,让贾宝玉把林黛玉、薛宝钗都娶了,三人卿卿我我,不羡鸳鸯不羡仙,过着神仙一样的子多好,嘿嘿!”
突如其来一阵大笑,把现场吃瓜群众吓了一大跳,然后目瞪口呆望着徐婉兴奋的手舞足蹈,笑期期。
半晌回过神,徐婉眉微皱,明眸含霜,对着张明远、徐渭二人,冰冷的语气又让他俩上出了一冷汗。
“刚才,本郡主说得话,你俩可记清了?”
此此景,老国公坐镇,二人哪还敢违拗?
于是二人完全放弃了理论研讨式的决然倔犟,相视苦笑,重重低下屈辱的大脑门,表示胳膊拧不过大腿,郡主娘娘您咋滴就咋滴,您如何吩咐,小的照做就是。
徐婉心满意足,拍拍手,目不斜视,径直而去,前面公爷挡道,然后皱皱眉,很嫌弃地推开,傲然离去。
满屋子人眼珠子碎了一地,直到徐婉影完全消失,众人才忽然惊醒。
徐鹏举气得暴跳如雷,转匆匆离开,听说名医李时珍来了,嗯嗯,必须让他给婉儿把把脉,癔症这病不好治啊!
众人哗啦走了一干二净,张明远仿佛做了个梦,回过神来。
“多了债务,多了考功名,还被小魔女强改故事,这一家子节呢?碎了一地不打紧,关键稀碎啊!”
一脸无奈地摇摇头,张明远转坐下继续编写《红楼梦》故事大纲,还银子要紧,五万两银子还不上别想活了。
一条魁梧大汉抽抽噎噎,声泪俱下,悲的一塌糊涂。
张明远正抽噎时,失魂落魄的徐渭看着空大厅,呆呆怔怔半晌。
“人呢?明明好多人在,为何空无一人?”
木桩子似的站立良久,徐渭眼睛猛地睁大,躯不可控制地剧烈颤抖。
“难道我疯了?”
人类天懒惰,不施以重压不成足以成才。
于是权势重压下,二人积极创造被彻底调动,全心又投入到《红楼梦》写作中,没没夜工作下,成果斐然,成绩突出。
徐渭很用心,自从参与《红楼梦》故事编纂后,文人强大的学术创作理念骤然爆棚,加上张明远编出的故事大纲太有趣味,立刻陶醉在唯美的风月意境中不可自拔,越写越顺手,到如今,工作也不要了,不分昼夜不停创作,大有向一代文豪全力发展趋势。
又是一个不眠不休的创作,徐渭录完一个章节后,终于抵抗不住睡意,沉沉倒下。
张明远恋地将他扶上,为他盖上被子,然后一脸关怀地退出房门。
扭头一看,徐婉不知何时站在办公室,正冷冰冰看着他。
张明远这次连惊惧兼尴尬都提不起兴致了,小魔女脸皮之厚,天下除戚夫人可与之比拟外,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张明远不才,更不愿与她一般见识。
“我交代的事完成了吗?”清醒后的徐婉不喜欢绕弯子,直奔主题。
张明远也懒得绕弯子,没好气道:“改了,改了,郡主娘娘您一天催八百遍,卑职们敢不遵从吗?”
“哎!明远哥,你们心中有气我是知道的,可我也是为你们好,为照顾你们的绪,我也退了好多步好不好?你们怎么就不理解我呢?”
张明远难得敢摆脸色:“咦!郡主娘娘何时转子了?竟能为卑职们考虑,卑职们感激不尽哈!”
徐婉瞪了他一眼:“本郡主转子,还用通知你们,哼!”
“郡主娘娘,姻缘自有天注定,您老人家这乱点鸳鸯谱行为,啧啧”
“那又怎么?”
“一般况下,月老他老老人家会很不高兴的,您把他的饭碗抢了,搞得人家没有业务往来,岂不郁闷至死?再说,哪天他老老人家心不爽,给您错点鸳鸯谱,找个满脸麻子的如意郎君嫁了,通常况下,您老人家也会郁闷”
于是徐婉忍不了。
九白骨掐怎么练来着?不管了,掐也行。
张明远揉着青紫红肿的四肢,愁眉苦脸叹气,戚夫人关门弟子手段果然炉火纯青,果然青出于蓝更胜于蓝,戚名将幸甚,观海卫幸甚张明远悲甚,牧马千户所更悲甚。
徐婉习惯笑嘻嘻盯着张明远,一脸森兼神清气爽,看来她很享受这个惬意时刻,也有种重新来一遍的冲动。
“怎么样?张千户,你说得没错,一般况下,月老他老老人家会让乱嚼舌头的先郁闷,对不对?”
抱着蛋疼式的懊悔郁闷,张明远觉得自己很嘴,决定沉默,让他找不到第二次发功理由。
谁料徐婉叹息一声,走过来帮张明远揉伤疤,温柔贤淑的举动让张明远吓了一跳,不自觉向后挪到安全距离,一脸警惕看着她。
徐婉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甩开他胳膊,或许又觉得破坏了辛苦酝酿好久的温柔,俏脸一红,正色道:“明远哥,其实我一直觉得爷爷说的对,你是个有才华有本事有抱负的人,终非池中之物,一生应该功成名就,不能只满足做个武将,大明有制,武将不得参政,若想有更大进步,必须考取功名,以你才学将来未必不能登科进第。登坛拜将是小事,出将入相才是大计,我也知道你怀天下,志在四方,如今既有机缘,何不考个功名?不知明远哥意下如何?”
张明远眼皮一跳:“你不会当真了吧?真让我考功名?”
“嗯!也为我们将来”徐婉低头搓着衣角,羞的满脸通红。
“哈!开什么玩笑?我大老粗一枚”
徐婉忽然莞尔一笑,明眸渐渐眯成一条缝,一字一顿道:“你-不-愿-意?”
“当然,武将多自由,杀杀敌,吃吃喝喝”
张明远多粗心大意,完全无视小魔女一善一恶两次提醒,笑话,文官勾心斗角,像自己这种丝,一般况下,都是炮灰级别存在,百年后史书上或许只有两行字生于嘉靖十五年,卒嘉靖三十六年,死因炮灰。
于是徐婉祭出通天法宝。
“这是魏国公亲口下令”
然后张明远大大咧咧的令徐婉牙根痒痒。
“魏国公怎么了”
张明远忽然闭嘴,脸色变得难看了,貌似在当朝国公孙女面前诋毁国公,抛开万恶封建制度不说,他张明远若想在大明朝有滋有味混下去,官场黑社会头子不能不忌惮,尤其还是面对一位比国公更逆天的存在小魔女。
徐婉及时捕捉到张明远眼神变化,继续沉痛一字一顿补刀:“你-想-死?”
张明远秒怂,大凡小魔女露出这种表,基本可以断定,那个强大的戚门神兽霸气回归,刚才只不过是潜水,如今才是浮起。
于是不再犹豫。
拱手、弯腰、行礼,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张明远一揖到底,沉痛抒发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兼有眼不识金镶玉的罪恶感:“小子领命。”
徐婉会心乐了,脸上露出释然笑容,姣好面容不住呈现得意之色,一副拯救社会边缘人士后的自豪感,自我感动得一塌糊涂,最后竟珠泪涟涟扶起张明远,婉言宽慰,极力赞叹他颇能是大局,大丈夫能屈能伸,陷囹圄而面不改色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