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入夜,顾家二子顾域京蹲在顾家门口地上认真的看着地上的蚂蚁搬家,今晚注定是大雨瓢泼了。
顾家刘总管提着巡夜灯,急步匆匆地从门里出来,一把拽住顾域京就往里面走。
“就知道玩,老爷和太太到处找你,这一身的衣服,又弄脏了……”
刘总管和顾域京进门后,大门关上。
这顾家是江城内最大的绸缎商,顾及雍少年从绸缎行出身,白手起家,用了十来年的时间,就已经富甲一方,实属罕见。
“老爷,太太,小少爷回来了!刚在门口抓蚂蚁呢。”
外面,还能听见刘总管的声音。
狂风大作,天空竟然顷刻间被乌云密布,更深的黑夜迅速笼罩了整个江城。
伴随着电闪雷鸣,雨点已经嘀嗒嘀嗒落在地上,路上的行人逐渐减少,雨点大了起来,已经不见人影。
突然!十个人迅速围在了顾家门前,他们全部身穿黑色的中山服,头戴黑色的帽子,脸上用黑色的纱巾蒙着脸。
十人都快速翻越过顾家高墙,一人走进大门口的门房处,门房内的一位老者刚看见这位蒙面人,准备说话时就被一刀封喉。
这十人训练有素,分别冲向不同的房间,看见人就一刀毙命。
顾及雍已经察觉出来了异样,让太太带着两个孩子躲在内屋里,自己在床边的衣柜内拿出了一把喷火枪。
顾及雍躲在门口,一个蒙面人轻轻推门,就被他一枪打在身上,冲出去十几米远。
剩余的九人都围住顾及雍的房间,只剩下他和他的太太以及两个孩子了,其他人都已毙命。
“你们是蝉影暗杀组织?是谁要杀我?价格可以谈。”
顾及雍躲在屋里,手里握着喷火枪向屋外大喊。
一个萌蒙面人给身边的俩人做了一些手势,然后对其他人做了不同的手势,这显然是他们的交流方式,没有言语。八人同时点头,他周围的俩人四手相握,靠近墙边,那蒙面人走远箭步跑向俩人,踩住他们的手,上了房顶。
房顶的蒙面人从腰间掏出了手枪,并喊道,“对不起,蝉影暗杀行动一旦开始不能停止。”
屋内的顾及雍觉察出暗杀者已经上了房顶,拿着枪对着天花板。
“对方出多少钱?我出十倍,如果他非要我的命,还请各位放过我的妻儿,我所有的财产,各位分了,不知如何?”
顾及雍话音刚落,屋顶的蒙面人以声音的方向开了一枪,并未打中,顾及雍立马还击。
可就在他开枪的时刻,门外的人冲了进来,两枪就打死了他。
一位蒙面人迅速冲到内屋,顾及雍的太太跪在地上搂着两个孩子不停的求饶。
那人丝毫没有犹豫,一枪就打在了她的眉心,顾及雍的太太倒在了地上。
一个稍大的孩子,大概有个十来岁,跑过来就一把抱住了蒙面人的大腿,不停的用双拳打着他的大腿。
他看了看两个孩子,然后一枪打死了正在捶打着他大腿的孩子。
蒙面人蹲下来,摸了摸六岁的顾域京,顾域京不明所以,脸上有些许血迹,他以为母亲睡着了,愣愣地看着地上的母亲。
蒙面人一把抱起顾域京,就离开了房间。
刚走出屋子,房顶的蒙面人下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那人摘掉了自己的面罩,他的年纪不大,眼神锋利,轮廓分明。
“余景天!你这个老余,你干什么?你想死啊?想死自己去死,别害我们1
抱着孩子的余景天也摘掉面罩,是一位老者,他笑着回答,“蛇,这次算我求你了,你别给蝉说,这孩子我看上了,我要收这孩子当徒弟。”
余景天说完就继续抱着孩子准备离开,蛇再一次挡住了他的去路,并且用枪指着他。
余景天一个侧踢腿,一下精准无误的踢在蛇的手上,手里的枪飞在空中,落下,又被余景天一脚踢向了蛇。
余景天虽然年纪比较大,可是他在抱着一个孩子的情况下还能踢出这样的高度,说明他的武功并不差。
蛇接过枪,自知自己杀不了余景天,于是把枪别在了腰间。
“余景天,我挡不住你,可是,我也不能让其他人陪你送死,这件事我回去后就会告诉蝉,你自己跟他说吧。”
蛇说完话就戴上面罩,转身离开了顾家。
余景天看着怀里的顾域京,没有说话,伸出手拿着一张手帕为顾域京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然后一甩手,手帕瞬间变成了一把雨桑
顾域京这时就对这个老余产生了巨大的好奇。
余景天住在江城和花城的交界处驼峰山山脚下,自从加入到蝉影暗杀组织后,他一直住在这里。
驼峰山,因为其最高的一座山有两座山峰,远远看去就像骆驼的驼峰一样,所以取名驼峰山。
此处虽为两城交界处,但山林茂密,山群巨大,所以他们从来不在这山里作战。
余景天刚把顾域京带回家一天,蝉就找上了门。
夜晚,顾域京睡着以后,余景天坐在屋外的一个小方桌边。方桌上放着一把手枪,自己一个布袋。
“蜂,你真的不怕这孩子长大了,会要了你我的命?”
这声音从山林中传来,可是却分辨不出到底是哪个方向。
余景天没有表情,没有动作,“是蝉吧?既然来了,进来吧。”
余景天刚说完,一个穿着黑色披风,戴着一个白色面罩的人从门外的山林中走了出来,径直走入余景天的院子,坐下了他的对面。
蝉坐下后,没有摘掉自己的面罩,说道,“说吧,顾及雍给了多少钱?”
余景天将方桌上的布袋推向蝉,“十个金条,这是二十个金条,我多加十个,换这孩子的命一条。”
“我要是即想要这二十个金条,又想取这孩子的命呢?”
余景天将布袋打开,金条亮了出来,“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现在就在江城程家山庄的隔壁,如果一个时辰后没有人将山庄地窖里的财物搬走的话,那么这些财物也会随着山庄烟消云散。”
蝉突然看着余景天,显然是被余景天的话触动了神经,也就是说余景天口中财物是他的。
余景天笑着说,“我们的死都会是死于非命的,我不害怕的,这个孩子我喜欢,我想收他作我的徒弟。”
蝉冷冷的说道,“你这是在养虎为患。”
蝉说完一把将方桌上的金条拿走,起身离开。
余景天站起来,大喊道,“谢谢你了,蝉。”
江城,程家山庄,蝉带领着几个蒙面人快速的背着背包从后门离开。他们刚刚离开不久,程家山庄就发生了爆炸,一时间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江城。
蝉站在远处,看着江城,狠狠的说道,“余景天,你敢跟踪我1
蝉走后,余景天的儿子余庆柳从屋里出来,余庆柳今年十四岁,显然这个年纪不太可能完成余景天刚刚所说的事情。
也就是说,余景天已经在蝉来到之前,自己亲自在程家山庄装好了炸药,然后回来等待着蝉的到来。
余庆柳刚想说话,余景天“嘘”一声,然后走进屋里,看了看已经熟睡的顾域京,为他盖好被子,从屋里出来,关上门。
余景天和余庆柳开始收拾桌子板凳。
余庆柳说道,“老头,你真的不怕蝉杀你?”
余景天冷笑道,“怕啊,当然怕了,可是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死更可怕的东西呢,你怕是应该也领教过了吧。哦,还有,以后不许叫我老头了,得叫爹。”
余庆柳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似乎想起了什么,嘴里始终说不出那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