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刚刚走出府衙大门,却见宁彤彤骑着一匹枣红马过来。
一路上,周围人躲闪不及,马蹄卷起的尘土惹得那些人连忙捂嘴。
看得出来,这是府衙门口的常事了,许多人都见怪不怪。
宁彤彤翻身下马,随手将马鞭扔给了衙役:“没跑多远,少喂一些饲料。”
转身,正好看见了自家老爹的黑脸:“爹?这么巧?”
“巧?你这逆女,你简直是要气死为父!”宁城主气得吹胡子瞪眼,“我等会儿再跟你算账。跟我走!”
宁彤彤本来就有些不高兴,登时嚷嚷道:“又有什么事呀,我这刚回来,有什么事不能等会儿再说嘛。”
“你这丫头,还跟我犟上了!”宁城主急得赶紧抓上她的手腕。
“哎呀!”宁彤彤气鼓鼓的,瞧见了殷九弦和虞凡二人,旋即冷哼,“爹,你是不是听他们说了什么?”
她可还记得,三天前,就是殷九弦破坏了她教训玉山的计划。
“还用得着人家说吗,你跟着那个李尔成日里瞎混,就已经够了。”宁城主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现在就把自己女儿锁在房子里。
宁彤彤甩开了他的手:“爹!李公子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个好人!”
“好人?他要是好人,我们家的姓就倒着写!”
宁彤彤翻了个白眼:“本来倒着写也不难。”
“你……你这逆女。”宁城主气得捂着胸口,“你简直是要气死你爹我哟!”
宁彤彤烦不胜烦,一副了然的样子指着殷九弦:“哦,我知道了,是你们俩找我爹告状是吧?好啊,我就知道你们俩跟玉山是一伙儿的!”
“休得胡言乱语!”宁城主刚才听了吩咐,不能将殷九弦和虞凡的身份说出来。
“爹~!你肯定是被他们所蒙骗了,人家李公子不是那样的人。我就是看不惯李公子和他娘亲受到欺负,所以才出手帮帮他们。您不是说,帮助别人是好事吗?”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宁城主更是气得差点吐血。
整个卞洲城,上到八十老翁,下到三岁小儿哪个不知那李尔不是什么好东西,玉山是个可怜人。
现在倒好,她宁彤彤年近二十了,还这么不辨是非。
眼看着宁城主都快被气得厥过去了,殷九弦才说:“生气也没用,她是被影响了心智。”
宁彤彤一听这话,不就是变相骂她没脑子么?
顿时双手叉腰:“这儿没有你说话的份。王捕头,把他们给本小姐轰出去,不准再进来!”
虞凡紧紧皱眉,他眸色冰冷的扫过宁彤彤。后者哪里见过这样的眼神,根本不像活人的,顿时被吓住了。
殷九弦握住了他的手,示意他没事,随后挺身而出。
“听宁小姐的意思,李家母子是天底下难得的大善人?”
宁彤彤嘟囔:“我虽然没有这么说,但确实也不假。李公子就是好人。”
“可我却要说,李家母子牵扯到了一桩命案。”
殷九弦话音未落,宁彤彤立刻反驳:“绝不可能!”
“你既然这么笃定,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去郡主府查案,好为李尔证明清白?”殷九弦唇角勾起一抹笑,“如你爹说的,李尔要是好人,我就把我的姓倒着写。”
“我的姓氏可难写多了。”
她弯弯唇角道。
宁彤彤冷哼一声:“去就去,谁怕谁?到时候如果你们错了,那你就给本小姐和李公子下跪道歉!”
她说着,直接带头往外走。
宁城主擦了擦冷汗:“小女顽劣,还望两位真人见谅。”
“无妨。”
几人浩浩荡荡的往郡主府去了,到了门口,只见灵堂已经撤掉了。
本来应该停灵七日的,估计遇到了陈大元那一闹,玉山也担心后面还会有事,于是就草草下葬。
玉山把最后的工钱刚刚结算给八字胡,就瞧见宁彤彤带人气势汹汹的过来。
宁彤彤停在她身边,高高昂着头,讥讽道:“不是都说了这宅子不是你的了吗,你怎么还有脸留在这儿?”
玉山面色难看至极,捏紧了拳头。
宁城主连忙瞪着自家女儿:“你胡说什么呢,真是越大越没有教养了!玉山,你别难过,以后有什么难处,都可以来城主府找本官帮忙。”
“小女子多谢城主大人恩典。”玉山声音都带着深深的疲惫。
她此刻哪怕看见了人群里的虞凡,也已经提不起任何兴趣了。
“爹,究竟她是你女儿还是我是女儿。”宁彤彤嘟囔道。
殷九弦见他们又要在这儿吵起来,连忙打断道:“还请城主尽快。”
捕快上去敲门,敲了好几下都没人开。
“把门踹开!”
宁城主一声令下,捕头便一脚将门踹开。
那些训练有素的捕快,迅速兵分两路进去搜查。
众人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回事,城主竟然亲自带人来搜查。”
“听说是那户人家的侍妾失踪了。”
“哎,我也听说了。刚才王捕头还来问我呢!”
“我看,那姓李的要完蛋咯!”
二狗本来在路边扒拉着汤面,见到官差,赶紧凑了上来。
宁城主扫了一眼他,问道:“王捕头,这是谁?”
“这就是秀儿的哥哥,今天在中府衙击鼓鸣冤的人。”王捕头匆匆说完,连忙进去带人搜查。
郡主府很大,只带了四个捕快过来,兵分四路也明显不够用。
虞凡眸色一冷,沉声说:“尸体没有被运太远,不过味道更浓了。”
“我怎么没闻到。”殷九弦嗅了嗅,什么味道都没闻到。
“这边。”
虞凡话音刚落,大步流星的顺着花园小径走去。
其他人连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