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雷一把鼻涕,一把泪,算是哭出了心中的冤枉,戒律院的师傅说了,数罪并罚,若找不到罪魁祸首,他得挨两百下板子。
“严弥碍…你是不是要捣毁三皇碑,逃之夭夭埃”
“可把我们坑惨了。”
猛然,叔孙无痕懵在当下,一个火烧藏经阁,已经够严弥受的了,难道严弥的本意是,捣毁三皇碑,畏罪潜逃?
想到这儿,叔孙无痕的双腿踉跄后退,她只记得当时的真童正威逼玄宗,严弥是从南门的方向飞过来的,而且,那个时候,她就好像听到了跟雷电不同的大音,“轰……”
“这可怎么办。”
“符丽卿姑娘,严弥若是仗责一百,会不会累及性命。”
“她的伤势1
焦灼万分的叔孙无痕,茫无头绪,姑爷被杖责,自己不也面上无光么,打姑爷,就是在打少主的脸。
“洞房媳妇1
“你慌什么,这哥俩说的,我都不知道埃”
一听严弥胡诌此话,晁雷和阮坤可不依了。
“你说的什么虎狼之词。”
“你忘了自己摸了少主,又摸怜清秋姑娘的时候,自己蒙混过关,才糊弄进去的么。”
“严弥,我哥俩死活都要跟你对质。”
“戒律院跟执法堂一会儿就来人,你逃不掉。”
说着,只听一阵疾如风的脚步声,排山倒海而来,一望火把星光处,果然有人尾随着晁雷、阮坤,往斓玉苑门外聚集起来。
“小姐1
“戒律院和执法堂的堂主,可都不是善茬,那俩货认死理,姑爷若真犯下滔天大祸,长老们都爱莫能助呀。”
“这怎么办埃”
一听此言,仍在斓玉院内生闷气的怜清秋,才着急忙慌地跑出来,心中忐忑,严弥这个闯祸精,衔接的还挺紧,难道他是一刻都不想闲着么。
这时,严弥环顾四周,便将一双装得无辜的眼瞳,往那一双双明眸前望去,她们一个个被晁雷和阮坤,惊出来,怎么没有一个替他辩解的,难道她们事先就对他,假设了有罪推论么。
“晁雷、阮坤,你们找到罪魁祸首了么。”
“他就是,他就是……”
悬月高挂,寻着夜色,门外戒律院和执法堂的班手,一个个携带棍棒,聚拢在外。
“少主1
“我等班手依照宗规宗矩,须带走严弥姑爷,还望成全。”
说着,几人已经拥入斓玉苑,让严弥舌桥不下,戒律院和执法堂的班手这么拽么,少主不是还没答应么。
“带走1
一声令下,严弥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却见几人箍开绳索,便套在他身上,五花大绑。
“洞房媳妇,杀个丰橙吉不是也没啥大不了的么。”
“怎么玩个火,捣个碑,弄这么严重?”
顿时,严弥慌了,口没遮拦,他本以为有洞房媳妇撑腰,烧个火,毁个碑啥的,重建也就妥了,岂料东窗事发,洞房媳妇不仅起不了作用,这戒律院和执法堂,竟真不留半分面子给少主,这他麻的不反了他们。
“严弥1
“……”
一声急唤,叔孙无痕遂紧跟众玄宗弟子,跌跌撞撞,便来到执法堂。
一进执法堂,严弥那两眼珠子便瞪成了柿子,但见执法堂内中央处,置有一台硎面石板,仗责刑罚,看来是在那里了——上面还有落下的血渍。
“唉……不是1
“先打一百板,再说1
迈过门槛后,严弥肯定自己尚未迈出二十步,岂料上座之人,坐于昏暗的高台,上来就急诉口令,要仗责严弥。
“……”
只见严弥被一众人等,推去硎面石板,几个班手一抬,遂将严弥扔往石板上,然后又用精钢扣住了严弥双手,还有双脚。
“……”
一怔下,严弥戏精附体,遂将一切的罪责,都准备好了说辞,好要推给了其旁的晁雷,和阮坤身上。
“我严弥不服,哪有一上来就先挨板子的,孰是孰非,你倒是问句嘴啊,我严弥可是玄宗的功臣,少主的姑爷。”
“功是功,过是过!两者不可相抵1
严弥挣扎几番,恨不能把自己的大功劳往天上说,可见昏暗的上座之人,跟不吃这套一样,有板有眼。
“藏经阁外,是晁雷、阮坤玩忽职守,他们只顾把妹,没空搭理我,我一个新人,怎么知道有那么多的规矩。”
“严弥,你不要乱扣帽子,我哥两哪里把妹了,都是你在少主身上和怜清秋姑娘身上,乱摸一通,你可不要胡搅蛮缠。”
“放肆!执法堂是菜市场么,嚷嚷什么,你们都难逃其责,一百杖罚先打了再说。”
严弥心中做贼心虚,知道自己难辞其咎,遂装做一副憨态,往晁雷身上,和阮坤身上推脱,怎么招,也得先躲过去这一百杖棍之苦再说埃
“严弥1
“严弥……”
“姑爷……”
一时间,执法堂中,就传来了四位铃声般的嗓音,呼唤严弥。
是叔孙无痕在前引路,将符丽卿、怜清秋,还有小菊一并带了过来。
“堂主1
“当时事态紧急,严弥才不得不捣毁三皇碑,救玄宗于水火之中,你怎么是非不分,直接刑讯逼供。”
说话之人,是怜清秋,只见她泰然自若,完全没有将执法堂放在眼里。
“还有1
“我表哥乃少都五长老,你打了表哥,少都不要面子么。”
这一番话,怜清秋刻意将叔孙无痕给择出来,不提,瞧玄宗少主的面色,就知道她有难言之隐了。
“三皇碑暂且不论,可火烧藏经阁,严弥难辞其咎,我身为执法堂堂主,总得给宗门一个交代埃”
“既然你说严弥是少都五长老,那让严弥拿出凭信,让我瞧瞧……”
听及此,严弥一怔,舒缓了心态,还是怜清秋妹子会玩,打严弥或许没啥事,可打少都的五长老,那可就另说了。
“……”
此时,叔孙无痕一愣,遂迈出六亲不认的步伐,直往高台而去,步履沉稳。
“执法堂堂主1
“你还想不想干了……”
“难道你想引起宗门之争么。”
三句话,叔孙无痕说的掷地有声,若非怜清秋急中生智,用少都五长老的身份,替严弥开脱,现在的她,仍会无计可施。
“少主……”
“瞧你说的1
“严弥初来乍到,怎么可能是少都的五长老呢?”
“若是,他怎么会成咱玄宗的姑爷,倒插……”
“门”字音,尚未落地,只听小菊兴奋地喊了一句“找到长老令牌了”,登时将堂主的怀疑,粉碎当常
“呃……”
但见叔孙无痕一挥手,示意玄宗弟子点亮高台之灯,遂负手在背,继续逼近高台,反客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