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是姑爷传承慕容龚鸠老爷的五长老少都令。”
摸索一顿,小菊从严弥的腰佩中掏出长老令,撰在手心,眉开眼笑,有了这个令牌,堂主便无话可说。
执法堂堂主姓黄,单字一个懈,在长一辈弟子中,黄懈同属世尊的小师弟,此人平生好大喜功,总想做出一番丰功伟绩,以晋升长老席位。
高台上,鱼膏油灯一亮,黄懈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如何,执法堂,堂主黄懈。”
“喔不……小师叔,不知道无痕的理解,是否和黄堂主,有出入。”
一番陈词,叔孙无痕已侧面来到黄懈面前,昂扬娇容,拿捏黄懈。
“少主1
“这么说,少主想让下愚对严弥网开一面,是也不是。”
听罢少主叔孙无痕的一番咄咄逼人之语,直言骨鲠的黄懈终恢复了常态,恭敬鞠腰,抱拳相拜。
“敢问少主,玄宗威严,顾是不顾1
“宗规宗律,有无常纲。”
“若为少主姑爷枉开先河,执法堂、戒律院,废除了不更好么,何必多此一举……”
“若少主执意袒护严弥,下愚无话可说,少主大可将严弥,带走便是1
黄懈抬起上半身,便直视叔孙无痕的威严不惧,遂展开左臂,示意叔孙无话可以将严弥带走,从此以后,玄宗三会共掌宗门前途的防患未萌之宗旨,便可名存实亡。
“嗯……”
叔孙无痕听罢黄懈之语,娇躯,微颤了一下,似这样的局面,她倒从未预料,难道救下了严弥姑爷,三会共掌玄宗的局面,就在自己手上毁于一丹了么,那样的话,世尊出关,她将如何面对世尊。
想当初,元圣玄宗老祖设立长老席、少主、戒律院,执法堂三会,共掌玄宗乾坤,为的就是光复玄宗,其高瞻远瞩,自不必说,只利大于弊,便可见端倪。
起初,叔孙无痕在严弥的弥天大祸上,便踟蹰未决,若非怜清秋提及严弥姑爷手里还有一张长老令的底牌,叔孙无痕未必会帮严弥渡此一劫,不过一百板子,禅定修仙者,何惧。
只是颜面上,则会涉及到少主,姑爷颜面无存,元圣玄宗的少主还要面子么……
本曾想,一个执法堂堂主,不算什么,可至方才,叔孙无痕才晓得,世尊为何会将玄宗的堂主之位,交到黄懈手上。
素问黄懈此人,太过迂腐,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没想到今日一见,黄懈竟有如此独到的真知灼见,怪不得玄宗上下,本分者居多,乱事者,罕有。
“少主1
“一百杖责不多,严弥姑爷收收性,也好,总不能让姑爷飞上了枝头,盖过玄宗。”
一语料定,从黄懈得意的面庞上,便看出他这个长辈,吃定了少主。
“执法须重典,化恶伐灭。”
蓦然,黄懈露出精明的神色,步步为营,若少主仍不知难而退,他黄懈便要执三会之责,硬惩严弥。
“好1
这时,符丽卿莫名其妙地跳将出来,噗嗤一笑,“嘻嘻”,方说道:“好一个执法须重典,化恶伐灭,严弥十恶不赦,真不该多管闲事,驱逐真童,玄宗不待也罢,少都五长老不香么。”
“再说1符丽卿双脚轻盈地听在严弥一侧,遂当着满庭班头和执法堂堂主的面,将白皙的脚丫子,踏上严弥的背部,反说奚落,“严弥沾花惹草,风流败俗,似他这样的花花公子,我一个外人都看不过。”
这时,严弥回眸一看,符丽卿亦不躲,只正大光明地任由碎花裙褪落膝盖,魅惑不止。
“好看么。”
“嗯……”
符丽卿“嗯”的一声,抑扬顿挫,遂狠狠踩了一下严弥的背,醋心大发,虽然她也深在居中,不自知。
“你风流归风流,怎么敢惹到我身上,你不知道我才是你的救命恩人么。”
这一番话,让叔孙无痕心底的无名火顿起,“这是什么话?”一愣,叔孙无痕誓要为严弥夺回颜面……难道真要符丽卿所言,离开玄宗,让她们逍遥自在?
“黄懈1
“我敬重你是世尊的小师弟,才对你尊敬有加,可你不要倚老卖老,瞧我年轻好欺负。”
顿时,叔孙无痕将侧肩一扭,直面黄懈,喝道:“你且退在正堂偏厅,由本少主亲自处罚严弥,管让你心服口服。”
“起开1
叔孙无痕料下话,侃然正色,遂无视着黄懈的为难,自靠近黄懈,步步为营。
“少主1
见状,黄懈不由得退后一步,半间不界,少主替执法堂明正典刑,当然最好,但她如此的反常,谁又知道,是真是假。
“即日起,永远剔除严弥姑爷参加溪流屠炼的资格,不得姑爷擅自参加丹峰药会,更不许严弥姑爷替宗门出席跃宵论剑。”
“其次,严弥火烧藏经阁,捣毁三皇碑,犯下弥天大祸,永久逐出元圣玄宗,只保留姑爷身份。”
“最后,罚严弥长跪接引天坛,禁足十年1
一语落地,执法堂堂主黄懈,猝不及防,似这等严厉的责罚,是要比杖责一百,稳妥得多,且更具有明正典刑之故。
只是,禁足十年,不就白白养严弥一个闲人么,而且,他的天资如此出众,玄宗岂非是得不偿失。
“少主,这个责罚,是不是有点重了。”
听到此言,叔孙无痕悬着的心,方才落底,若真将严弥姑爷逐出师门,禁足十年,那她还铸器个得,如此,还不如青灯伴木鱼,落发为尼。
“不重不重1
“媳妇啊,你这不是让我严弥守活寡么。”
叔孙无痕一撩手,向黄懈示意自己必定明正典刑,公事公办,否则玄宗的天,岂不是真会如执法堂堂主之言,天会塌么。
“这……”
此时,执法堂堂主面露难色,他虽和严弥素未谋面,但玄宗一役,他可立于百层莘子相辉楼中,看得一清二楚。
战真童,杀伐果断;出招狠辣,心思缜密。
似他这样的天之娇子,入玄宗,实乃玄宗万年的福气,本来,杖责一百,他亦是对严弥格外开恩了,若换做往日,他黄懈不说将捣乱惹祸的弟子,扒皮抽筋,都不算是明正典刑。
可将严弥逐出师门的话,他会成为玄宗的罪人,尤其现在溪流屠炼在即,真童乱生倒戈,玄宗还真得需要一个像严弥这样的人,乱一乱,方可重振辉煌。
“媳妇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