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翻呼唤拍打霍顿的脸庞,在几声咳嗽声中他醒了过来。给他喂了一些水,撤出布条为他包扎手臂。
“还没好?你们是不是不想走了!”
“来了,来了,霍顿受了些伤。”
神庙外传来保罗的询问,泰莉高声回答,接着为霍顿讲明现状。
“史蒂文要不你和泰莉先走吧!我受伤重垫后,他要是耍花招我就跟他同归于尽!”
闻言泰莉期许的看向史蒂文,她真的想对方一起离开,没注意到霍顿眼神中的一抹安然。
“不,我是最适合的,只是嗓子受伤,腿脚还利索。你俩腿上都有伤,他要是真信守诺言,都没办法走。放心,我有把握能保证安全。”
史蒂文目光决绝语气坚定,自信的模样让人信服。泰莉看着他不由有些痴了,共同经历了这么多惊险,感情水到渠成。
他孤身走出神庙,身上什么都没有带,与保罗一起走到独木桥对岸。
泰莉搀扶着霍顿,望向远处的史蒂文目光里满是担忧。她真想直接掏枪击毙保罗,可担心准头不够害了史蒂文。
在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保罗这才不耐烦的开口,顶在对方后背的长枪,有意向前顶了顶。
“好了吧?这么远我要是反悔,想追都追不上,快点说吧!”
史蒂文一言不发,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对方。保罗一把夺过记载着秘密的纸条,低骂道。
“早知道已经写好了,我还等什么?真是麻烦就这么怕我反悔吗?这……这是真的,你不是耍我,就这么简单?”
他猛地瞪大眼睛,接着眯缝着双眼,怀疑的打量着神态轻松的史蒂文。目光中显露一丝凶狠,脑中思考要不要弄死对方。他大概猜到这是真的,不然蛇神为什么在猎物并不丰富的外层定居。
史蒂文轻轻点头,直视着对方的双眼。他处在深沟的边缘,对方要是有危险的举动,他会立刻跳到独木桥下。哪怕是最差的情况,他也能让保罗给他陪葬。
时间在死寂的对视中悄然过去,保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吐出轻松道。
“本来大家也没什么仇怨,老实说你们还救了我一命。当时我全部家当付之东流,急着捕猎一条巨蛇还贷款,加上与你的一些小摩擦才铸成大错。”
“呼,你走吧!获得那朵花我也该离开雨林,找个好地方养老了。你们的船被我藏在路过的石壁附近,你与那个小贱人说她就能知道。”
保罗轻松地笑了笑,挥手送史蒂文离开。短时间内经历诸多心情,最终回归于平静。
在远离社会的地方生活大半辈子,哪怕是同伴也有拔刀相向的时候。从史蒂文的身上,他久违的见到人性的闪光点。放了也就放了,没有证据谁也不能抓他。
史蒂文望着转身离开的保罗,意料之外的被放过。对方手段残忍漠视生命,没想到会放过自己。他想了想沙哑着嗓子道。
“那株花可是蛇神的宝贝,可要找个密封的东西装。”
保罗背着生挥手,他抓了这么多年的蛇,当然了解它们的习性。那么大一条蛇外出觅食,会需要很多猎物。等它回到巢穴,他早就拿着花走人了。
说实话史蒂文与纪录片团队的人都不熟,大多都不是一个国家的人,更别提短时间内结下多么深厚的友谊。冒这样的危险还不是因为泰莉,保罗遵从诺言留他一命又如何,提醒一句还能增加信息的准确性。
红色花朵的味道清幽淡雅,侵染穿透力极强。他装了一瓶池水,其中分泌液的味道,一晚上就穿透了水瓶的密封,沾染得整个背包和神庙都有味道。
下水池拍摄的三人,直到现在身上还香香的,好似体香般经久不灭。身子洗了许多遍,还用蛇神粪便才得以掩盖。
那么多红花采摘一朵还有很多,可族长依旧不让伤及一片花瓣。从中可以得知蛇神对那花宝贝得不得了,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把那花带在身上就是一个持久定位,蛇神回来肯定会寻着味道追杀。
史蒂文走过独木桥,抓起两块石头,边敲击边追赶先离开的两人。敲击石头是三人事先约定的暗号,在他走到约定的地点,两人从道路两旁的草丛爬起,兴高采烈的迎接他安全回来。
泰莉更是激动无比,放下身上的背包,飞扑到对方怀里,没理会一旁霍顿的吃味。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要不是顾及边上有舔狗早就拥吻了。
“你能回来他好了,那个恶魔他居然信守承诺了!我们还是快点走,早点开船离开这鬼地方。万一他反悔可就危险了!”
霍顿有伤在身,只背着录像机与长枪,凝重的望着后方黑夜,似乎保罗随时会从中杀出。
“嗯哼,他应该是诚心放过咱们。不过你说得有道理,快点离开才安全。他跟我说船被他藏在来时的石壁,你们知道石壁是哪里吗?”
史蒂文松开泰莉,拿起地上的背包就要连夜赶路。红花被破坏蛇神必然发怒,在附近任何地方都不安全,那种可怕存在不是人力可以抗衡。
霍顿心中一惊,也是保罗都能追来,那随意停放的船只他自然也能见到。他被泰莉白了一眼,她心疼史蒂文拿的东西多,非要自己拿行李。
三人点着火把连夜赶路离开,基本没怎么休息只小睡过几次,五天路程硬生生被节约到两天。一起去的舒阿土著全死了,就是族长也没能幸存,土著可不会管谁杀的,必然会迁怒几人。
所以几人没进入部落,绕了远路沿河岸找到船只。几人不知道这简单的行为,让他们躲过一场小灾难。
在史蒂文离开后,保罗独自进入山洞。山洞内浓烈的蛇类气息与还未消散的血腥气,让他确定在这真是蛇类的巢穴。
小心的向内探索,观察洞内的痕迹,判断蛇神的具体体型。血兰花的位置如此明显,很轻松的便能发现。没急着摘取血兰花,他先到山另一侧的深坑,观察两条巨蟒的战斗痕迹。
“嘶!怎么会怎么大!这一顿怕不是要吃几头大象。”
他找到一块蛇鳞残皮,蛇鳞不可剥离,蛇鳞间的着褶缝增加了爬行的韧性和皮肤强度。这块蛇鳞近似六边形,正常米粒大的大小,到这却像是足球的色块补丁。
保罗此时也能明白蛇神的危险,选择用塑料袋承装花朵。他发现红花为一整株,贸然移走不一定能活。选择最大的一朵花摘走,带出去找人研究,需要的时候再回来弄,说不定多带些人蛇神也能抓住。
在他将一朵血兰花采摘下来,远在雨林深处狩猎的叶光纪顿时怔住,面板上主线任务失败的倒计时如此刺眼。
“特么的,被偷家了!是不是那些舒阿族土著?该死的,我要让他们灭族!”
叶光纪收回做饵的尾巴尖,朝着神庙的方向全力赶路。他为了保持生态平衡,每到一地都少量猎捕,给生物数量快些恢复的机会。
在他全力赶路之下,顶级猎食者的气势肆意散发。惊得鸟兽四散逃亡,有的胆小的动物直接吓死。蛇躯如推土机般横冲直撞,挡在直线上的事物尽皆摧毁。
一路翻山越岭,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巢穴,进入洞穴中立刻看出血兰花少了一朵。他已经尽力了,可还是耗费了近一天的时间。
蛇信子快速吞吐,叶光纪从不算驳杂的气息中,确定几股陌生的气味。这其中有两股气息比较熟悉,他稍一回忆便想起初次遇见舒阿土著的时候闻到过,进入山洞的必然有附近的土著部落族人。
“嘶!”
他气愤地怒吼一声,到嘴边转变为嘶鸣声。早知道在猎捕食物前,先把那些土著灭掉。不过也不能怪他,土著常年不靠近神庙,他真没想到土著可能回来。
不过还好系统没有直接判定他失败,还有着可以补救的机会。几道气息在神庙戛然而止,他将蛇嘴堵住神庙,探出蛇信子搜寻气味。
火药味与血腥味难以消散,夹杂着近似消散的血兰花气味。他抬起蛇头转身抽塌神庙,朝着舒阿部落所在的位置爬行,路上感知到稀薄的气息,与血兰花和进洞者的气味相同。
保罗逼供的土著尸体,被其他舒阿族人发现,尸体上纵横的伤口,让他们得知族人生前遭受非人的对待。在族长不在的情况下,剩下的几个有威望的土著,召集狩猎队在领地内巡逻。
几天后带着血兰花的保罗再次来到部落,他悄悄找到存放独木舟的地方。偷走一艘独木舟离开,按照来时的水路返航。他与泰莉几人走同一条路线,因为泰莉比他早走大半天,加上独木舟速度慢才没碰上。
他离开舒阿族部落不足两小时,叶光纪庞大的蛇躯便出现在舒阿部落外面,不理会跪地乞求的土著,蛇躯进入部落展开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气味很浓,我抓住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