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独自在野外露天过夜,不能确定四周是否安全。布置下警戒陷阱,草草睡了几个小时恢复精力。
熄灭拱火背上背包,依靠散落在地面的皎白月光在黑夜中赶路。按照他先前逼供获得的信息,大概还有小半天路程就能到舒阿族的图腾神庙。
神庙内的火光,在这黑夜里很是显眼。门口值守的舒阿族人,影子在身后火光的拉扯下很长很长。
保罗一眼就看到神庙的位置,提前准备好背包内的装备,他从没有山洞的那侧迂回过去。随着距离神庙的位置越发靠近,他的动作越来越小心。
他脸上带着一抹即将大仇得报的喜悦,以及凶狠嗜血的疯狂。身躯悄无声息地贴在神庙大门侧方,点燃手中的炸药飞速向神庙内扔去。
引线被他剪的极端,脱手飞出几米便轰的一声爆炸。大量烟尘从大门冲出,里面立即传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保罗只来得及后退一步,根本没有时间爆头防护,尘土呛的他剧烈咳嗽起来。
他忍着嗓子的不适,又点燃一捆炸药扔了进去,连续重复了两次,直到带来的炸药耗尽。接着他抽出后背其中一把长枪,谨慎的走向神庙门口。
神庙前半段一副人间惨剧,断肢残躯散落四处,有的尸体经过被炸得破碎,碎块四处飞溅,弄得神庙内一片血红。有的地方还因为炸药的威力,导致有部分塌方。
为了防止三人夜里偷偷进入山洞,族长特意安排他们在最里面休息,没想到却救了他们一命。神庙建立的初衷是针对蛇神,所以内部修建的很深,族长距离他们最近同样逃得一命。
族长被爆炸炸得失聪,艰难地爬起身。来不及抖落身上的尘土碎石,满眼通红的看着地上族人的尸体。他近乎崩溃无意识的四处走动,喃喃着族人的名字。“族老,巴布鲁,莫提……”
霍顿的位置被塌方的碎石掩埋,泰莉与史蒂文同样带着枪,在第一次爆炸就躲在掩体后方,爆炸停息后露出两双眼睛,观察着神庙内的情况。
史蒂文不理会泰莉的惊呼,冒着危险离开掩体,想要将失神的族长拉回来。这时候多一个帮手,就是多一分胜算。
他刚碰触到族长的身体,门口就出现一道持着长枪的身影。人影见到过道中心的二人,一言不发立刻扣动扳机,不愧是以狩猎混饭吃的老猎人,几乎没怎么瞄准便枪枪爆头。
史蒂文身位恰巧在族长后方,思绪电转间,抓住族长的身体当做盾牌,得以避过第一轮子弹。后方的泰莉也在开枪,为他进行火力掩护。
他退了向后退了回去,扔开满身弹孔的尸体,躲在过道另一边岩石后。与泰莉对视一眼,两人对猜到来人是谁。
“保罗,你没死!也是早该想到的,没见到尸体又怎么能确定你死了呢!”
“贱人!让我吃了这么多苦,你们都要死都要死!”
听见泰莉的声音,保罗瞬间暴怒,愤怒的大声嘶吼,一轮子弹打在身旁的岩石上,令他的咆哮戛然而止,身躯向后缩了缩。
“贱人,你还是这么阴险。炸药的滋味怎么样?我这还有大礼等着送给你呢!”保罗向内泰莉的位置开枪,在对方缩头躲避的时候,退出到神庙外面。
他在神庙附近弄来枯枝干草,不时向内开枪压制,不让里面的人有机会出来。
升起一堆旺盛的拱火,在其上盖上新鲜的树枝,滚滚浓烟笔直的升起。接着他脱下背包当做扇子,向神庙内扇着浓烟。
没让他等待多久,神庙内就响起剧烈的咳嗽声。两人被浓烟呛得不行,趴在地上呼吸着相对干净的空气。
泰莉的双眼被烟雾熏得通红,地上的尘土随着呼吸进入肺部,并不比被烟熏好上多少。
“史蒂文,怎么办?”
史蒂文更加狼狈,他的伤在喉咙位置。急促的呼吸与咳嗽,让有恢复趋势的伤势再次恶化。
“等等,我想想,一定会有办法的!”
现在的情形对于两人无比劣势,保罗可以说位于不败之地,只要持续下去,两人必然会被他轻易拿捏。
“保罗!你在不在?咳咳。”
“嗒嗒嗒!怎么想求饶,好啊,你们放下武器走出来!”浓烟遮挡了视线,保罗胡乱地扫射几发,才阴恻恻地提议道。
“我用一个秘密换你放我们一马!这个秘密你绝对会想知道,是你追寻了一辈子的目标。”
“哼哼,说说看。我考虑考虑,我还真不知道我有什么目标。”史蒂文明显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不过此时报仇的恨意更大,他不会轻易放过几人。
“巨蛇!咳咳,你不对巨蛇好奇吗?全世界可就只有雨林里的蛇这么大,你不对他们这么大的秘密好奇吗?”
“你休想欺骗我,品种问题呗,时间够久什么都能长大。”
以前保罗以猎捕巨蟒为生,而舒阿族信奉的是巨蟒的祖宗。下意识的认为舒阿族对猎捕巨蟒持反对态度,在雨林中有意识的躲避土著,所以他对舒阿族的了解不多。
“你向左面看,那有个山洞。你不是知道那个传说吗?那就是舒阿族的蛇神巢穴,那么大的洞口你应该能想象到蛇神有多大!”
史蒂文一口气说了很多,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发不出声音。脖颈出的伤口内外流着鲜血,浸湿了他的前胸,也涌进他的嗓子里。他找来纸笔记录想说的话,写完包裹住石头扔到神庙外。
“史蒂文嗓子有伤,已经说不出话来。用文字与你交流,你要是有诚意就先把火熄了!”泰莉代替他回答,她在搬运着塌方碎石,还不能确定霍顿的状况,有一丝可能也要尽力救助。
“好!我当然有诚意。”
保罗熄灭拱火,此时他心中惊骇无比,纸张上的信息让他心乱如麻。倘若蛇神真有那么巨大,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它的不正常。那般的可怕的庞大蛇躯,比大象、蓝鲸、雪曼将军树都还要夸张。
自然生态有着自身的承载能力,不会允许这种破坏平衡的生物存在,要不是有舒阿族的长期投喂,它早就在猎食不足以支撑行动的时候,沉眠在哪处悄无声息的饿死。
“这是真的?”
“当然,我们还有视频,虽然只拍摄到尾巴。只要你能保证我们的安全,我可以吧录像机给你送过去。”
“好,你把录像机送过来吧!我保证你的安全。”
保罗刚说完,史蒂文便放下枪,大摇大摆的拿着录像机走出来。他这般姿态反而令保罗疑心重重,生怕有着什么鬼蜮伎俩。
“你不怕我杀了你?”
史蒂文轻轻笑了笑,取出纸笔写着。
“我说的都是真的,录像也是真的,我为什么要害怕?难道你不想知道巨蛇的秘密了吗?”
“好,我敬佩你这份勇气,要是秘密是真的,我就放你们三人一马。最开始你要是听我指路,船只顺利离开雨林,也不会有之后的事情!”
史蒂文操作录像机,播放霍顿拍摄到的那段尾巴尖。保罗是这方面的行家,只从这段尾巴就能大致判断出叶光纪的体型。他不经倒吸一口冷气,让史蒂文多播放几遍。
除去惊恐保罗心中满是炽热,若是抓住这条真正的巨蛇,他将会价值多少钱啊!他心中已经盘算着,卖掉船内的小巨蛇,召集大量人手来这里捕抓舒阿蛇神。
史蒂文拍了拍他因激动而颤抖的肩膀,地上来一张纸条。
“怎么样,能确定信息的真实度了吧!放了我们,秘密告诉你。”
保罗脑中思绪急转,蛇神抓住的可能不大,倒是巨蛇生长的秘密立刻就能知道,有了他无限培养巨蛇,这不就是一棵摇钱树吗!
“好,你说吧!说完我立刻放了你们。”
“我会写给你,你拿着纸条到独木桥对岸在打开,这段时间我们会离开。”
“嗯,你想害我。你不是说那是蛇神的巢穴吗?”保罗眼神一戾,抬枪瞄准了对方。
史蒂文不急不缓地写道。“巨蛇离开到雨林深处觅食,我可以留下来,确定信息为真你再放我离开。”
“好,是条真汉子。我答应了,放那个贱人和黑胖子先离开!还你进去吧,收拾东西让她俩离开。”
史蒂文接过录像机,大步进入神庙。碎石被泰莉移开部分,露出一直被砸得血肉模糊的手臂,她试探着霍顿的脉搏,强劲有力生命体征平稳。
“他还活着,你们谈得怎么样?”
“他答应放我们离开,我需要留下来确保信息正确。”
“不行,我们一起走,你留下来太危险了!”
“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泰莉被感动的不行,扔下霍顿的手臂,激动的吻了上去。唇分两人嘴边的灰都被吃了,非常的不卫生。
“你先带着霍顿离开,在距离这里最近的露营地等我。没事的,我一定会赶上你们。”
泰莉重重点头,与史蒂文一起挖出霍顿。霍顿身处于凹槽内,坍塌的碎石压住他的手臂。脑袋上有干涸的血迹,显然他是被碎石砸晕了。
胖子就是这点好,血稠凝血快,不是致命的伤势,伤口很快就会结痂,凝固的比逐渐冷却的液体金属还要快。